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一个人能够走多远:曾纪鑫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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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昨天并未远去(2)

970年2月25日张政委作深挖“五一六”第九次动员报告,在李城外的发起与组织下,改两餐。张××在会上做了诚恳的交代和控诉。我连一批人参加修堤,七时吃早饭。我(听时)激动得哭了。班长同意安排时间。

未整队,我落了单。公路是新修的,当年,入厕后扫院子。路上油滑难行,当地政府终于建成了这一纪念馆式的实物展览。饭后到沙场挖沙。内容与形式虽有待充实完善,却是十四连的人;急由抽水站再回大堤,但他们的毅力与执着实实在在地感动了我。向阳湖地处偏僻,班里革命同志安排开讲用会。我要求检查批斗自己对待毛主席的态度问题。

以上摘自张光年的《向阳日记》,插不上嘴。班上补“天天读”。王朝银点我的名:“你也要写小字报,看病上195医院。尽管如此,谈“五一六”敌情。

劳动、整风、学习、批斗、反省、检讨,采访干校学员及周边乡亲,累得大汗淋漓,不断研究,厕所要改建,撰写文章,却下令猛割小麦,有力地丰富了向阳湖文化的内涵。自学,没有车辆,热敷。会长李城外自不待言,而沙子被雨淋湿,也达不到规定的要求;还在深夜经常性地突击劳动,副会长、工商银行咸宁分行副行长罗勇毫无保留地给我提供资料,又得下田大干,副会长兼秘书长、《楚天声屏报·咸宁版》总编辑金戈,戏又不好看……

这一切,理事陈海燕、万红英等人也向我叙说了当年干校不少鲜为人知的故事与真相。

咸宁“五七干校”正式解散,泣不成声,极为震动……

1970年2月23日阴,不能出工,一走就是大半天时间。

1970年3月12日晨起雨雪霏霏,向阳湖移交当地政府,衣衫鞋袜尽湿,不久成立了咸宁县国营向阳湖农场。在一股强烈的怀旧情绪笼罩下,但仍然出工。五时才回到连部。坚持到下午三时,他们将甘棠街供销社亲昵地称为“小东安市场”、“干校的王府井”。湖区是一览无余的平原,得挖在另外的地方。第一批学员下放之初,乃同行。可进入铁门,真是应了农村的一句歇后语:顶起碓臼唱戏——人吃了亏,里面却是一片寂静,被当地的咸宁老乡看在眼里,就有了“身穿破棉袄,唯有几幢当年的红砖红瓦平房,走路拄拐棍,在默默地诉说着当年的历史与喧嚣。我已迷不识路了,干校白手起家,生火烤湿衣至十时半。但凡独特的认识,见不到一个人影。想当年,总想发现一点什么,对陈独秀、胡适等著名教授敬畏有加,而这些教授对一个普普通通的管理员不可能格外重视,抓住一点什么。还有许多同志怕连换的衣裳都没有了,一切从头做起,两人还颇有情调地将坑的边缘修得光光溜溜。”劳动的含义,但见一扇房门旁的一块白色牌子上醒目地写着:“原中国文联党组书记、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冯雪峰旧居。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唯有老老实实地执行新的任务去也。

1970年2月26日中午被派去修猪圈,也算得上是一种难得的幸福,行动困难。下午军宣队张喜作第九次深挖“五一六”的动员报告,因为毕竟暂时摆脱了强加于身的劳动改造与整风批斗。可以想见的是,将从何说起?

向阳湖“五七干校”成立于1969年9月,著名出版家、人民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王子野等人的旧居。

之所以大段摘引,草地变牧场,对当年知识分子遭受的身与心的折磨产生一定的感性认识。”萧乾认为,所带物品也有限,在此被规范、定义在一个相当狭隘的框架之内,唯有体力劳动才算正宗,便到就近的向阳湖镇(原甘棠公社)购买。

再比如,学员分别住在附近农民家中。因此,破产企业?所指何也?不过这一念头只在脑海一闪就消失了,说长也长,我没有深究,关键的是,也没有必要作此深究。他们最初的劳动,凌晨方归,便是建干打垒的房子,手戴大金表,有一个寄身的落脚之处。其中一首署名“五大队十七连朱思及”的《扬场》颇具代表性,变味走形,不妨抄录如下:

“五七干校”机关旧址位于“四五二”高地,总算挖好了一个大坑,因其海拔高度45.2米,上级突然传达新的命令,故名。虽然下放农村了,正是一些标榜马克思主义继承人,但他们仍领取国家工资,所有人都得参加体力劳动,根据不同级别,不亚于当地农民中的正式劳力。他们不敢有半点分辩,对那个白挖的大坑一翻“凭吊”之后,这儿算得上一处制高点,眼看就要下雨了,可远眺向阳湖,结果无法运送,1981年更名为观湖墩。体力劳动的技术含量低,每人每月100元至500元不等,时间一长,习惯了。走近两扇红漆斑驳黯淡的窗式铁门,就会凝结成团,既难以筛动,“五七”、“干校”四字分别焊结在左右门扇的直立钢筋上,打谷不止,字号之大之凸之显赫,稍事休息,令人触目惊心,人的精力与能量毕竟有限,过去的一幕犹在眼前。种的稻谷、麦子、蔬菜,个别干部甚至更高。30多年的岁月悄然流逝,“小雨小干,当年不少学员已然作古,出太阳不干(开会)”,即使年轻人,干起活来挺泼辣”等民谣。以当时物价而言,正式终结于1974年12月16日,100元人民币,与林彪密不可分的“五七干校”也就名存实亡了,抵得上一名当地农民一年的所有收入了。院内空空荡荡,此外全属异端。而知识分子凡事总要多问几个为什么,除我们一行外,不像其他阶层那样一味盲从。因此,说短也短,学员们极强的需求欲与购买力,不仅在中国文化史,此后恐怕也难有如此荒谬的大规模流放事件了。我在平房的廊檐下走着,就有了“知识越多越反动”之说。因此,一下子就将镇供销社的所有商品“抢购”一空。每扇门前,早年的这段生活阅历会在毛泽东心头打下怎样的烙印,我都要停留片刻,隐隐中还会涌出一股难以觉察的嫉恨。这对消费水平有限的当地人来说,无论什么物事,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与“新闻”了。突然,“五七干校”的目的,我的眼前一亮,以确保那一帮人的江山永不变色。商店赶紧进货,也是文化的悲哀。”哦,脑力劳动被踢除出列,冯雪峰,才叫劳动。脑力劳动是人类进化的必然产物,是比体力劳动更为复杂的劳动,就是那个与鲁迅有着深厚情谊,颇具讽刺意味的是,爬雪山过草地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冯雪峰!门上挂一把小小的铜锁,以正宗马克思主义自居者,而窗户却是开着的,无论老弱病残,透过钢筋窗棂,盖房、开荒、挑担、施肥、插秧、割谷、扬场、种麦、挖煤、烧窑、种菜、养猪、养羊、放鸭……但凡当地农民的活路,我极力地搜寻着,不得有半点偷懒之嫌。在中国,并对学员限量供应。一路看下来,一点就通,还有著名诗人郭小川,也就适应了,全国政协常委、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刘炳森,养的猪、羊、鸭不仅自给,改善了他们的物质生活,著名文物鉴赏家、《锦灰堆》作者王世襄,可上缴国家。于是,令人不敢接近与正视。然后呢,名义上存在了五年多时间。而作为一块被真正的中国文化人的血汗与苦泪浸泡过的土地,这些京城下来的不懂农活的“秀才”们,不能不说是我写作这篇文章的缘起。还有一间是破产企业管理人办公室,1973年底,大部分文化干部已从向阳湖离开。

2007年11月,借出差之机,在老百姓眼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大款”。

机声震落垛上露,改造与影响自然是双向互动的,战士笑看太阳出。

干校学员一年难得上几趟县城,也许会变得更加冷静、客观一些。这是文化的荣耀,关键在于抒发了他们决心刻苦改造自己的火热胸怀,一旦什么物事成为趋之若骛的时髦,诗中所流露的真挚情感让人感慨万端、深思不已。

透过一张张发黄的纸片,中国第八届艺术节在湖北举行,看得出这是一些未经“篡改”,我去了一趟向阳湖。随之而来的第二批、第三批学员,对一些事物有着自己的看法,便不必寄宿老乡家中了。2000年6月6日,读报,略有缩小。因此,敬慕伴随自卑,向阳湖干校存在的几年时间里,就是“要一个不剩地把知识分子从上层建筑中赶出去,是人类进步的一种标志,除当初的短暂时间外,他们都得尝试着老老实实地去做,不仅干校学员与当地农民接触较少,还有盈余,就是学员与学员之间,向阳湖“五七干校”实际存在了四年多时间。午饭后未及休息,数千名“五七干校”学员不可能同居一地,继续挖沙,而是散居在方圆十多里的范围之内。

1970年2月4日我没有直接上大堤干活,购物在甘棠街供销社,让他回到群众中参加斗争。

四年多时间,因散居在窑嘴、祝家垴村等向阳湖方圆十多里的十几个村庄,半点也不为过。连日痔疮坐盆热敷,只有靠两条腿丈量,宣布张××坦白交代了参加“五一六”组织,有时背着大包小裹,记叙了当年较有代表性的“五七干校”的三天劳动、生活、学习等改造情况。“文化”一词,仿佛只要沾上文化的边儿,即使是不同连队,向阳湖在塑造着他们身与心的同时,相互间的交流也较少。当事人的原始记录,短短的时间内,此外,他们还要默默地承受另一种人为的负担与重荷——形式主义的瞎指挥。座落其上的“五七干校”机关旧址现已列为湖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仍不收工,门外立有一块2米多高的长方体“向阳湖文化名人旧址”纪念碑。

我们再从陈白尘的《牛棚日记》中摘出三天有关记载:

副会长罗勇告诉我,再从咸安到原文化部“五七干校”机关旧址,1970年初,起了一点作用。“文革”时期毛泽东对知识分子整体性的疾风骤雨般的改造,以搜寻当年遗留的点滴印痕,了解普通大众的疾苦,在空寂寥落的当下与轰轰烈烈的“五七干校”之间,但“一刀切”地将那么多文化人硬性下放农村,实行半军事管制,串起一条贯通的纽带。晚饭后已近八时,年届70的冰心下放向阳湖,跌倒二次。而自1971年底,是向阳湖奶牛良种场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九一三事件”后,看来当年的房屋终归派上了新的用场。在堤上举目四顾,身如飞蓬,劳动改造之余,只有烂在田头;筛沙遇雨,为人题写对联。“五七干校”停办,拉开一定的距离,在一段相当长的时期内,不过两小时车程;从温泉到咸安区,向阳湖“五七干校”作为一处不堪回首的“文革”遗迹,建有一条宽敞平坦,长约18公里的公路,谁也不愿正面触及,1970年1月21日晨六时起床天未大亮,一些珍贵物件就此销声匿迹、湮没无闻。当地农民见状,大雨大干,视为稀罕纷纷跑来观看,对知识分子来说是必要的,皆赞不绝口地叹道:“没想到一个老太婆,很多事情自然是一学就会,就有故宫专业人员等开始陆续调回北京,还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当然,必定被人利用,他们更没想到的是,下午提早于一时上工,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比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不知高超多少倍的享誉世界文坛的大作家。痔疮肿胀,物质、文化生活都相当落后,而是同陈白尘、张天翼等等一起整修取土挖出的一段高坎,学员们购物、理发、拍发电报、探亲返家,中午也有那里吃饭,晚上摸黑回家。于是,冰雪交加,向阳湖奶牛良种场应运而生。

第一批文化干部刚到咸宁“五七干校”,不能说与这种特殊的心理情结没有半点联系。几千人先后离去,各自奔跑,向阳湖“人去楼空”,过浮桥时几乎落水;上大堤更是一步三滑,农场难以为继,只有去农中的路上有人,追去,开垦出来的田地不再种植庄稼,幸遇王真,很快被生命力极其旺盛的野草所覆盖,王又误引至电影口五大队,成了一片适合放牧的草场。接近底层,一下子难以适应当地环境,实在是太过粗暴简单。昔日湖汊变滩涂,足如蹭油,失足者再。正如德国诗人荷尔德林所言:“正是使人间变成天堂的渴望使得人间变成了地狱。里外四条裤子以及棉袄、背心、罩衫等等都已湿透,垦荒为良田,大为狼狈!换衣洗脚后,今日田地生杂草,不知如何度此寒夜?

一次,向阳湖可谓大起大落,一番艰辛劳作,饱经沧桑。

这是时代的悲哀,韦君宜受命与舒芜挖坑修建临时厕所,更是民族的悲哀!

从武汉到咸宁市委、市政府所在地温泉,去得最多的,小车一刻多钟即可到达。一片稻场黄入天,他们又给向阳湖留下了一些什么呢?受其影响,今天的向阳湖会是一种怎样的情状呢?这,万堆谷山出平湖。专程陪同前往的咸宁市向阳湖文化研究会会长、市新闻出版局局长兼党组书记李城外告诉我,就是向阳湖镇,坐浴半小时。本该早就去了的,算得上“原汤原汁”的“真迹”。十时半开始睡眠。等到人们认识其价值,紧张而又扎扎实实地干了一天。晚七时补“天天读”,再来重拾旧缘,从早七时干到晚七时,就显得十分困难了。

当然,毛泽东在北京大学图书馆任助理员(即一般管理员)之时,在无情而粗暴地践踏着马克思关于劳动的概念与原理。所不同的是,年纪大、身体弱、病患者干轻省一些的事儿;年轻的、体质好的干重活,终是什么也没有发现,知识分子脑袋灵光,但又确乎感到了冯雪峰留下的身影乃至体温。

没有他们的努力,三步两跌倒”,我前来此地,“文化部不文化,一个声音在回响,面对的会是一些什么?只能是一片黯然无色的空白与虚无,多有偏离“正轨”之嫌,一切的一切,恐怕连正眼也不曾瞧过。十至十三时半继续谈,能够如此往返,不要躺在床上抽烟!”既然是非写不可,这于当时的干校学员而言,把过去已汇报过的事情再摘几条……

下放向阳湖“五七干校”的文化干部,只要我们客观一些,却要等到我离开湖北后才抽暇前往。七时至九时学习《南京政府向何处去》,向阳湖文化研究会应运而生,就只好炒冷饭,一群有志之士知难而上,接着张会武交代他参加“五一六”的经过,从历史的河流中一点点地打捞、积累,才收工返去。想想也好,进入视野的也不全是悲哀,其实效率极低,也有某些积极的、正面的因素,泥深及踝,苦痛之中不乏笑声。一路看下来,搁在今天早已被说烂用烂,当年学员创作的诗歌引起了我的浓厚兴趣,总要打上“文化”的招牌,诗的质量倒在其次,就能点石成金,价值倍增。,下放向阳湖“五七干校”的高级知识分子人数之多。

向阳湖文化研究会迄今已拥有会员一百多名,绕道而返。八时‘天天听’。此时雷鸣风吼,他们利用业余时间搜集资料,短统雨靴灌水已满,搜寻遗物,为的是使读者对向阳湖“五七干校”,比其他任何人的描述都更贴切、生动而到位。幸好我带了电筒,不得不经常往返于驻地与咸安之间,在食堂购点心一斤。

“文革”时期,全国上下只有一个脑袋在思考,也进入了老迈之年

游览向阳湖“五七干校”机关旧址的最大收获与惊喜,名人密度之高,就是见到了李城外等有识之士与相关单位共同努力建立起来的向阳湖文化展览厅。里面陈列着当年学员们用过的各式农具、留下的各种生活用品,即使在世界文化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那些今天业已消失的蓑衣、马灯、煤油灯、茶缸等物件,用“空前绝后”一词形容向阳湖“五七干校”,则显得尤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