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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武典风云(五)

第五卷第十六章 武典风云(五)

华守正听罢皇甫喧的这一番话,眼中闪过了一丝异光,淡淡的道:“皇甫掌门,武宗祖训,华某不敢或忘。今日皇甫掌门既然把此事公开,华某也不隐瞒,此事的确属实。

“只是此举乃是历代武宗宗主传下来的宗训,本宗也不敢乱了,并非是有意相瞒同门师兄弟。当年先师弥留之际,倒是把此事当着我乾武宗的四位老祖宗说了,先师用意也只是嘱咐我等有生之年将‘武典’前八卷寻回,以全‘武典’之功。

“今日皇甫掌门将此事公开,后果如何,却非华某所能预知的。皇甫掌门,不知你今日透露此秘密,却是何用意?”

他淡淡而言,一是为了解释给夜桐和封平域两个师弟听的,余人自然听得出来;而第二个用意,却带着森森的责意,怪皇甫喧无风起浪,将这段秘辛说将出来,从此乾世武宗,势难再平静。

皇甫喧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华守正的方向向他直逼而来,透过他那淡淡的眸光,一缕森森寒意直冲而至,瞬间浸入他的心田。

他握紧拳头,运起了艮武宗所掌的“玄武心法”,真气瞬间散遍全身,方始抵住了那一道强大的气势和寒意。

只是他内心的惊骇却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先前他心中一直认为,就算华守正独掌“玄武心法”九段秘诀,就是强也不会比他们强到哪去。但刚才的一番气势之斗,他知道自己原先所想的太过自大了,华守正的强大,远非他所能想象和比拟的。

强自压下心头的震撼,皇甫喧勉强应道:“华兄不必以武宗宗主之训来跟皇甫某人说,武宗早在百年之前便已四分五裂,现在华兄也只不过是乾武宗的宗主罢了,并非武宗的宗主。”

他这一番话,大有挑拨之意,意即是说你华守正以武宗宗主之训来压我皇甫喧,俨然是以武宗宗主的身份自居了,方才武宗再并之议大家都已反对,你如此做,又是何意?

其实,其余六大宗的掌门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段秘辛,也隐隐知道“玄武心法”的强大,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所顾忌,不敢太过于强迫。否则他们七大宗共同讨伐,也不见得会怕了乾武宗去。

肥胖老者哈哈笑道:“莫老秃鹫,你以为你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诡计瞒得了我老屈么?花老烟枪既然都会赶来,为什么我老屈就不能来?”

肥胖老者看了丁古和他旁边的华若霜一眼,看到秃顶老者和花须老者都已从树上飘了下来,而丁古眼中尽是疑惑之色,便笑道:“小子,你一定很奇怪,我们几个老头是什么人吧?”

丁古身形微侧,将华若霜护住,“锵”地从背后祭出罘日刀,淡然道:“你们几个老家伙,我的确从未听说过,倒要请教。”

趁着罘日刀晃动之际,他低声道:“小霜,待会儿我绊住他们,你先逃。”

从这三人的一举一动之间,他知道这三人无一不是强武道中的顶尖高手,要对付一个人已是极难,若要同时对付三人,几乎是不可能,唯一之法便是让华若霜先逃,他再伺机冲出去。

华若霜本欲反对,但此时此刻,她却又不能明着说将出来,芳心不禁大急。

肥胖老者眯着小眼睛,指着秃顶老者嘿嘿笑道:“这老秃鹫乃是数十年前乾世鼎鼎大名的‘钢锥秃鹫’莫兮公,艮武宗仅存的一个老匹夫。”

未待莫兮公斥骂,又指着花须老者道:“这老头,你别看他长的象模象样,其实却最是阴险不过,他是离武宗的一个老匹夫,叫‘花枪’花有云。”

“你自己还不是一个老匹夫,我说老陀螺,你他娘的真是站着放屁不会脸红,你怎么不介绍介绍你自己?”莫兮公此时才抢得过他的话来。

一指肥胖老者对丁古嘿嘿笑道:“小子,这老家伙叫‘陀螺’屈发,是兑武宗的老匹夫,老头我外号‘钢锥’,他外号‘陀螺’,明倒就是故意跟老头我作对来的。”

丁古淡然道:“原来三位都是乾世武宗中的宿老,却不知今日联袂而至我乾武宗,意欲何为?”

他此时真气已然布满全身,力贯罘日刀口,蓄意待发,整个人显得极为平静。

华若霜突然淡淡的道:“小古,他们都是来抓你的。”

丁古略一思忖,便即恍然大悟:“都是为了我心中的‘武典’而来。”

华若霜道:“不错,今晨乾世各武宗联袂而至,此时应该还在乾武殿中与我叔父会晤。知道四爷爷必定会前去接待,这才叫小家伙去唤了你来。听到各武宗来访之事,我已隐隐感觉不妥,如今看来,他们都是为了‘武典’而来。”

“嘿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丁古淡然笑道:“姑且不论此事是谁先发起,但他们肯定都知道前往向你叔父讨要‘武典’实是难之又难,因此明里形成声势浩大的讨典队伍,齐聚乾武殿,

“暗地里却派了派中顶尖高手在霜月峰周围潜伏,找机会将我这个心中记着‘武典’内容的小子劫走。带走我,无异于带走了一部活的‘武典’,那自然是比从你叔父里讨要容易得多。好计谋,真是好细腻的心思!”

“陀螺”屈发诧异的看了丁古一眼,点了点头道:“举一而反三,小子,你果然不简单。”

花有云嘿嘿笑道:“老陀螺,老秃鹫,我看还是废话少说吧,这小子我们是要带走定了,至于是谁收他为徒,却是离开这里之后的事,如何?”

莫兮公道:“不错,否则若是华阳那老匹夫赶来,再要带走这小子,只怕有点麻烦。老陀螺,你怎么看?”

屈发道:“那好,先合作,带走这小子再说。”说罢倏地转头,盯着丁古道:“小子,你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呢还是我们亲自动手?”

这三宗的老者各怀私心,却只是几句话功夫便即统一了意见,除了头脑冷静之外,那自是怕乾武宗的人闻讯赶来误事。

丁古罘日刀缓缓祭起,一股森森刀气迸发而出,淡然道:“三位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溜,只是,是否也太把我丁古视若无物了?”

屈发三人对望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莫兮公道:“姓丁的小子,你若是能够学有所成,也不至于笨到投入乾武宗门下。以华守正那家伙的心胸,只怕你来到乾武宗数月,什么也学不到吧?

“‘玄武心法’若是教与了你,以后你便将成为他最大的对手,这小子,怎么可能想不到。你若是改投我等门下,自是大家有商有量,绝不至于亏待了你。小子,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的好。”

华若霜看了丁古一眼,脸上露出戚戚之色,想必这莫兮公的一番话,说的是一点不错。她叔父华守正堂堂乾世第一大武宗的宗主,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是她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

丁古木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便是跟了各位去,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人世间尔虞我诈,各自为营,私心居首,你们这些一个个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我看连禽兽都不如,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花有云嘿嘿一笑,没有作声,水烟筒提起,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

便在这时,丁古手上罘日刀斜划而出,身形极晃之中,一道森森刀芒呼啸着斩向他的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