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总……”卫约眼晴还迷离着，似还没有挣脱出来。
他说她长得不差，甜美是吗？她确实和姐姐不像的，她像妈咪，姐姐……
“不过可惜……”齐风站在离卫约一步远停下，低头看着她，一脸可惜。
“呃？”卫约抬头望着他，可惜，什么可惜，下巴处还有那指尖的温度，说不清那一瞬她沉入了什么。
“可惜这么甜美的人居然要结婚了，还要当妈了，不然……”齐风的话没有说完，也不需要说完了。
卫约见齐风一脸可惜遗憾的表情，像是明白了……“齐……总……是说……”她说不出口，是她想的吗？
“起来吧，出去。”他说，没有接她的话。
卫约慢慢吞吞摇晃着爬起来，走向办公室的门。
不想，齐风的话又再次飘了过来，不紧不慢，像是自言自语“长得还真甜，可惜啊可惜，要是……秦天还真幸运，真让人羡慕，真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去疼爱！”
齐风的低语很小声却钻入卫约的耳中。
她觉得她没有理解错，是她想的，是指她吗？她顿住脚回头“齐总，如果……”
“没有如果，你不是要结婚吗？”她的话没有说完，他接过了她的话，问她。
卫约想到了她的姐夫，结婚？她要结婚？最后一眼，她从齐风的眼中好像看到了怜惜，不舍，情意，是对她吗？还从他的眼中低头看到了她的肚子，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她忽然有点恨上了她的肚子。
等卫约出去后
齐风的眸眯起，嘴角嘲讽……
齐风和卫约私下的谈话没有人知道，韩微在等了半天后，卫约出来，神情则隐约不对，眼中似有异彩。
只是问她，她却不说，任你讽刺，她嘴闭得紧紧的，脸上布满哭痕，最后，逼急了竟然对着她哭得梨花带细，引得周围的目光莫明又谴责的盯在她身上。
得不到答案，韩微皱眉，承受谴责的视线紧盯了卫约，她除了哭还是哭，想去问齐风，她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齐风冷了脸并不告诉她，她只能把它藏在心里，观察，猜测……
她不知道，从齐氏回去的卫约，想的是什么。
慢慢的，微变……
“我一直很想问你，小婉儿，你和卫约到底是不是亲姐妹啊？”
而在卫约找过齐风后几天，齐风似开玩笑般眯着邪魅的眼对卫婉问出了这样的话，但眼中划过认真。
其实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到底是不是亲的，以前彼此还不熟，他怕她难堪，难过，若是他愿意去查的话，他相信他能查到，以前查的资料都是卫婉上学后的，关于她的出身看不出丝毫异常，但是……
她那所谓的家人，母亲，妹妹像是亲的吗？
那回在医院，他可是亲眼见过她们怎么对待卫婉，尤其是这次见过卫约后，他发现她们两姐妹五官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倒是卫约有些像卫母，卫婉则完全不像。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卫婉对齐风忽然这样问微蹙眉，诧异，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没有，只是发现你和你那妹妹真不像。”他不想告诉她他私下见过卫约，就像不告诉她卫约找上门见他一样。
“哦，我和她本来就不像。”卫约只是这样答，眼帘低垂，遮住了其中的神情，如果像就好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有些奇怪，卫约好像卫母，你……”却半点不像。
“嗯，我谁也不像是不是？说吧，是不是她们去找过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担心你，她们……你应该知道很难缠。”似嘲弄，似苦笑，卫婉抬头看着齐风。
齐风也看着她，好一会“你怎么知道的。”他看着她的眼晴，之前本来不准备告诉她的。
原来她知道？
“我看到的，那天，我和林苏一起有事，路过齐氏的时候我看到卫约从你们公司出来，后面还有韩微是不是？好像在哭，韩微说着什么。”很凑巧的，那天本来是和TUNGSTEN那边的人约好见面的，她和林苏一起请了假，没想到竟然在齐氏门口见到了卫约，还有韩微。
当时时间已经来不急，而且在车上只是一晃眼。
她本来后来就想问他的，今天刚好合适。
齐风也忍不住笑了笑“这么凑巧？那你们俩个那天有什么事？怎么没听你说起？”哭吗？哭吧……
“还没有定下来所以没有告诉你，等过几天定下来了再给你说，是关于以前大学时学的东西。”这次见了TUNGSTEN的人，她和林苏对对方印像很好，谈得很不错，不过听说本来来见她们的不是他，是TUNGSTEN特助，只是因为临时有事再换人的。
卫婉她们并不介意，虽然有些遗憾。
再过几天，把这些天弄出来的设计交过去，如果通过，就会去TUNGSTEN讨论签约。
“好！”齐风点头，没有再问，她说等几天就等几天，他等着她告诉他！
“那天卫约找你做什么？对你说了什么吗？”卫婉想知道的是卫约到底为什么找上齐风，又说了什么“很抱歉，让你烦了吧，她们不知道又想做什么？”
卫婉是真的抱歉，她们的难缠她清楚，要不是因为她，她们也不会找上他。
“别对我抱歉，不需要，并没有什么，只是来求我放过秦天放过秦氏罢了。”齐风看着卫婉，邪魅的眸定定的注视她，对她说，他不要她的抱歉，而是非常愿意她们找上的是他，不是她，非常愿意帮她承担。
齐风的眼眸很深，卫婉闪了闪，转开眼“她们想让你放过秦氏，呵呵……她们想得真好！你怎么答应的？”
放过秦氏怎么可能！就算齐风放过，她也不可能放过。
“我说考虑考虑……”齐风笑很深很邪魅，卫约下跪的事，他没说，不过不保证别人不知道。
卫婉看他，她知道他话没有说完。
把玩着火机，他接着道“当然，我说的是考虑，可没有说时限，考虑的过程要是发生了什么可不关我的事，我已经很善良了不是？”
善良？卫婉也笑了。
也许是太恨，她竟同情不起来，也心软不起来，哪怕是亲人，曾经的亲人。
“我怎么可能放过秦氏，这是我答应你的。”这时，齐风直视着她说，深深的。
“谢谢……”卫婉知道他不希望她说谢，可是，她除了谢谢，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突然，她站起身来，对齐风说，起身走向外面。
齐风望着卫婉单薄的背影，眸闪了闪。
阴阴的天空，是冬日常见的天气，常见的阴晦，压在人的头上。
这是一片绿色的浓绿，远远的有车开了过来停下，然后，有两个人一起下车，朝着最浓绿的里面行了过来，来人是一男一女，卫婉和齐风，此时的卫婉面无表情。
一前一后的。
浓绿的深处是一片墓地！
跟着卫婉，当看到那一片墓地时，齐风盯着她的背影，眸光幽黑，知道他将要知道什么，她似乎带他进入了她的世界，他已触到了她内心的一角。
脚步微顿，他终于真正的抓到她了吗？
这里似乎是她不曾开放的禁区……
而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说不清楚此时内心的感觉，齐风紧张，担心，关切，他的眼中只锁着一个人，锁着走在他前面的纤细的女人，天气淡淡的阴，淡淡的悲，淡淡的森冷。
他们走向最深处的一角，绿色里露出的一角墓碑处。
几步，齐风走上前，与卫婉半肩。
这是一块经年累月染上岁月痕迹的墓碑，斑驳，冰冷映浓绿和阴沉的天空下。
表明了墓碑存在的时间。
已经很久！
这一刻卫婉停下了脚步，站在了这一块墓碑之前，挺直着背，而她站立的墓碑上除了时光留下的沉定与雨水冲涮过的痕，还有红色的字，指明了是谁沉睡在此。
卫海……
卫婉的脸上仍是面无表情看着墓牌，也不有说话，脸上的情绪也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非常的平静，眼晴直盯着那个名字，看着……
齐风看在眼里，凤眼一缩。
把那‘卫海’两个字敛尽他的眼底。
这个名字在他的心底掀起了浪涛……
还有那上面的照片，和卫婉很像。
他心中的答案已不用再猜。
下一秒，果然……
“这是我的爸爸。”一直盯着墓碑的卫婉开了口，她对齐风说，很轻很温婉的声音，语气也是同样的轻，轻飘飘的，好似一点也不着地一样，一阵风就能吹散。
她没有看他，目光仍然看着墓碑。
里面有被她藏起的东西。
怀念，想念，敬爱……很多，属于亲情。
“爸爸，好久没有来看你了，你不会怪婉儿吧？一直想来，却一直在忙……”她继续说着，把一路捧着的花蹲下身放在了墓碑前，风吹起了她的发，习舞！
也扬起了她风衣的衣摆，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