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极媚九小姐
181300000182

第182章

江雪瞪了他一眼,打飞解药,拿出祛毒丹服下,冷哼一声,说:“信你才怪。”

“不被你所信,本王也没办法,随便好了。”南成远轻叹一声,又说:“本王忘记告诉你了,你给我下毒的时候,我给你下了另一种毒,是不是感觉头昏呀?”

“南成远,你、你太可恶了,你……”

“到梦里去骂吧!倒。”

江雪顿感头重脚轻,双目眩昏,挣扎片刻,晃晃悠悠要倒。南成远面带冷笑,双臂张开,江雪不偏不倚,倒在他的怀里。冷香和暖香处于惊惧之中,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飞花戏月打倒。两个护卫扛起冷香暖香,提起她们的包袱向窗外飞去。

繁花似锦,碧水如酥,漫步青山绿水之中,身心皆醉,酡颜微薰。

一个男人慢慢靠近她,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卸掉她满心疲惫,令她倍感舒适。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那人的眼睛里充溢着浓情,笑眼洋溢。当她看到那人满脸褶皱,头发苍白,俨然八旬老者,顿时惊惧不已,失声尖叫。

“叫什么?睡得正香,被你吵醒了。”

江雪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只穿了贽衣裤,与南成远同床而卧,立马蹦下床,扯起软毯披在身上,一脸愤怒警觉地瞪着他。南成远穿着中衣裤,侧躺而卧,黑发随意披散,靠在床沿上,嘴角浅含媚笑,别有意味地看着她。

“别这么害怕,我没碰你,充其量亲亲摸摸。”

“你真无耻。”

“亲亲摸摸也算无耻?那我应该更近一步,你在成亲王府可是伺过寝的,谁相信我跟你之间还清白呢?”南成远坐起来,一脸调笑地看着她,又说:“啧啧啧,还是真面目好看一点儿,唉!怎么看也不漂亮,勉强可以将就。”

看到白玉膜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江雪摸着脸冷哼一声,很想怒骂他几句,又不知该怎么骂他。遇到南成远纯属意外,遇到他之后,再发生的一切不可遇知的事都是意料之内的。阴损狡诈如他,还有他想不到、做不出的事情吗?

“我的衣服呢?”

“橱子里。”

江雪看到橱子里只有一套色泽鲜艳的女装,一应丝带饰物俱全,她一把扯出来扔到南成远脸上,吼到,“我不穿女装,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以后你在我面前必须穿女装,不穿女装也行,还有贽衣裤可穿。”

“你……冷香,暖香。”

“别喊了,你的丫头已经离开滁州几个时辰了,她们会在海州等你。”

江雪不想再跟他废话争执,他费尽心思制服她,又把冷香和暖香送走,必有所图。她绞尽脑汗,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静观其变,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她裹着软毯,坐到床边,平复气息,如今只有暂时听从他摆布,再寻思翻身了。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这家客栈客房紧张,都是两人一间,我和你今晚也要睡一起。本王习惯独睡,又不忍你路宿街头,只能将就。你换衣服都让我出去,这怎么行呢?”

江雪一把扯过衣服,愤愤冷哼,说:“怎么不行?我忍心你路宿街头,出去吧!再说你还可以夜宿花街柳巷,何必挤在客栈讨人嫌呢?”

南成远靠坐在床头,嘴角挑起冷冷的讥诮,满眼含笑注视着江雪,说:“你的身体又薄又扁,我毫无兴趣,别说你换衣服,你就是脱光了,我都不会看一眼。”

“哼!是吗?说违心话可要遭雷霹的。”

“今夜星空璀绚,我才敢说的,雷公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兴师动众吧?”

江雪怔了怔,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不觉间浓郁的夜色慢慢弥散,灿灿繁星点缀澄蓝的夜空。午饭之后到现在,几个时辰从她的睡梦中滑过。

她瞪了南成远一眼,很麻利地穿好衣服,站在窗前,凝望夜空。她本想吃完午饭之后,略作休息,便到滁州的商会看看,明日还要赶往海州。南成远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一觉睡到现在,又送走了冷香和暖香,究竟想干什么?

她坐到床头,冷静的目光直视南成远,说:“王爷游山玩水,我等不幸遇上,实属意外。王爷下药制服我,不只是体谅我一路劳累,想让我好好休息吧?”

“本王若真是心疼你一路劳累,想让你好好休息,你会怎么样?”

“哼哼,当然是感激泣零,不过,我已习惯与王爷条件,说吧!”

南成远坐直身体,往她身边靠了靠,与她气息相闻,轻声说:“说来话长。”

江雪瞥了南成远一眼,暗自冷哼,南成远会跟她谈条件,她也正有条件跟他谈。跟南成远往来纯属交易,不谈人情,倒也轻松公平。对于南成远这种人,她自愧心计不如,攻心攻身都会败给他,只能靠条件和把柄逼他就范。

“好话不怕长,小人洗耳恭听。”

南成远很满意江雪的态度,微微一笑,拉过江雪的手细细摸抚,被江雪甩开。

“据本王估算,十万两银子麻布袋经你小使手段,至少为慕容商会赚入二十万两银子。契约有规定,所赚红利与本王五五分成,你欠本王十万两。你又打着本王的旗号,暗使手段压制太子,制服工部尚书,这些暂且不提,银子必须还。”

“慕容商会一向信誉良好,这笔银子我随时都可以奉还,王爷尽管放心。”

南成远微微一怔,脸上笑容未减,眼底闪过几丝警惕。他没想到以尖酸吝啬闻名的慕容玖会这么痛快答应付他十万两银子,不禁心中生疑。他挪动着宝臀,与江雪并肩坐到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身体几乎与她贴到一起。

“好,本王放心。”

“王爷放心就好,接下来呢?”

“呵呵,襄亲王府和沐府配阴阳婚之事,若非本王调停,也不会这么快解决,事后沐乾柱和襄亲王都给本王送了厚礼,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多谢王爷调停,王爷需要我送什么礼呢。”

“这个……本王还没想到,想到后再告诉你。”

“好,王爷的条件提完了,也该轮到小人说几句了。”

南成远冷冷一笑,手搭在江雪肩上,轻声说:“好,本王也洗耳恭听。”

江雪甩开他的手,转过头与他面对南,两张脸只保持了三寸的距离。南成远大概很乐意与江雪如此近距离地对视,他凤眼微挑,浅笑浮面,极力展示着那张俊脸一颦一笑的魅力,幻想能凭一张脸把江雪杀于身下。

“十年前,我惊马坠崖,被一位隐居山谷的大夫所救,我拜他为师。他的妻子、我的师母、二十几年前宫中有名的绣娘周浅影很疼我,她……”

南成远突然出手,一把扼住江雪的喉咙,把她提起来,扔到床上,压在她身上,捏住她的下颌,喘着粗气,咬紧牙关,一张脸扭曲变形,眼底充斥着愤怒的怨恨。江雪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激烈的反映,忙抓住他的手,试图让他放松。

在江雪看来,南成远只谈条件,不分亲朋好友,不论亲疏远近,从而忽略他的感受。此时,江雪才明白,南成远并不象表面看到的那样。生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扎进肉里,年深日久,早已腐烂生根,不易拨出,也不能触动。

“你放手,你就是杀了我,柳太医也是我师傅,周浅影也是我师母,这是不争的事实。天下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你能威胁天下人、把天下人都杀光吗?”

“不许提她,不许提他们,他们早死了。”南成远一把抓起江雪,一字一句地说:“她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你再敢说半个字,我就杀了你。”

江雪感觉南成远抓住她的手微微颤抖,忙握住他的手,轻叹一声。南成远紧拧眉头,双目紧闭,脸上交织着痛苦愤怒和温馨柔情。江雪心底被某种情愫深深触动,浓浓的母性涌上心头,随着心流泛滥,无限漫延到心底每一个角落。两世相加,她与南成远老娘的年龄相差无几,有资格和资历散发一把母受。此时,在她眼里,南成远就是一个长期缺乏母爱,导致心理变态的孩子。

她犹豫片刻,伸出柔软的双手,轻轻撩起他凌乱的黑发,摸抚着他的脸颊。南成远扭曲变形的脸慢慢舒展,紧咬的牙齿渐渐放松,许久,他长叹一声,倒在江雪怀里。江雪摇了摇头,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半晌,南成远坐起来,重哼一声,讥诮冷笑,狠厉的目光注视着江雪。那晚在御湖旁边,这个小女子以他的生母还在世的消息刺激他,害得他烧掉了凉荷浦。今天她又想故伎重施,以此跟他谈条件,真是可恶至极。他恨他的生母,更不想让江雪得逞,但关于生母的一点一滴对他诱惑力太大,他不得不屈服。

“哼!你想以此跟我谈条件?想过后果吗?”

江雪摇了摇头,象是回答他,也象是自我否定,“我知道王爷喜欢谈条件,不过是投你所好,合适就答应,不合适就当我没说,我不会考虑所谓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