每天下午小朋友们睡醒后,苏沁儿就让小朋友们吃过水果后,可以吃自己所带的零食。可儿每天都会给昊宸买一些营养健康、又可口的零食。
“欧阳昊宸,我要吃你的饼干。”一个高过他三公分,足有他两个胖的小胖子楚瑞指着他的饼干说。
“我还吃呢。”昊宸想到这几天,这胖子天天跟自己要吃的,自己前几天怕他,给了他,可是这家伙竟然没完没了一直过来要……
“给我。”楚瑞欲过去抢。其他的小朋友也都围了过来。
“等等。”昊宸看着他大叫。眼珠一转,一条妙计涌上心头,自己不禁为自己的计策失笑。
“你要干什么?”楚瑞看着他。
“你是要吃我的饼干吗?”昊宸拿出一块饼干问。
“对,快给我。”楚瑞又伸手来抢。
“打他打他。”小朋友们都害怕个子壮实的楚瑞,便都站在楚瑞的战线上起哄。
“好。我的饼干也不多了。分着吃好不好?”
“好吧。”楚瑞想了想看着他。
“好的。”昊宸说着将饼干掰开。那饼干一块大一块小。他看着饼干,皱着眉头说“这个大了哦。”看着楚瑞点头又说:“不能不公平啊。”说着将那大块的饼干咬了一大口。之后看着两块饼干又道:“哎呀,这个又大了哦。还得修理一下。”说着将原本小块的饼干又咬了一口。看着楚瑞期待的眼神,他将饼干最后咬成手指甲大小说:“好了,给你一块吧。”说罢递了过去。
其余的小朋友再也止不住笑声,纷纷大笑起来。楚瑞看到自己被他戏耍,挥着拳头迎面打了过来。
昊宸的个子虽然不及他,也不如他壮实,但是在东北的时候,舅舅为了锻炼这兄弟俩也费了很多心思。加之昊宸自小学习街舞,使他练就了一副灵利的好身手。见楚瑞的拳头袭来,他忙一哈腰,躲了过去,抬头时正巧看到那肉乎乎的小拳头就在“嘴”边,于是……,那唇与齿之间产生了共鸣,吭嗤一口,一排深深的牙印就镶嵌到了楚瑞的胖手背上。几个牙印狠的地方竟滋出了血星。
“哇……呜……”楚瑞痛得大哭起来。
“哈哈。”昊宸想着楚瑞当时的样子,又大笑起来。
“你还笑哦。人家小朋友的妈咪很生气呢。”可儿想到今天去幼儿园接他的时候,看到了楚瑞的妈妈,一看那女人就不是一个善角,竟然伸手去打昊宸,幸好当时自己在昊宸前面,而挡下了这一拳,当时痛得她险些惊呼出声,刚刚已经偷偷看过,那被击中的地方已经淤青泛紫了。这会想来还后怕,还好这拳是打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打在昊宸身上,那还不拍得他站不起来了?自己又如何能对得起梦儿姐姐呢。
“瞧你吓得,生气怎么了,我又没有错。”昊宸白了她一眼又道:“你就不能变得聪明一些吗?他妈妈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还手。笨蛋!”
“你……”可儿看着他,气得转身走到客厅去了。
“我没吃饱,我还要吃饭。”昊宸看到她不理自己,忙喊她盛饭。可儿走进餐厅,盛了半碗米饭递给他,又走了出去。
看着可儿走出去,一股无聊袭上心头,他将碗推向一边从椅子上跳下来,趴在厨房的门前看着可儿。她正坐在客厅的茶几上抹着眼泪,左手还捂着胸前被击中的地方。
“现在几点了啊。”他蹭着脚,走了过去。来到可儿身边,看着墙上的挂钟问。
可儿没有搭理他,依然抹着流出来的泪水。“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呢。”他自言自语着。看到可儿还不理自己,他走过去说:“我错了。姐姐。”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可儿已经成为他依赖的对象。如果她不理自己了,那不知名的无助感便围绕着这小邪魔而散化不去了。
“如果你被打伤了我会很难过的。”可儿哭着说。这拳头怎么打得这么重,疼得自己都有些呼吸困难一样。想想就揪心,如果这一拳打在昊宸身上,恐怕这孩子就起不来了。
“可是我没有受伤啊。他妈妈打不到我的。我会躲啊。你为什么不躲开呢。”昊宸说着,还做了一个躲避的动作。
“他妈妈那么大的人,打你你怎么躲得开呢。”可儿哭着说。
“很疼吗?”昊宸看看她还捂着受伤的地方问。
“不用你管。”可儿不理他。
“明天我要咬楚胖子五口。”昊宸狠巴巴地说,似乎在告诉可儿,明天我为你报仇。边说着边坐在可儿身边,晃着两条腿问:“姐姐,爸爸上班这么多天,怎么还不回家呢。你家爸爸也是这样上班不回家吗?”
“我爸爸……”可儿想着父亲以及家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又看着昊宸那幼稚的期待着父亲下班的小脸,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我也没说错话啊。”昊宸看着姐姐一直哭,不禁有些慌了神。
“昊宸,不要再想爸爸了。”可儿不想再隐瞒事情的真相了,那样对梦儿姐姐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
“因为爸爸和妈妈离婚后,娶了后妈就不要我了。”可儿哭着说:“你也一样,你知道吗?你爸爸已经和梦儿姐姐离婚了。你总念着想爸爸,会让梦儿姐姐难过的。”
“离婚是什么?”昊宸看着可儿,似乎有些明白,又不确定地问他。
“离婚就是爸爸下班了不回我们的家了。他和别的人生活在一起。”可儿想到自己虽然没有被爸爸抛弃,却因为父亲的再婚,自己再也没有了的家庭温暖。泪水又流了下来。
“我爸爸、妈妈没有离婚。那天我和妈妈还去看过太爷爷太奶奶呢。”昊宸大声地说着,仿佛可儿的话是完全不可信的。
“昊宸,一个女的已经把你爸爸抢走了。我听到梦儿姐姐跟兰子姐姐说的。”可儿看着昊宸说。
“不可能。”昊宸跳下沙发,在客厅里似大人一般来回踱步指着可儿说:“你骗我。爸爸没有喜欢别的女人。”
“那为什么下班不回家。你舅舅下班不回家吗?”
“爸爸说了,因为他不能下班,要工作给昊宸买玩具。”昊宸有些动摇了,眼睛睁得很大地辩解着,泪水似乎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晚上了也工作吗?”
“妈妈晚上也要工作,你看妈妈还没回来呢。”昊宸指着黑了的天说。
“可是梦儿姐姐每天晚上还是会回来的,爸爸回来过吗?”
“你骗我,你是骗子。”昊宸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爸爸真的没有回来过,真的没有。
“我没骗你。”可儿看着他哭,自己也哭了起来。
“你一定是因为我骂了你,所以才骗我的。你是坏人。”他走着,哭着。
“不要哭了。”可儿心疼地抱住这孩子,她清楚地看到他的颤抖,那害怕失去的颤抖。
“呜……”昊宸抱住可儿痛哭起来。
“不要哭了。”可儿抱着他,哭着哄着。
“你说得对,爸爸被女人骗走了,爸爸不要我们了。”
“可是你还有妈妈疼你啊。姐姐都没有妈妈疼了。”可儿也哭着。
昊宸哭了,第一次,在他幼小的心里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酸酸的痛苦。原来爸爸和妈妈已经离婚了,原来爸爸是真的不要他和妈妈了。可是妈妈还总是告诉自己爸爸是好爸爸。原来爸爸这么坏,和别的女人住到一起去了,原来自己没有爸爸了,原来自己没有爸爸了。段胖子一定有爸爸,所以他妈妈来的时候才会打自己。妈妈要工作赚钱养自己,所以妈妈没有时间来接自己,妈妈好辛苦,可是自己还这么不懂事地惹妈妈生气。
爸爸为什么不要自己了,是自己不够好吗?他哭着问可儿:“姐姐,是我不可爱吗?是妈妈不可爱吗?是因为我们没有大大的房子吗?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们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可儿摇着头,她已经通过水梦同学们的谈话,渐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摇着头:“你是最可爱的,梦儿姐姐是最可爱的。”
“可是,爸爸不要我们了,和别人一起生活了。一定是我不好,所以爸爸不回来了。”昊宸大哭起来。
“不是的。你还没有出世,你爸爸就被丽莎抢走了。”可儿大声地说。
“丽莎?”昊宸睁着大眼睛看着可儿。“丽莎是谁?为什么会抢走爸爸?爸爸为什么会被她抢去,丽莎是谁,我认识吗?”他想着,忽然间一个念头浮现出来,妈妈一定不知道爸爸不要我们了,所以才会说爸爸是个好爸爸。我是奥特曼,我不能让妈妈伤心,我要保护妈妈。不能让妈妈看到自己哭泣,于是他离开可儿的怀抱擦去脸上的泪。
看着可儿流着泪的脸,他忽然想起可儿今天被段胖子的妈妈打了的时候的痛苦表情,他忽然觉得,可儿是代替妈妈来保护自己的,自己也要保护可儿不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