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婉转开目光，并不回答“我们走吧。”
就先走了出去。
方才太震惊，太混乱，卫婉舒一口气，只要知道那个斯罗没有追来就好。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变态放浪狂野魔魅的男人。
超出了她的意识。
连林苏的事也忘了问，直到很久以后才平静，平下心，回过神来，也想起来问。
张了张嘴，林苏看着卫婉，明显的卫婉的神情不对，特别是追着她时，远远的她都能感到由她的身上散发出慌乱的气息，还有她的嘴红肿，露出的锁骨上甚至有细小的红痕……
林苏的眉皱起。
在她离开期间发生了什么？
想问，可是卫婉明显不想说，林苏闭了嘴，收回目光，流转的眸中也有她自己明白的悲伤和沉郁，伤痛……
不约而同的，两人的神情表情都带着混乱。
在她们身后的大楼上，有两个男人也盯着她们。
一双魔魅般狂野放浪，毫不掩饰其赤果果的掠夺，只落在卫婉身上。
而另一双和林苏此刻的神情如此的神似，同样的悲伤，沉郁，伤痛……
或者还多一分措手不及的喜。
“你见了那个女人？”
“没有。”
“嗯，很听话，怎么不见见呢？应该很想念吧？很多年不见了不是吗？我记得当年你可是为了她……是不是没想到会是她？”
“……”
“相不相信我也没想到，没想到我竟然已见过小东西，那年……”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猜猜？”
“……”
“知道吗，她很甜，味道美极了，真想快点把她吃下肚，不知道是怎样一翻滋味！”
两个男人，一个坐在落地窗前，一个立在门口，固定的位置，坐着的男人端着红色如血的酒，手摇着，勾着魔一般的笑，笑着，高脚杯中的血红吞吐间如血如荼！
与林苏分开，卫婉回到了卫氏，她只请了半天的假，还有半天要上，这个月她已是第二次请假。
自TUNGSTEN到卫氏，途中的时间令她平静下来，也静下心，她才想起来忘了问林苏，问她见到，找到那个人了吗？
她决定晚上打电话给林苏问一下，就怕她不愿意说……
虽然心静了下来，但是卫婉工作时依然时不时出状况，惊悸着，心里的阴影全是那个叫斯罗的男人魔魅的笑。
出于一种直觉她直觉那个男人还会出现。
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而且很快，很快会见面，她想到TUNGSTEN。
这种莫明的直觉让她无法投入工作。
一个下午，一点工作质量也没有，她的状态更让一个人看在眼里，隔着百叶窗看了她好几眼，最后，直接皱眉，卫婉也没有发现。
“你怎么了，一个下午老出错？”女秘书王姐不知何时走到了卫婉面前，推了推发愣的她“要是人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不是。”卫婉摇头，可看到女秘书王姐淡淡的关心眼神，想了想，点头“好吧，谢谢你王姐，人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只是，总裁……”她盯了关闭的总裁办公室一眼，她适才来的时候似乎看到卫寒在里面。
“就是总裁叫我让你先下班的。”没想到女秘书王姐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卫婉手中的动作顿住“什么？”
他让她下班？
卫寒……
看着虽然担心也露出几分异色出来的女秘书王姐，这样的眼神让卫婉心里一惊，敛了心神，转了转心思，她惊诧，还有不太相信，可是王姐不可能骗她，而且……
她心里转着，面上却半分也看不出来。
“嗯，我也觉得惊讶诧异，你什么时候和总裁那么熟了？还是你那齐大少？”似是仔细的看过卫婉的表情，看出她也是一脸诧异，王姐冷淡的脸笑了笑，提起了齐风。
她把卫寒会这样吩咐的原因，会注意到卫婉的原因归到了齐风的身上。
卫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笑。
不自在的笑，她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要知道这个公司谁不知道齐风和卫寒的关系？
他们是朋友，在卫婉还没有来卫氏之前就经常一起，当然还有一个韩微。
现在卫婉和齐风的情况……
或许早就认识卫寒了呢？
王姐没有再多说什么，另两个助理想问，她都只是笑笑，让卫婉不舒服就先走，而此时，卫婉的脸色确实不好，由下午上班开始就有些苍白，精神似乎也不济。
看起来很符合身体不舒服的样子，都关心的说了几句，她笑着点头谢谢。
看了看没有什么，收拾好带来的东西，卫婉提了手提包和她们笑着打过招呼后就下班了。
当然，在起之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还是移向了那关紧的总裁办公室的门。
只是什么也看不到。
那里面毫无动静，门紧紧的闭着，她收回视线。
不过……
在路上，给齐风去了一个电话，卫婉告诉他下班后不用来接她了，她先回去，不然等下他来公司，白跑一趟。
他听了后，顿了顿，才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了想，卫婉决定告诉他，就说了那天见面时说几天后告诉他的事，把TUNGSTEN最初联系她和林苏的事说了。
简单的说了说她们的设计，商议和今天的签约……
因为请了假办完事还早不用上班就先回去，没有说身体不舒服，她本就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心绪不宁。
“我今天去了TUNGSTEN。”
“TUNGSTEN？”那边，齐风的声音上扬了几分。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卫婉感觉到齐风声音里似乎有什么，不由问道。
“……没有，签好了吗？有没有看仔细？”
齐风的声音隔了片刻才响起。
“没有问题，林苏家里就有法律方面的人，她自己也是律师事务所上班的，她看过，我们的要求对方也答应了，所以就签了，有什么不对吗？”卫婉也觉得或许她和林苏决定得太冲动了。
就算什么都满意，但是……今天她经历的一切，那个魔魅的男人……
他就是TUNGSTEN创始人，签了约，她不可能永远不去TUNGSTEN，那么就有可能再碰到他。
那样的话，她还能逃吗？
还能像这一次一样逃得掉？
卫婉不敢笃定，那是一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是不能招惹的人，可是她现在不去招惹还来得及吗？
何况还有一个人。
那个温润如玉冷淡的男人，如果真的是他，如果……
那林苏她该怎么办？怎么做？
四年，还是六年了？
为什么又出现，当年又为什么消失，这里面藏了什么，为什么一切就这样轻易的混乱了，在同一个时候里混乱，关键的是，林苏确认了吗？是不是？是又如何，不是又该如何？
一瞬间，平静的湖石被投入的石子惊起涟漪……
“不是，没有什么，TUNGSTEN的斯罗我认识，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小心点总是好的……”在卫婉想得头痛的时候，耳边，不知道为何，齐风说了小心点三个字，以她对他的一些了解，好像有另一层的意思在里面？
只是是什么？卫婉想不出来。
或是不敢想。
而且齐风说他认识斯罗？
“小心点？”
“嗯……你以前没有做过，当然要小心点，要不你等我，我来接你吧。”最后，齐风说。
却没有再说关于别的，如TUNGSTEN……
直到卫婉结束通话，她都在犹豫她是不是要问问齐风。
可是，问了有用吗？
合同已经签了，改不了了。
后悔吗？卫婉摇头。
她拒绝了等着他来接她的提议，朝着公交车点走去。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三点多，林苏应该还在上班，不知道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应该不比她来得轻松，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林苏好像并没有追上，也没有见到面，从TUNGSTEN离开时虽然她不像平时那样没心没肺，但就该是没有见到，没有确认。
放下手机，还是等林苏下班吧。
“上车，我送你……”这时，忽然一辆黑色的骄车从卫婉的身后驶来，谁也不曾注意到，驶过她的身边时，陡然停下，没有轮胎磨过地面的刺耳响声，无声无息，像是早就等着，黑色什么也看不透的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冷酷的脸。
对着卫婉说。
冷酷的声音响起，拉扯回卫婉的思绪，她侧过头来，看到了他，那张冷酷的脸，卫寒。
“卫总。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在办公室吗？
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看着那黑色的豪华骄车，看着他深黑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卫婉疑惑的想，不远处就是卫氏，离她现在的地方距离很近……
她低头看着他。
他也一样望着她，说完那一句不是询问的话后，便不再说话，似乎是在等她上车。
冷酷的眸光，表情不容人拒绝。
尤其是眼前的女人，眼前苍白的女人……
卫婉不动。
他也不动。
在冬日里，在冷风中对峙，不知是谁在坚持，谁在倔强，谁又在固执亦或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