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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努力也无奈(2)

得知美女无碍,韩骑士当即又将美女抱扶起来,坐上了驼鸟的脊背。此时此刻,晏蔚然已经奔至终点,轻松夺魁。柳琛紧随其后,拿到了亚军。韩骑士无怨无悔,韩骑士泰然自若,他就象忠诚的仆人一样步行在黄沙之上,扶护着骑在驼鸟背上的周茹。

驼鸟在韩骑士的监督下四平八稳地前行,于是周茹便得以稳坐在鸟背之上,顺利到达了终点。

周茹用含嗔带怨的眼神向晏蔚然望了一眼,转而向韩律师伸出纤手,让他搀扶着下了驼鸟背。那一刻,周茹感觉到这个四眼男人的可爱了,他是那样的体贴,那样的周到,那样忘我地奉献,他让周茹不能不感动。

在驼鸟园里玩够了,韩律师又带着大家来到工艺美术销售部。这个小卖部又与众不同了,琳琅满目的各种工艺品之所以独特,之所以玄奇,就在于它们全都来自驼鸟的身上。驼鸟毛制做的羽扇,驼鸟骨雕就的哨笛,驼鸟皮缝制的手袋,真是独出心裁,新颖别致。

晏蔚然本想买一把羽扇送给柳琛,想了想,还是要了两把,两位女士各得其一。韩律师却不考虑什么平衡,他买了一个雕花驼鸟蛋,送给了周茹。要说呢,驼鸟蛋只不过就是格外大格外触目罢了,其实与鸡蛋鸭蛋并无多少差别,使它得以升值的原因在于这枚橄榄球般的蛋壳上用精细的笔触雕了一幅水墨画。江水逶迤而去,岸树摇曳生姿,有美人伫立树下远眺,画旁还题着一首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空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镌刻了这样的诗画,配上特制的红木架座,然后再由男人赠送给女人,于是这枚硕大的驼鸟蛋就有了信物的含义。韩律师双手捧着,将它送到周茹的手上,那种严肃认真的样子,看上去就象是要让他的当事人审定一份拟签合同的文本。

赠送了信物,仍旧意犹未尽,韩律师将大家领进了“驼园酒家”。这里也是驼鸟园的经营者开发的项目,看了玩了驼鸟,买了驼鸟制品,还要尝尝用驼鸟做的菜肴。韩律师事前发过宣言,驼鸟园之行他要全程买单,所以大家落座之后,韩律师便当仁不让地拿起菜单亲自点菜。

虽然有了韩律师全程买单的宣示,但是晏蔚然却暗暗拿定主意,这餐饭他是要付账的。一则是因为在打官司中他要倚重韩律师,二则是因为两位男士陪两位女士出游,断断没有只让一位男士出钱的道理。有了这个想法,所以当韩律师点菜之时,晏蔚然的手中也捧着一份菜单。韩律师每报出一个菜名,晏蔚然都要看看菜价。越看,他手里的菜单就变得越重,还好还好,他带来的钞票勉强可以兜住了。

侍应小姐每次端菜上来,韩律师都要她们大声地报出菜名,似乎不如此,便不足以表现吃驼鸟的气派和声势。除了韩律师之外,柳琛周茹和晏蔚然都是第一次品尝驼鸟食品,那口感,那滋味,都让他们觉得有些新奇。

香卤驼鸟脖,这是颇耐咀嚼的一道好菜,驼鸟的脖子整天动来动去的,全是活肉,当然好吃。好吃的偏偏又不容易一口全吃到嘴里,这就愈发吊起人的食欲了。

丝瓜酿肝泥,丝瓜蒸熟了,将内里挖空,填入捣碎的驼鸟肝,然后上笼再蒸。丝瓜滑爽清淡,肝泥细腻嫩美,吃起来别有风味儿。

“一心一意”是用一个圆圆大大的驼鸟心做成的,外形和口感都有点儿象肯特基炸鸡。炸得金黄酥烂的驼鸟心放在盘子的中央,四周拱卫着碧绿的青菜叶子,色、香、味、形都有了。

蚝油灌肠是一道工夫菜,驼鸟肠洗净了需要工夫,驼鸟肉剁碎了也需要工夫,做成灌肠风干了更需要工夫,干肉肠蒸软了再用蚝油烧费的也是工夫。

……

在这个餐桌上,要数周茹吃得最开心最得意,她明白这些菜都是韩律师为她点的。有男人捧着,那感觉真好,真好。

每一盘菜端上来,周茹都要热情地招呼大家,“喂,吃呀,吃呀!”那口气,那神态,俨然是她在做东。

韩律师最喜欢看周菇这种样子,韩律师最喜欢听周菇这种嗓音。韩律师迷了,韩律师痴了,韩律师就是要这样散出千金来,买周茹一笑。

不知不觉地已经将近终席。

吃饱喝足了的周茹倚在椅子上,与韩律师聊着什么东西最好吃。

周茹说,“其实呀,我最喜欢啃凤爪。”

“凤爪呀,嘿嘿,凤爪有什么好吃的?”周茹对鸡爪子的偏爱让韩律师颇不以为然,“凤爪要是跟驼鸟爪比起来,那可就!”

韩律师忽然停住了,他伸手拍拍脑门。罪过罪过,失误失误,怎么就忘记点驼鸟爪子这道菜呢?

“喂,小姐。再给我们来一盘麻辣鸟爪!”韩律师毫不迟疑地扬起了手。

晏蔚然听了,赶忙翻看菜单。看了之后,就怔在那里。

柳琛在旁边说,“还要点菜么?我看大家都吃不进去了。”

周茹不说话。

韩律师说,“哎,既然来了,就尝尝鲜嘛。

驼鸟爪并非等闲之物,每只驼鸟身上仅仅生着两只。驼鸟毕竟不是鸡,就是将驼鸟园的驼鸟们都砍了脚,驼鸟爪又有几多?

那价格自然不菲。

趁着麻辣鸟爪还没有端上来的时候,柳琛离席,上了一趟洗手间,

虽然大家的食欲已经没有什么空间,然而还是容纳了驼鸟爪。吃完之后,做了一项民意测验,得出的结论是驼鸟爪皮酥、肉软、筋韧,各项指标都远远胜过了凤爪。

韩律师这才招招手,告诉小姐买单。

小姐说,“一共是九百六十六块整,晏蔚然先生已经结了。”

晏蔚然愕然,片刻之后,他把目光移向了柳琛。柳琛低着头,只顾用餐巾纸揩嘴。

“怎么说呢,晏先生,我不能把饭钱再给你呀。”韩律师笑着说,“那就容当后报了。”

晏蔚然缄口无言,只是摆了摆手。

用完饭出了餐厅,韩律师殷勤地为周茹拉开车门,请周茹上他的车。周茹抱着那个装着驼鸟蛋的大盒子,望了望柳琛和晏蔚然,然后自得其乐地歪歪头说:“再见了,拜拜!”

等韩律师的那辆桑塔纳开走了,柳琛才坐进了晏蔚然开的富康车。

车子发动起来,晏蔚然看了看柳琛,自嘲地说,“我这个男人,是不是很差呀?”

柳琛摇摇头,“你不应该这样想。。”

“唉,吃顿饭都要让你费心,”晏蔚然叹了口气,“你好聪明,你怎么知道我要付账?你怎么知道我带的钱不够?”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还我的,”柳琛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抚了抚。“等着吧,等你的公司恢复了元气。”

晏蔚然心里一热,这个女人,真是善解人意。

晏蔚然开车送完柳琛,然后再回家。他发现家里亮着灯,太太罗雅丽从济南回来了,正在卧室里对着穿衣镜,左扭右扭地试穿着刚刚买回来的几件新衣。

罗雅丽说,“蔚然,你回来的正好,快给我看看,这件风衣怎么样?”

那风衣是瘦长形,乳白色里透着一点粉红。十八九岁的少女穿起来会很靓,而裹在丰满的罗雅丽身上,就显得象是临时借来的。晏蔚然看了,很快地说,“好,很好嘛。

罗雅丽得意地说,“这个颜色这个号型的只剩下这一件,有个姑娘也要买,幸亏我动作快,立马开票付钱,这才拿到手。”

换下风衣,罗雅丽又套上了一件吊带背心。那背心是黑色的,犹如熠熠闪光的无烟煤,将她那雪白的肌肤衬托得格外耀眼。罗雅丽问,“好看吗?”

“好看。多少钱?”

“二百八。”

哇,一个小背心差不多就要三百块,实在是太贵了。晏蔚然心里想着,嘴里却说,“不贵,就得这个价。”

罗雅丽越发高兴了,“瞧瞧,我给你买了什么?”她在提箱里翻着,翻出一瓶男用香水来。“你闻闻,喜欢吧?”

晏蔚然抽了抽鼻子。那味儿似乎带着一点儿动物园的气息,唔,腺体的分泌,很时尚哦。晏蔚然从来不用什么香水,他对这类东西丝毫不感兴趣。

“好,好,喜欢,喜欢。”他频频点着头。

这些年的夫妻相处,晏蔚然早已学乖。不管太太买回什么东西来向他征求意见,他一律以“好”做答。买了也就买了,说不好,徒然让太太不悦,衣物放在那里不穿不用,岂不白白浪费了钱。

几件得意的东西展示已毕,似乎应该到了高潮。罗雅丽眼睛亮亮地对丈夫说,“蔚然,你把身子转过去,转过去!”

晏蔚然不知道太太又有什么花样,他一边不情愿地转过身子,一边说,“唉呀,你搞什么名堂嘛。”

脸朝着墙,听到太太在身后弄出些声响,还叫着,“不许偷看,不许偷看啊!”

过了一会儿,太太发令,“好,转过来吧,转过来。”

晏蔚然回过身,这才看到太太已经脱净了外衣,只穿着崭新的文胸和底裤。文胸和底裤的颜色都是那种浅浅的淡青,加之又薄如蝉翼,遮挡也就几乎成了一种象征。还有提花呢,还有缕空呢,开放了那么多的口岸,真是要把经济搞活了。

看到丈夫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罗雅丽不无得意地走起了猫步。她拿着内衣模特儿秀的架势,走到穿衣镜前忽然一停,把手放在腰上,向旁侧送出胯来。那模样,真是性感得很。

晏蔚然上前抱了抱太太说,“好了好了,快穿衣服吧,当心受凉了。”

没想到罗雅丽自己倒是兴奋起来了,她哆哆嗦嗦地搂住丈夫说,“蔚然,快,抱紧我,抱紧我呀!!”

穿衣镜旁边就是大床,罗雅丽拥着丈夫就往床上倒。晏蔚然身不由已地压在太太的身上,耳朵正对着太太的嘴,听到刮大风一般呼呼哧哧的喘气声。太太的手轻车熟路地在他的身上走着,那是个蛊惑人心的鼓动队,晏蔚然不知不觉地被它鼓动了起来。

诱人的文胸犹如蒸笼布一样被揭开,露出熟透了的食品。淡青色的底裤被戴在了头上,就象时下流行的防紫外线折伞。太太要颠狂,晏蔚然也就跟着她一起狂乱。

太太闭上眼睛,体会着被享受和享受的滋味。

晏蔚然却是大睁着眼睛的,他用目光紧盯着那新鲜的文胸和底裤,从中汲取着深入发展的动力。或许是因为睁大的眼睛过于清醒了吧,他忽然想到这文胸这底裤原本是打算给另一个男人看的……

“哎哎哎,你怎么?!”太太在身下睁开眼睛,恋恋不舍地搂紧了丈夫的臀。

“没没,没怎么呀。”晏蔚然发现了自己的颓丧,他紧张地努力着,以图挽回颓势。

越是努力,越是紧张,越是无奈。

“你出汗了。”太太摸着他汗津津的脊背。

这句话犹如点穴的硬指,让他全身都软了下来。晏蔚然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一时间竟辨不清楚是脸上发粘还是手心发粘,他只是清楚地感到自己真是疲乏极了。

失望至极的太太本想抱怨说,你是怎么搞的嘛,越来越,可是她怏怏地张了张嘴,说出来的却是“你是累了吧?那就休息休息,下次再来。”

晏蔚然仿佛得了大赦一般,急忙滚滑而下。他心里郁郁地想,以后会不会只要与太太在一起,就变得如此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