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铁血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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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血色黄昏(1)

这是一个充满恐怖、血腥冲天的腊月黄昏。乔司镇,坐落于杭州以东20公里的江南小镇,人口不多却很繁华,面积不大却因创办已久的烟草市场闻名江浙沪。于是,小镇经济繁荣,客商云集,车来人往,高楼林立,一片祥和繁荣景象。时值严冬,寒风凛冽。当时针指向下午5时55分时,黄昏的大幕缓缓遮住了小镇。这天是星期一,余杭市乔司镇信用社职工徐永根、沈俊娟同往常一样,把当天收取的71万元营业款装进钱袋,沿着熟悉的街道走向信用社。交了款就可以下班回家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双罪恶之手正伸向他们,死神也在一步一步逼近这两位善良的职工。当他们走近信用社门口时,一场震惊浙江乃至全国的银行抢劫案发生了。

“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声刺破了黄昏小镇的天空。一名头戴摩托车头盔、身穿深色衣服、身体瘦高的男子骑着一辆天王牌红色铃木王摩托车正飞速驶来。那人右手驾车,左手举枪朝徐永根、沈俊娟近距离连开两枪,子弹命中两人要害部位一头部,猝不及防的他们应声栽倒在地。当歹徒停车劫取钱袋时,信用社的门卫陈金水闻声赶来,意欲救下巨款,疯狂歹徒抬手又是一枪,陈金水也中弹倒在血泊中。歹徒抢到钱袋迅速加大油门逃离了血腥的作案现场。一切来得那么突然,仿佛是人们熟悉的电影、电视暴力抢劫片的镜头,使在场的人来不及作出反应,一场血淋淋的凶案发生了。枪声震惊了现场的群众,愤怒的乔司人在血案后迅速记清了歹徒的车型、颜色,以及歹徒的体型、衣服,遗憾的是由于歹徒的头盔蒙住了脸部,人们没有看清他的罪恶面目。劫匪逃离现场后沿乔莫线仓皇向北逃窜。乔司镇摊主李某案发时正经过现场,听到枪响后见有人驾车逃跑便立即尾随跟踪。

追了一段路后,走在前面的劫匪猛然调转车头停下,两人相互对视了30秒钟,见对方有枪,李某便匆匆离去,歹徒乘机消失在冬日的夜幕中。乔司“卜25”抢劫案枪声震惊了乔司镇、余杭市,也震惊了浙江省。一时间,案发地人心惶惶,恐惧万分,谣传纷起,仿佛新的枪杀案又要发生。案发后,省、市、县三级公安机关迅速做出部署擒拿凶犯,省武警总队也派出兵力积极协助公安机关侦破此案。公安民聱和武警官兵在凶犯可能逃遁的路线上设卡缉查,并对周邻地区布网搜查。余杭市公安机关连夜组织公安民警、武警官兵和治安联防人员对辖区乡镇实行地毯式搜查。浙江省公安厅在当天成立“125”抢劫案专案组的同时,把案情迅速上报省委、省政府和公安部。省委书记张德江、省长柴松岳和公安部副部长白景富当晚便作了重要批示,要求公安机关全力以赴,迅速破案,稳定民心。案发当夜,余杭市中队就接到市公安局的指示,要求中队派出20名官兵协助公安机关搜查临平镇北片地区乡村、宾馆、旅馆、个人出租房和公共场所。中队在请示上级同意后,由中队长张丙德率领20名战士分10个战斗小组配合公安民警搜查凶犯。搜查工作在紧张地进行。

张丙德和战友从晚上7时左右开始,逐村、馆、饭店、个人出租房排查,不放弃任何一个可疑场所。深夜搜查,村民们早已休息,官兵们不仅要完成任务,还要向做好群众236解释工作。东方渐亮,搜查小组分别发来信息,没有发现凶犯“125”大案发生的第二天,浙江各大媒体都纷纷刊发了此案的消息。27日和28日,杭城媒体又刊登和发布了“警方悬赏10万元捉拿嫌疑犯和征集线索”的消息。这样的重金悬赏在杭州还是首次。案发第二天晚上,余杭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民警在查访时获得一条重要线索:一名经常出入余杭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男子与“125”案犯罪嫌疑人特征相似,此人在医院有寄存物品柜。第二天,公安民鳘在医院调查时发现了住院部2只无主物品柜。打开后,发现了睡袋、手机、背包、撬棍、螺丝刀和大量治疗肺结核的药品。经全面搜查,又在住院部四楼17号柜内发现了缝纫机油、油布条和一本印有《共和国银行抢劫重案》内容的杂志等物品。经检验,布条上的硫锑成分与“125”劫案受害人身上遗留的成分完全相同。于是,案情有了重大进展。省公安厅痕迹检验专家作出鉴定:余杭市第一人民医院无主物品柜的主人系1993年临平镇枪案主犯王军,此人负案潜逃多年,一直未被抓获。确定嫌疑对象后,公安机关迅速派出精干力量分赴陕西、河南、上海、温州追捕,并向全国发出通缉令。

2月8日,离春节还有8天,在乔司“卜25”案恐怖气氛笼罩下的余杭市,从政府领导、公安机关到普通百姓都怀着一份不平常的心情等待着春节的到来。当天下午5时许,一阵电话铃声在余杭市武警中队响起。电话是市公安局李鲁杭副局长打来的。张丙德当时正在中队值班,他拿起话筒。李副局长声音洪亮地说:“张队长,‘125’案有了新的进展。现已查明犯罪嫌疑人叫王军,河南濮阳人。此人生性凶残,心理变态,作案狡猾,胆大妄为,而且藏有枪支弹药,有作大案的可能……此人患有肺结核病,长期在市第一医院治疗和留宿该院,医院住院部还有他个人的两只物品存放柜。因此,王军有可能回医院取物品,局里要求尽快将其抓获。”

张丙德放下电话,立即向上级作了汇报,并精心挑选骨干,制订作战方案,确保任务的完成。2月9日下午5时,中队干部和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领导一起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现场勘察,经认真研究决定,把秘密守候点设在凶犯王军存放物品的住院部一楼示教室内,这样运用窗户可以看到住院部唯一的大门,还可以观察到人员出入情况,且离凶犯王军存放物品的柜子距离较近,便于出动和战斗。根据需要,守候战士配备两支“八一”式自动步枪和相应基数的子弹,以及通讯工具。院内另设一名便衣民警和一名联防队员,负责住院部楼梯和走廊的巡逻,发现可疑人员立即会合,分头包围缉捕。当晚20时,中队2名战士正式进驻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担负武装守候任务。2月12日傍晚,农历虎年最后一个周末,张丙德吃过饭走进中队值班室,他向值班战士询问守候点执勤战士的情况,得到了一切正常的消息后,他仍放心不下。时值年关,中队各项工作任务繁重,加上老兵退伍后兵力减少,执勤战士睡眠得不到保障。见指导员洪志伟走进来。张丙德对他说:“指导员,我去市第一医院守候点巡查一下,春节就要到了,我对那里总是有点担心。”

洪志伟笑着说:“队长,下午我和司务长去查过,战士们警惕性特别高,你就别担心了!”张丙德说:“指导员,我还是去巡查一遍,回来后我们把春节前的工作商量一下。”

张丙德换上西装正要出门,刚来队的妻子祝莉提出一同前往。张丙德问:“你现在上街干什么?我是去执行任务。”

祝莉有点不高兴:“你一天忙到晚,我想上街买年货都没人陪。”

张丙德笑了:“那好吧,我们一起去。你上街买东西,我办自己的事。”

祝莉脸上这才阴转多云,露出了笑容。自与丈夫恋爱结婚,夫妇分居两地,一直过着牛郎织女般的生活,有了女儿后,裁减下岗,原以为可以天天同丈夫生活在一起,可丈夫却很少回家看望她们母女。一路上,张丙德迈着大步,害得祝莉只好跟着一路小跑。祝莉埋怨起来:“瞧你,又不是去救火,走得那么快,我哪跟得上呢!”张丙德回过头笑笑,放慢了脚步。冬夜来得早,市内华灯齐放,霓虹灯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在妻子的恳求下,张丙德答应先去查巡守候点,然后陪她进商场逛逛。张丙德和妻子不觉来到市区保健路15号。保健路把市第一医院一分为二,东面是门诊大楼,西面是住院部大楼。冬日天寒,路上行人并不多。住院部大门口一路都是鲜花店、水果店、小吃店,生意却很清淡。张丙德来到大门口,向门卫说明来意,便走进住院部。张丙德走向设在住院部大楼一层示教室内的守候点,此刻时针正指向晚上8点。他环顾一下周围,轻轻地推了推示教室的门。示教室里面无人。这时,联防队员孙炳寿走来,告诉他:“张队长,他们移到56号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