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在外面做什么了,肚子都吃不饱!”凌太太无奈地叫了一声。“那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四嫂做。”
“什么都行,我真的快要饿死了,一会儿我就下来!”凌风大声地回答着,一边说一边从衣柜里的找换洗的衣服。
“哎哟,前两天你不是都搜走了吗,怎么,还想来看看有什么可拿的吗?你就连一个面子也懒得做了吗?”龙韵儿的声音响起,刚才凌风只顾着跟母亲说话都没有想起有龙韵儿这个人来。
也不扭头看龙韵儿,凌风继续找着衣服,“闭嘴!”
“凭什么?”龙韵儿眼一瞪,“你是为谁这么狼狈?为我么?!你是为谁这么憔悴?为我家吗?!奇怪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有本事你就签字离婚,我不就可以永远的闭嘴了吗?!”龙韵儿好笑地抱着双臂,着看凌风。
“原来,你都查清楚了!”凌风也不转身,说了句。
“你以为!”龙韵儿得意地昂起了头,知道这次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然后呢?”凌风拿好了衣服,“你想说什么?”
“我要离婚,成全你!”龙韵儿自以为找到谈判的机会,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要是换了平常,她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口气跟凌风说话的。
“成全我?怎么我需要你来成全吗?怎么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凌风反问龙韵儿,丝毫不在意龙韵儿说的话。
“难道你希望夏天心和你一直就这么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吗?你们真的愿意就这么过下去吗?夏天心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龙韵儿自信满满地问道。
“我刚才有跟你说过闭嘴吧?如果你对我的耐性有自信的话,可以继续下去。不过,我希望在我出来之后,不会再看见你那丑陋的嘴脸!记住了,离不离婚由我说了算,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凌风说完便拿着自己的衣服走进了浴室,他不想再跟龙韵儿废话下去,现在他没有任何的心情!
他只想吃饱了给天心送点东西去,还有夏妈妈!
经过这几天,天心的心里已经渐渐能猜到一些关于母亲的病情了。
只是每次看着母亲忍受苦痛的样子,她都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姐,别这样!妈看了会难过的。”天雨比天心要坚强得多,这几天也一直是默默地守在母亲的身边,再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妈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天心捂着脸,跑到病房外面去了。
天雨看母亲还睡着,这才跟了出去安慰天心。“妈心里比我们都清楚,医生也说了这个病没有治愈的可能,还不如让她开开心心地过完最后这一段时间。我们先前不也是这样打算的吗!”
“可是,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天心泪眼婆娑地看着天雨。
“我们应该让妈尽量开心一些,妈为了我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原本以为我们的环境好起来了,妈肯定会很开心的,没想到竟然得这样的病。”抬起头,天雨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流下来。
“妈这辈子也太苦了,还有好多地方我们都还没来得及陪妈去走走,妈她要是挺不过去了怎么办,天雨!”天心紧紧地抓住了天雨的手,仿佛就是抓住了母亲生的希望。
“不会的,妈一定会挺过去的。”天雨坚定的语气让天心稍稍安心。
“真的吗?”天心再一次确认。
“真的。”天雨点头。
“阿风,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凌太太在公司没有找到儿子,这会儿回到家却碰到了儿子。
“妈,怎么了?我正有事要出去。”凌风刚接了电话,来不及跟母亲说什么。
“我去公司找你,公司说你已经有一个礼拜没去公司上班了。”凌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凌风未必能明白。
“我不是有事要忙吗,公司又没出什么事,有事我自然会过去的。”凌风觉得没有必要跟母亲解释什么,夏家的事还是不要说的好。
“你这话叫什么,听了怎么让人这么窝火呢。我这什么话都没说,你就给我来这么一句,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凌太太一听就来气,“你是不是去医院了?”
“你怎么知道?”凌风正在转身出去,这会儿却停住了脚步,扭头看母亲。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怎么知道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办?”凌太太语重心肠地看着儿子,认真地问道。
“难道你真的打算跟韵儿离婚?”
“妈!”凌风沉声喝道,“这是她让你来问的吗?”
“谁?”凌太太反问,“韵儿吗?我这两天也见不着她人啊,整天不见人影,我跟她能说什么!”
“那就行了,你不要瞎想,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凌风想了想,“没什么事不要老去公司,影响不好。”
“你这孩子,我去公司找我儿子有什么影响不好的,又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还担心我影响你什么?!”即使是对自己的儿子,凌太太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我在赶时间,不跟你多说了。总之,关于我的事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管,我会处理好的,时间也不会拖得太久。就这样,我先走了。”凌风也不理会母亲有什么反应,直接就往大门走去。
“哎,你等等,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哎,……”凌太太气呼呼地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知道自己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是没有用的了。
“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一直站在书房门口的凌铎却突然开口。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你也跟着来气我!”凌太太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把刚才在儿子那里受的气通通都发到了丈夫的身上。
“也不知道这个家什么好的,个个都这么大爷!”
凌铎也不管那么多,自己先进了书房。
“说吧,有什么要说的?”凌太太还是跟了进来,直接把门给关上了。“韵儿又不在家,你有什么好背着下人说的!”
“以后不要再拿儿媳妇说事了,不会有好结果的。”凌铎在妻子出门前就说过让妻子别去找儿子,妻子不听,结果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讽刺我!”凌太太瞪眼,不依丈夫这么说自己。
“你怎么连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啊,我这样好好跟你说,是在讽刺你吗!”凌铎沉声喝斥了一句,“你听好了,我们家这座庙小,装不下龙家的菩萨,以后不要再拿龙家的人龙家的事做文章了!我们给阿风制造的难题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再给他制造什么麻烦了!”
“我听不懂,也听不好!怎么我就给他制造难题了?龙家的人龙家的事又怎么惹着你了,没见过你这样当公公的,孩子们闹矛盾了,你不说从中劝解,反而在一旁看热闹。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凌太太手一挥,就不想跟丈夫多费口舌。
“你还真以为龙韵儿怀过阿风的孩子?!”凌铎忍无可忍,终于迸了一句话出来。
凌太太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自己孩子的事你瞎说道什么!”
凌铎叹了一口气,“好好想想吧,近来这些事,为什么龙韵儿都这么忍气吞声的,这里面你就一点也没发觉什么?”
“你?”凌太太傻眼了,愣愣地看着丈夫,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夏妈妈还是走了,天心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临走,夏妈妈紧紧握住了凌风的手,要凌风承诺好好照顾天心,要让天心幸福!
凌风一一承诺!
三天,凌风帮着料理完夏妈妈的后事已经三天了,天心还是不愿意说一句话,死死地抱着母亲的遗像不说一句话!
任凭凌风怎么劝也没有用,天雨说的话也没有用。
天心就那么不吃不喝地抱着母亲的遗像,一句话也不说,一点东西也不吃!
“伯母已经走了,你还这样,她知道了会开心吗?”凌风就快要被天心给折腾疯了,看着天心这样沉默着,他的心就像刀绞一样的――疼!
“你走!离开这里!”天心突然看着凌风,恨恨地说道。“都是因为你,我妈都是被你给气的,不然哪里会得这个病!走,你离开这里!不要再在我家!”
“姐,你干嘛要这样!”天雨这会儿在别的房间听见天心突然开口说话,而且是对凌风这么说话不禁有些呆了。
“天雨,让他走,让他离开这里!要不是他,妈怎么会得这种病,你不知道妈都是因为我,因为他这才得了这个病!妈的病是给气的!是他给气的!”天心说着就要来撵凌风,目光里的恨意让凌风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凉意!从心底里沁透出来的凉意!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凌风慢慢地吐出一句话,“好好照顾她!”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天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