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先作第一个估计。
将东部人的私人财产占有量和西部人的私人财产占有量作以比较。这个私人财产包括房子、私家车、银行存款、股票。而比较的人是所有的东部人和西部人,即农民、工人、国家公务员、私企业主、打工一族等等。
这个比较下来,我们会得出一个什么结论呢?这个结论是:100比1。即,东西部差距到底有多大,当东部人手中的私有财产是100块的时候,西部人手中的私有财产是块。
这个估计还是保守的,真实的情况远远超过这个比例。
让我们再作第二个估计。
算上上面所说的那些私人财产,然后再加上国企的资产、私企的资产、合资企业的资产、外企的资产,将东部地面上所有堆砌的这些财富,分别平摊到每一个东部人头上西部当然也是这样这样我们算一算,东部人均财富占有童和西部人均财富占有量的差距是多少呢?我这里仍然是一个保守的估计,是:10000比1。
东西部差距到底有多大呢?我说,已经大到惊人的地步了。
也就是说,东部地面上一个人的财富占有量是10000块时,西部人是块。
让我们再作第三个估计。
这个估计较上面所说的那两个估计,更要简单一些。
这个估计就是,将东部地面所有的财富加在一起,算算每平方公里的财富占有量是多少。
鉴于此,我把我对东西部差距的感性认识,借百分比、万分比、十万分比的形式,作以估计。西部地面当然也是这样做。
我这里说的是地面上堆砌的所有财富,甚至包括正在运行中的深沪两个股票交易市场。
这样得出的结论更是惊人的。它也许是十万比一,百万比一,甚至更大。
当然,这个估计也许是不合适的。举例来说,对政府官员,相当于江苏省总面积的新疆若羌县,它的县财政收人也许只相当于江苏一个中等村子。再举例来说,占全国总面积六分之一的青海省,它的年财政收人也许只相当于广东的一家中型企业。
因此,以地域财富拥有量来作东西部对比,也许没有可比性。
但是既然是谈东西部差距,我们有理由和有责任作这一番对比。
这就是我的关于东西部差距的“高氏估计”。
这个“高氏估”的全部理论依据是列宁的一句店,即“把真相告诉人民”。
东西部如此巨大的差距是如何形成的?这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历史形成的。随着陆地丝绸之路的堵塞,随着西部尤其是大西北的生态环境日益恶化,随着中国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的南移,再加上地处内陆远离通商口岸,从而导致了西部地区的极度贫困化。
第二个原因是改革开放以来,东部经济的迅速发展和西部经济的举步维艰,令原来就有的差距进一步扩大。
在谈第二个原因的时候,有两件事情需要谈一谈。
第一件是在改革开放初期,我们提出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让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的门号,这是一个大家都在谈的问题。弄清这个问题,或者说能对东西部差距有一个基本的估计,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数,才能在西部大开发中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我见过几个研究机构对东西部差距的测算,这些研究机构有些甚至颇具权威,但是很遗憾,这些机构要么是避重就轻,没有谈到点子上去,要么是所测算出的数目字,明显地不能令人信服。这个问题有必要弄清楚。因为对决策部门,这样,国家将大量的投资、优惠政策给了沿海城市,它们成为改革开放政策的最早受益者。
第二件是海南的泡沫经济,从西部地区吸引去了大量的资金,从而使失血的西部更为失血。那时,西部凡是能搞来一点钱的政府部门、国营大企,甚至人学,都纷纷从银行贷款携往海南淘金。这些钱后来都被白扔到海南了。这是西部一些大中型企业破产的原因之一。老实说,当时西部地区的银行几乎被掏空了。
这是我对东西部差距形成原因的分析。
上面我只谈到两个原因,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这个原因也许是一条更重要的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西部人观念的落后。
虽然大家都把小平同志的“发展才是硬道理”这句话挂在嘴边,但是,在具体实施某一项重大经济决策的时候,我们往往并不能够做到:这项决策对本地区的经济拉动产生重大积极作用,这项工程令本地区的经济增长几个百分点,它令老百姓的生活改善了,令下岗人数减少了,等等。
我们玩虚的多,对投资开发的商家来说,玩实的少。这些年来都是如此。
当东部人急红了眼,像资本原始积累阶段那样贪婪和不择手段地积攒财富时,西部人却在四平八稳地唱着高调,宝贵的时间就这样一天天消失了。
“他们年年换帽子,就是不换帽子下的思想!”这是一句阿拉伯格言最后再说一说“东西部互动”。
现在提起西部大开发,有个名词叫“东西部对话”。这个估计我叫它“高氏估计”。这个想法当然很好,但是,我觉得遗憾的问题是:这个对话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前提下的,一方是龙王,一方是乞丐。不平等的对话不能叫对话。
这个对话的结果将会是东西部差距更加增大,西部将会沧为赤贫。
据说有个经济学家大胆说出这是“陷阱”。我十分同意他的话。
国内的例子我在这里不举了,乡里乡亲的,怕伤感情。我这里举一个国外的例子。
日本经济的高速发展,是从七十年代初开始的。自此,中国成为日本最大的产品倾销地,日本产的电视那时候充斥于每一个中国家庭,日本产的汽车,对普通老百姓,充斥于中国每一条道路有路必有丰田车的广告语不绝于耳。
中国人没有富,日本人却富了。日本成为一个高速膨胀的经济动物。中国再加上亚洲四小龙的年国民生产总值,仅相当于日本的一半。
现在的东西部对话,和这种情形极为相似。如果我们放任自流,冠冕堂皇地说一句“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了,你们自己去对话吧”,那么,处于弱势群体的西部,它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3因此在西部大开发中,还需要加强国家行为,加强宏观调控,像当年倾一国之力开发东南沿海一样,现在需要倾一国之力来开发西部。
这个问题我后面还要详细谈。
在这个瑞雪纷纷的早晨,我将我的关于西部大开发的一些思考贡献出来,以期希望它的伟大成功,希望它在运行的过程中少走弯路,希望西部的贫困状态能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