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还有着低哑，也很轻。
微微的心痛。
“别听卫总说，没有的事，我只是……”卫婉试图说点什么，齐风的心疼，目光让她觉得呼吸喘不过来。
她只是不想再错过而已。
她并不觉得累或辛苦！
只要能看着他……
“我知道！谢谢，卫婉！”深深的看着卫婉，收紧她的手，齐风低下头，敛起了他的眸，发干的唇，贴在了他们交握的手上，摩挲，抬头，他的眼复杂，有卫婉不懂的东西。
比以前的他多了一些沉重的没有人懂的东西。
或许卫婉的眼中也是一样。
同样的，他们似乎选择忘记了那天发生的，都没有提起，像是默契，只是真的能忘吗？
卫婉没有忘，只是不去记起。
斯罗对她做的，他的强迫，她怎么可能忘记，身体的痛，心里的痛！
可是她必须忘记，她本就不是未婚的女子，现代不是古代，不是那个保守得失了身就该为了贞洁死去的年代，她保守，但是也不是被强了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她其实也需要幸福，也需要人陪，而齐风为了她……
以前在小说上看到这样的情节，女主一定会辗转纠结，为此远离，推开彼此，可是现实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难道也学着小说里去纠结，反复？
再一次推开齐风吗？
她下了决定，不离开，握住他的手，虽然不知道他在不在乎，虽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或者他说不在乎，在不久的将来，以后又在乎，但她不想为此放开手。
她愿意试一试。
直到，他无心，她便休！
而齐风，他更不会忘记。
怎能忘？那是刺心的痛，悔恨的痛，邪魅的眸中那些沉重的黑暗为此而生，从他醒来，看到守在他床前的卫婉开始，他决定把它放在一边，但不是忘记。
他会找到那个魔魅的男人，无论生死。
他只担心她自己想不开。
只担心她……
看到她还守着他，没有改变，他稍松一口气，但自责悔恨的心时刻煎熬着他……
“斯罗呢？”
卫婉买饭去后，病房里只留下齐风和卫寒两个人。
齐风靠在枕头上，望着卫婉病房门口，苍白虚弱的脸上，邪魅眸中一片冰冷。
卫寒伫立在床尾，站在窗台前，双手背负，高大的身影立着，笔直和冷酷，挺拔，不知道他的视线望着哪里，在看什么，冷酷的眼中蕴藏黑暗。
闻言，他回头，对上齐风冰冷的目光。
“当场不见了，应该是让人接走了。”他说，冷酷而冰冷。
“我的枪打中了他，我记得很清楚，我打中了他的右胸口，比我的要严重。”齐风皱眉，眼中笼上那一片沉沉的黑，他记得非常清楚，他当时记得还补了一枪，打到了斯罗的腿。
他看到他和他一起倒下。
后来……
“派人找了吗？”眸中眸了眸，他又问。
“嗯。”卫寒点头。
眸寒如星。
“有没有找到什么？”
“没有，他们转移是很干净很快。”
“地下俱乐部哪里呢？”
“计划中一样，毁掉了，成了一片火海，该烧的都烧了，左司没有出现。”
“嗯……看来，斯罗早就知晓了我们的计划。”齐风想到斯罗对他说的，在开枪之前：“他说他知道我们要对他下手。”看着卫寒，齐风卫寒两人双双沉凝。
不知想到什么，片刻，两人眼中都是冰霜。
如果斯罗真的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那么……
这一切，就是……
但若真的早就知道，斯罗何必要自己受伤？
或者说他也是在最后一刻才知晓……
“他不会有事。“可是不论如何，两人心里都不约而同想到。
那个人怎么会容自己有事？
齐风只恨那后来补的那一枪为什么没有开到他的脑袋上，一了百了，他比卫寒更清楚斯罗，也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在最后会来那一手，对卫婉下手！
更深的自责涌到齐风的心里。
是他的错！
是他估计错误。
是他……
若他早一步把卫婉带出来，那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斯罗也不会有机会对她……想到那时看到的她，他不敢去回忆，他是个懦弱的男人，那一幕刺得他的心太痛。
她明明那样的不安着，受过伤，他还一次次让她陷入险地，顾及太多，一次次悔不当初。
他开始怀疑，他真的配追求她，真的配和她一起吗？
就算她接受了他，他也怕再次伤害她！
该怎么办？这次，又会在她的心上添上多少阴影，而这阴影完全是由他种下的，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保护她，却只是口上说着，由着她被人伤害。
齐风闭上眼。
手握成拳，很紧。
唇抿成了那样冷酷的直线。
“他可能回了国外，人都布置好了吗？我怕万一……”齐风陡然睁开眼，他沉默，脸上的冰冷，卫寒没有多问，他知道那天肯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既然他们不说，他便不问。
他只需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次次绑走卫婉，就要承受他的怒气和后果。
“都布置好了。”
“嗯。”
“那边呢？我出事了，有没有通知”突然，齐风又问，勾着唇，不知道他这次出事，齐家那几个老家伙会闹出什么？会玩出什么把戏，当然不闹才奇怪。
知道他出事了，肯定会有行动，就不知道……
“没有，但是都知道了，这次的事能瞒过的不多。”
“也是，动静太大。”齐风点头，又开口：“那他们有什么动静？”
卫寒睥了齐风一眼：“那几个人都来了医院，不过我以你还没有醒要休息为由，把他们都挡在了医院外面，现在你醒来的消息应该传过去了，你要不要见？”
“还是先拦着。”齐风眸一闪，开口。
“过几天，我会见他们的，不是现在……”想了想，他说，邪魅的眸对上卫寒冷酷的眸子，眼眸很深：“卫婉在这里。”她在这里，他不想那边过来的人见到卫婉，那些人都不是吃素，若看到了知道了卫婉……一定会……他不能再把她置在危险之中，一丁点，也不可以。
他再不能让她有一丝危险。
“也好。”卫寒看看着齐风，冷冷的回答，他明白齐风的想法。
他也赞成。
他同样不要她有一点危险，就算他放手，他也会守着她，她幸福就好，而齐家那几个老东西可不是善碴。
知道了卫婉的存在会做什么，实在难防。
她只需要平静的生活就好，其它的他和齐风会帮她挡下，她那样喜欢平淡。
“秦天秦氏那边进行得如何？”抛开思绪，齐风又问起了另一桩，秦氏那边的状况，他们一直没有停下过动作，只等致命一击，而现在斯罗出事，消失，不见，那么，秦氏那边也不需要再等了。
也是时候了。
没有了斯罗的秦氏，没有丝毫被他们放在眼里。
也没有丝毫可以再站起来的可能。
也该是秦氏付出代价。
秦天付出代价了。
他们要的就是秦氏彻底崩析，秦天一无所有。
他伤害了卫婉多少，他们都会从他身上要回多少！
“斯罗没有出手，秦氏就在今天彻底破产，你看看吧。”把床边卫婉翻过的报纸，拿过来放在齐风面前，卫寒示意他翻开看，在那最大的版面上，秦氏两字赫然存在。
只扫了一眼，齐风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那么下一步……”
他抬头对上卫寒。
两个男人相视都勾起唇，开始为下一步商量起来。
还有TUNGSTEN……
秦天，卫约，卫母，苏嫒，斯罗……
而秦氏破产，秦天此时又在干什么呢？
凭空消失在秦氏在媒体面前的他去了哪里……
秦氏，秦天的住处外面，记者早就围满堵塞，到处都在找着这个秦氏的总裁，曾经B市最年轻，最有潜力，短短几年就能白手起家的年轻总裁，B市的十佳青年之一。
不！
现在该称之为前秦氏的总裁，秦天了。
秦天已经宣布破产，已经不存在了，何还来总裁一说。
秦氏破产的消息在一天之内卷袭了老远。
对秦氏的突然破产，知道的人各种表情的都有。
兴灾乐祸者有，诧异者有，惊讶者有，当然也有叹息，觉得可惜的。
一个年轻有能力自主创业的前景看好，非常有发展潜力的公司，就这样倒下确实可惜。
更有觉得不满的，如秦氏的员工。
失业了！
要知道现在要找一份好工作，各方面不错的，竟争很大，而秦天在各方面待遇都有业内不错的，秦天的能力，各方面，管理也是值得一说。
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看着电视上，网络上，报纸上，关于秦氏破产的消息，看到那些猜测和议论，此时，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不见阳光的屋子里，秦天阴沉着那一张还算英俊俊美的脸，直直的盯着电视。
揉着手中的报纸。
他咬牙切齿。
他走投无路。
他秦天竟有一天一无所有。
竟真的像那个女人说过的一样，他会什么也没有，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