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相公的倒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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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南烟听他这样一讲,微微一愣,转瞬间心里盈满了感动。这一句话比世上所有的甜言蜜语加起来都要动听百倍,简单的一句喜欢,似乎道出了所有爱情的真谛。是的,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还会在意他到底是谁吗?他不在意她是不是莫南烟,她又何曾在意过他是不韩王之子?

爱上了便是爱上了,他出生是否尊贵,口袋里是不是有钱,人品是否高尚,长的是否俊俏,好似都没有太多的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他爱不爱她,他爱的是不是深入骨髓,是不是愿意付出一切。

南烟轻轻的道:“你说的对极了,我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不在一起。”话音一落,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玉问薇的模样。她突然意识到,玉问薇是饱读诗书的才女,性子又如此的孤傲清冷,又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白问天的事情?

白洛飞见她如此温柔的说着话,心底划过一丝暖流。轻轻的拉过南烟的手道:“能娶到你,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凤眸里星星点点,明亮而又灿烂。

南烟朝他微微一笑道:“飞,我的身子已经大好,我们明日便去找你娘亲,可好?”不管如此,这件事情她还是想弄清楚,虽然不管白天城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她却不想白洛飞在以后的日子里背负着一些负担。

白洛飞哪里知道她心里的百转千回,却也早就想去找他的娘了,这么多年没见,又听南烟讲她被毁了容,不知道她过的可好。南烟的身子应无大碍了,也该去找娘了,他微微一笑道:“便依娘子所言。”

南烟也微微的朝他一笑,油灯昏黄,整个室内被镀上了一层暖黄色。她原本平淡无奇的脸也多了一分抚媚,这个笑容发自内心,温柔无比,大眼微微一弯,平添了无限的风情。白洛飞一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小腹又微微一紧。

南烟见他的眼里分明有些像火一样炽烈的东西,两世为人的她又岂会不知道那是什么。想起刚才徐清长的表情,她觉得实在是有些丢人。

她淡淡的对白洛飞道:“明日要去青山找你娘,好生歇着吧!有些事情还是等名正言顺了再说吧。”意思再明白不过。说罢,便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白洛飞微微一怔,被她看穿了,不过也没什么。不由得在心里骂起自己来,早知道这样的话,不如早早的就和她在王府里把婚事给办了。明日去催一下徐清长,日子怎么还没定好!做事情这么慢得改进一番了。

青山之下的,一处普通民宅里。待卫陆无咎正在帮钟痕换伤药,那伤已经结疤,却是满身都是,更有一条从左胸划到右胸,看起来甚是可怖。结了疤的伤痕如同蚯蚓一样遍布着全身,小麦色的皮肤在油灯下微微泛着光。

钟痕的目光森冷,里面有恨意还有一丝不甘。陆无咎见到他的眼光微微一怔,手不自觉就重了些,钟痕的眉头微微一皱,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那些伤不是在他的身上一般。

陆无咎心里微微一惊,他跟在钟痕身边已有二十年之久,对钟痕的习性甚是了解,却是从极少见到他这般模样。唯一有一次类似的是,皇上将他的生母赵皇后打入冷宫时,那时他不过只有几岁,目光就如现在这般,冰冷而又有恨意,只是这一次感觉更加明显了些。

门外的黑影一闪而过,陆无咎拔剑便刺,剑法纯熟,又能快又狠。来人仿似早有预料一般,避其锋芒险险躲开,赞道:“陆待卫的剑法越来越纯熟了,就连老夫都差点中招了。”那人站定却是白天城。

钟痕冷冷的道:“你的胆子不小,还敢来见我。”

白天城道:“老夫对太子殿下问心无愧,又有何不敢来见你的,殿下受伤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虽说是在王府附近受的伤,却与老夫并无干系。”

钟痕看也不看白天城一眼道:“你的家事我原本不想多管,但是却把我也扯了进来就实在是你的不应该了!枉你号称老狐狸,却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斗不过,换做是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白天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还是打着哈哈道:“那小子自小处心积虑,老夫只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却是不日就可以再将王位夺回来。”

钟痕斜眼看了看他道:“你觉得你能从白洛飞的手里夺回来吗?你的整个军队早已被他掌控却一直不知,王府里贴身的三千铁卫也被他一炮轰掉了,你有什么资本说要得回来?”

白天城还没说话,钟痕接着道:“或许他接位对我大秦来讲也是一件好事,你处心积虑要除去他,无非是怀疑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他若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就有可能是我的亲弟弟了。他若是我的亲弟弟,整个青楚也就是我大秦的了。”

白天城的脸色更加难看,没料到钟痕原来把所有的事情已经查探清楚,那句他的亲弟弟,让白天城的心莫名的又痛了起来。这些年来以为已经淡忘,最近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每提醒一次都让他痛彻心扉。只是现在不是心痛的时候,他又怎能忘了今日来找钟痕的目的。

白天城笑的有丝谄媚道:“我已托人在朝京打点好关系,白洛飞不日就会接到圣旨,守卫西秦边界的将士的经费需由他提供。”

钟痕一听他的话,马上明白话里的意思,却还是一脸淡漠的道:“那又如何?”

白天城道:“只要朝庭一采取行动,青楚便是大秦的囊中之物,有了青楚,攻下大燕便指日可待。”声音中难掩一抹得意。

钟痕披上外衣道:“我大秦攻下燕朝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你现在手上又没有兵权,连利用价值都谈上不,我受伤的这笔帐都还没有跟你算,你胆子倒挺大,还敢来找我。”说音冰冷而冷酷,陆无咎一听这话,只见寒茫一闪,长剑又出鞘了。

白天城喝道:“慢着!”钟痕把手轻轻的挥了一下手,冷冷的朝他看了过来,陆无咎的剑便停了下来。白天城接着道:“老夫虽然失了兵权,但这三十来年的韩王也不是白当的,朝中的关系经营了那么久,若没有一点畴码又怎敢来找殿下。今日老夫若是死了,自人有会取消朝庭的那个圣诣,殿下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钟痕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有些可笑,也太自大了,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来要胁他,却不是不动声色的道:“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要什么?”

白天城咬牙切齿的道:“老夫别无所求,只求白洛飞的项上人头。”

钟痕眼神的寒意更重,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话语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人言虎毒不食子,韩王爷实在是好气魄。刚才和王爷开玩笑,还望王爷不要见怪。无咎,把我珍藏的冰花玉露拿出来,请韩王府喝上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陆无咎在听到冰花玉露里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径直去里面去取了。

白天城见钟痕态度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以为是他的话起作用了,心里有几分得意,打着哈哈道:“殿下太客气了。”

说话间,陆无咎便将那冰花玉露端了出来,钟痕亲自斟了一杯递给白天城道:“我现在有伤在身,不能饮酒,还请王爷见谅。”说罢,便将那酒杯递了过去。

白天城道:“殿下太过客气。”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钟痕淡笑着道:“我有伤在身,现在也有些乏了,希望早日能听到王爷的佳音。”

白天城道:“殿下只需静候,不日便有消息,老夫告辞。”言语中是满满的得意。

钟痕点了点头,白天城便离去了。他一离去,陆无咎便问道:“小人实在是猜不透殿下的心意,既与他订约为何又让他喝下三日追魂散?”冰花玉露是三日追魂散的暗号,陆无咎跟在钟痕身边已有二十年,却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钟痕冷冷的道:“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人,留着又有什么用?再则,白洛飞这一次能将他击垮,下次也同样也将他击垮,我从来不用没用的人。此人心机深沉狠毒,还敢来要挟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受人要挟之人吗?这种人不杀了,留着也只是一个祸患。”

陆无咎微微叹了口气,这白天城实在是自寻死路,原来从他一进到小屋开始,殿下便对他动了杀机,而他却一直不自觉,还以为像他手握重权时一样。人活到这把年纪,还没有自知之明,实在是他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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