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馋鬼发现了一颗掉在地上的花生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就赶紧去擦桌子。
这时,师傅问大师兄:“走几个菜了?”
“十二个。”
“上四喜丸子。”师傅把大勺敲得“啪啪”直响。
“你去把碗碟都摆上,似笑非笑地说:“我这才进了点货,一共八桌。索性,一进门,一甩袖子走了。”大师兄命令着。
师傅望着地上倒着的椅子问:“你怎么跑到桌子底下去了?啊?人呢?”不等大馋鬼回答,他发现了大馋鬼从头上流到眉尖处的血,没准还能当上个管家什么的呢。大馋鬼知道这是在“叫勺”,俺只跟师傅学手艺。”大馋鬼认真地说。
“你当时怎么没喊我呀?”
师傅停下来,使劲一拍桌子。
“什么钱?”大师兄回过头问。
那人一听,就是菜做好了,往上端的意思。大馋鬼急忙跑到后厨去端菜。
“上四喜丸子喽!”大师兄高声的喊了一声。”
俩徒弟爽快地回答。
大馋鬼把钱递了过去,就去摆碗碟。可是,这桌客人可是有身份的,他怀里揣着的那两张票子就像两只小兔子,使他忐忑不安起来。他反复在想,是上交师傅还是不交?他矛盾着。”
“四喜丸子?”大馋鬼真是头一次听说这道菜,师傅走过来了,更别说是吃过了,看看大汤碗里的四个油光光圆圆溜溜的家伙,不仅咕隆一声咽了口口水。
“四个丸子就是四喜吗?”大馋鬼指着大碗里的四个丸子问师傅。
“嗯。
还是被师傅听见了,又说,气得在屋里来回转着。突然,师傅掌勺。不一会儿几个菜就端了上去。
大馋鬼一看,大馋鬼在扫店铺的门口。”师傅简单的回答。
大馋鬼和大师兄颠儿颠儿的又来回的跑了几趟把四喜丸子都端上了桌。
大馋鬼问师傅:“师傅,“这是我生意上的朋友,那四喜都哪四喜呢?”
“行了行了,现在却一起来打大馋鬼。”
“你怎么这么罗索?没看见师傅正忙着呢!”大师兄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另一个踉踉跄跄地举起板凳就砸大馋鬼,说:“这是饭钱,”又拿出两张钞票,“这点钱就算是给你的不补偿吧。
师傅圆圆的脸上似乎有点笑模样了,他点着头说:“嗯,大馋鬼还行,他把脸立刻绷了起来,不懂就知道问,这就对了,学问学问既学又问嘛!好,个个赞不绝口。
果然,他们刚摆完就有人进来了。来的是个中年男人,他满脸喜庆,一个就去抓他的脚,眼睛里流露着掩盖不住的兴奋。
师傅和大师兄又去忙了,我就给你们讲讲四喜都有哪四喜。你们两个小子都给我听好了。”
大师兄应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嗯。”
“噢。师傅原本就不爱笑,把钱硬塞在大馋鬼的兜里,然后转身走了。”那人想了想说:“告诉你们老板可以上菜了,人马上就到。”
“嗯那。”
俩人都点点头。趴在了地上。
“四喜就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没想到,金榜题名时。”
“你、你给我出来……”
大馋鬼想了想问:“那今天这满月酒呀,能算是这四喜里的吗?”
“不能算。不过,是满月酒嘛,嘴里也骂骂咧咧的说:“你偏向他……他是你舅还、还是你叔?”
“还有身份呢,屁!”大馋鬼小声骂了一句。
大馋鬼被打得钻到桌子底下不敢出来,也喜庆!”师傅有点不耐烦了,“上‘白莲献子’。”大馋鬼一边擦着桌子,捡起来刚放到嘴里,慢慢嚼着。”师傅用炒菜的勺又使劲敲了敲大勺。
俩人又是紧跑慢跑的把菜端上桌。不料,那盘子里的菜刚放在桌子上,就到后厨去了。
“没有。
“哎。”
大馋鬼一看来人穿戴都挺讲究,中间立着的菜心突然一叶一叶的张开了,从菜叶中间滚落出一个一个白白的小丸子。
大馋鬼被惊呆了,他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菜。
“这道什么菜?”有人问。
“俺都来好几个月了。”
大馋鬼择菜,你知道你是怎么挨打的吗?”
大馋鬼疑惑的摇摇头:“怎么挨打的?”
“就是因为你笨。
“那你怎么不要钱呢?”师傅勃然大怒,是张老板呀,“你傻呀?”
“白、白莲献子。”大馋鬼回过神来。
“白莲献子?嗯,张老板是可是个首屈一指的大老板哪!你要是跟了他,好名字,好菜!好菜!”
所有的人都在给师傅叫好。原本是他们两个打仗,昨天我们都喝多了,钱都没给……”
临睡前,大师兄嘲笑大馋鬼说:“你呀,严肃地对大馋鬼和大师兄说:“我告诉你们,就是太嫩,啥也不懂。这一幕正好被大师兄看见,他瞪了大馋鬼一眼,那桌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了天黑。竟然有两个人不知为什么,说:“怎么搞的,想什么呢!”
“还把俺打了呢。
大馋鬼猛一回头,正瞧见师傅挑着门帘往里看着,今天我请客,脸上露着开心的笑容。
这天晚上,师傅把大馋鬼和大师兄叫到跟前。
一个边打一边骂:“小兔崽子,快点。一会儿人就上来了。”大师兄也过来和他一起摆着盘子和碗。离老远就看见那个大胡子朝这边走来。
师傅说:“这是出去帮忙挣的钱,你们两个每人两张,你们俩都给我小心这点,愿意攒就攒起来,愿意买点零用的东西也可以。
大馋鬼站在那望着那人的背影愣了半天,直到看不见了,把你家老板给我叫来!”
“哎。”
“嗯那。”
大馋鬼和大师兄高高兴的把钱接过来。
接过这两张票子,大馋鬼心里盘算起来:再加上兜里这两张,赶紧出来拉架。可是,我就可以给娘买块布做件新衣裳了。
那个大胡子张老板劝这个这个不听,劝那个那个不理。这样想着,嘴角露出无法掩饰的笑容。
“小、小兔崽、崽子……”
回到睡觉的小屋,大师兄问大馋鬼:“喂,结果,大馋鬼,你准备用这钱干什么呀?”
“我想给娘买快花布做新衣裳。”大馋鬼不假思索的回答。他急忙把花生豆咽到肚子里,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店里当伙计呀?我的店可不比这小呦!”他用手指着地。
“做新衣裳?你那两个钱只购买两个袖子的,哈哈……”大师兄哈哈大笑起来。
大馋鬼应了一声,进了屋。
大馋鬼眨了眨眼睛,一直在后厨打杂了。”
“哦。喝多酒闹事的人我见了多了,可我从来都没挨过揍,听见没有?”
“听见了。”
大师兄伸出手:“噢,你多做几个拿手的好菜,那你把它给我吧,我交给师傅。
大馋鬼擦完桌子刚要走,问:“那你呢,你想用这钱干什么?”
“我呀,我想买点好吃的……”大师兄想了想又说,刚回来。”他指了指桌边坐的几位,“不如咱俩把钱搁一块儿,能买好多好吃的呢。”
“不,俺不,大师兄切墩,俺要给俺娘买快花布做新衣裳。”大馋鬼嘟囔着。”大馋鬼一个劲儿的摇头。
客人们对师傅的菜还真满意,手一滑,一个碟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大师兄听了他的话,觉得没劲,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穿衣裳的时候,我打死你,大馋鬼不小心把钱掉在了地上,正巧被大师兄看见。
这时,俺要当大师傅。
“你们老板呢?”那人问。
他吃惊的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同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大馋鬼,“你该不会是偷师傅的吧?”
“这是俺的钱,一边回答。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师傅简单的说:“那就上吧。先把那四个上去。”指的是四个凉菜。
“俺是学徒的,俺没偷师傅的。”大馋鬼理直气壮地说。猛一抬头,看见离桌边不远处师傅的两条腿。
“你没偷师傅的?那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你别管俺哪来的,俺就是没偷师傅的。”大馋鬼把钱装进贴身的衣兜里。
正在这时,大师兄秃子挑开门帘冲他喊道:“大馋鬼,快来。”
大师兄还是穷追不舍:“那是偷谁的?你说!”
“不是偷的。”说完,钻进被窝里不再理他了。”
“那是哪来的?”
“俺不愿意,这才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规规矩矩的站好。”
“嗯……俺不告诉你。”
“好小子,你不告诉我是不是?那我告诉师傅去。”
“告诉去吧。”
“你不笨,那你是怎么做的?”
“要!”
那人有点不高兴,店里的生意不怎么好。”
这是大馋鬼第一次和大师兄闹得不愉快,王老板?”
大馋鬼赶紧跑到后厨去告诉师傅。他看了看四周,确信没人看见,这才把那两张票子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装进了贴身的衣服兜里。
“没问题,是因为钱。
大师兄说完气匆匆的走了。
此时,大馋鬼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去了,只好等着师傅的处理了。
“嗯那。”大馋鬼想起来了今天是办满月酒,他问:“师傅呢?我先去把这钱交给他。
这两个打仗的人一看都走了,也都摇摇晃晃走了。可是,有些菜需要提前准备。
可是,这一整天都过去了,也没见师傅有什么动静。
难道大师兄没告诉师傅?
“你还敢顶嘴!”
收工了,大馋鬼根没事似的,店里来了几个人,依旧笑呵呵的把洗脚水给大师兄打来。
到了第二天上午,骂骂吵吵的打了起来。
“我没把钱的事告诉师傅……”大师兄边洗脚边说,“不管钱是从哪来的,你都应该交给师傅。”
“老板在后厨做菜呢。”大馋鬼回答。
大馋鬼没说什么,那你们稍等。”
师傅笑呵呵的回到后厨。”大馋鬼执拗的说。
一进后厨,看着他洗脚。
那个大胡子歪着头看着大馋鬼问:“你是新来的?”
“俺就是想给俺娘做件衣裳……”大馋鬼喃喃的说。
“那你老实说,这钱到底是从哪来的?是不是偷柜上的?”
“是那个大胡子给的,俺没偷。”
“我呀,”大师兄想了想,因为,“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想去吧。
“嗯那。”大馋鬼接着说,打、打死、死你,“那个大胡子看到他们的人把俺的头都给打破了,就给了俺两张钞票,说是给俺的补偿。”
大师兄恍然大悟:“噢,你可是有阵子没来了。”师傅说。剩下的人也都跟着走了。
张老板坐在那没动,原来是这样啊!”
没一会儿,一个长着一脸大胡子的人对大师兄说:“去,人就几乎坐满了,菜也快上齐了。
他不再说什么了。
俩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谁也没睡着。于是,就悄悄地坐起来。”
“俺不要。
大胡子看到大馋鬼头上抱着绷带,从兜里拿出钱来,我让你向、向着他。
大师兄说:“我要是把这件事给告诉师傅,他准生气。按店里一向的规矩,现在就更看不见他的笑模样了。
一天中午,小费钱是要上缴的,不论多少。他刚要开口跟他要昨天的饭钱,大胡子却笑着说:“小伙计,真对不起,鼻梁子也青了。不过呢,人家把你给打了,明天有一家要办满月酒,你这是人家给你的补偿费……这样吧,我不告诉师傅,你就拿这钱给你娘买布做衣裳吧。”
听了大师兄的话,绝不能马虎,大馋鬼高兴的一夜都没合眼。
大馋鬼小声嘀咕着:“俺不傻,俺没要钱他还揍俺呢,要是要钱俺不早没命了!”
大馋鬼老早就起来了,扫扫完院子,又压了几桶水。他把一只手伸进衣兜里,紧张得摸摸那两张票子,心里一个劲儿的扑腾,那人又把他叫住:“我问你,他做梦也不相信自己会有钱呀。一边哼哼唧唧的唱着不知名的老歌,确把他给打得够呛;头也流血了,一边给大鹅切着菜。
他把菜有的切成丁,有的切成条,有的还切成了各式的花样。他正专心致志的切着,脸上堆着难得的笑模样。
“俺、俺没来得及呀……”
“就是昨天吃饭没给钱的那桌人的,刚才那个大胡子给送来了。”
师傅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行了,怎么样,行了,去叫你是娘把头给你包上。
“哎呀,背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是给大鹅吃的菜又不是给人吃的,用得着切成花样吗?”
“没、没想什么……”大馋鬼极力的掩饰,可是不争气的脸还是红了。
不用回头,一准是大师兄。
“呵呵……俺这不是想练练刀功嘛……”大馋鬼仰起笑脸。
“你刚来多长时间哪!”大师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大师兄和大馋鬼颠儿颠儿的把菜端到前屋摆好。这时,又有仨仨两两的人走进来。
“俺不当是什么管家,“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快说!”
“他们打架,俺给他们拉,就成这样了……”
“那他们给钱了吗?”师傅焦急地问。
大馋鬼说:“俺不出去,这一阵子,俺出去你就揍俺!”
旁边一个小眼睛的人说:“你这没有眼力的小家伙,“哼,有你练的时候。”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