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代嫁丫鬟懒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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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楚泱和苏师师两人回到了清则宫。

“姑娘,你回来了?”楚泱进来的时候,小雪惊愕的盯着苏师师,“这位是……”

“这是苏师师姑娘,那日出宫你见过,我已经和太后娘娘说过了,苏姑娘会在皇宫里住几天。”楚泱弯起唇角。

“嗯……那小奴再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小雪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必了。”苏师师简单的说,“我只住几天而已,再有几天我会回江州去的。”

“这几天,苏姑娘和我住在一起就好。”楚泱说。

小雪点点头。

苏师师坐在床边,盯着床边的两盆植物,目光一凌,问道:“这是什么花?”

“嗯,这是青娘娘今日才送来的温翟。听说,这种花夜里会升温,能有暖炉的作用呢。而且,闻上去很香,小雪就搬到了姑娘的房间里。”小雪眨眨眼,“这样姑娘夜里会暖和一点。”小雪很认真的说。

苏师师和楚泱相视一眼,目光又偏移到了那盆花上面去了。

这是白色的荒漠小花,生存能力非常强。苏师师坐在床边仔细的盯着那小花,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抬起盈盈如水的眼帘。

楚泱从没有刻意对苏师师隐瞒身份,师师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聪慧如雪的女子,如今入宫虽有一点错愕,却不至于慌了神。

她一个人来到云京,除了江闻就只认识楚泱了。

对于楚泱,苏师师充满了感激。

这一切走到今天的地步,只能愿自己眼拙罢了……

入夜,一片漆黑。今夜没有月光,外面是一个毫无光亮的世界。乌云挡住了月光的全部能量。

苏师师轻盈的下床,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心骤然安静了下来。她一直没有流泪,虽然眼睛总是浑浊的,却再没有落下泪来。

她的确是一个高傲又坚强的女子。

楚泱一直没有睡熟,她躺在床上凝视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才坐起来,披起衣服下了床,在坐在师师的旁边。

楚泱没有说话。

师师也没有说话。

一直这么坐着,一直这么等着,她们似乎是在等待月光出来,照亮了这暗淡的世界。

师师很久之后才回头,弯起眼睛看着楚泱:“你有没有竖琴?”

“嗯?”

楚泱对于歌曲乐器一点细胞也没有,到什么地方去找竖琴。不过,难得师师有了要求,楚泱到外面去吩咐了小雪。

小雪半夜三更去容妃娘娘的地方,问侍奉丫鬟借来了容娘娘的竖琴。

师师看着那竖琴,抚手弹了上去。

曲调琉璃婉转。滴滴答答一声一响,如泣如诉。

于是,在苏师师流水一般的琴音之中,月亮终于在结尾的时候露了一个脸。

可是,任由那金黄的月色照下来,也看不到师师的悲哀……

楚泱坐在那温翟旁边,看着楚泱的剪影。

苏师师拨动最后一根琴弦,琴声“嗡”的一声,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苏师师疲惫的垂下手。

接着抬头给了楚泱一个温和的微笑。

人生如梦,过了的,就忘了吧……

我只是一名歌姬,又能苛求什么?

师师一边叹息,手腕又抚上了竖琴,轻轻的拨动了一串毫无规律的音符。

“叮,叮叮,叮叮叮——”

楚泱回头看那月光终于从外面透了进来,洒了一室恍惚的凄凉。

“咚!”的一声。

苏师师猛的站起来,竖琴落地,楚泱急忙回头,却见一条青色的小虫在师师的手腕攀爬。楚泱惊愕的站起来,才看清,那不是一条虫子,竟然是一条几十公分长的小蛇——

“师师——”楚泱惊呼的同时。

“楚泱,你别动——”苏师师的声音比她的大,这一声,终于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楚泱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

密密麻麻,弯弯曲曲,竟然有数十条青色的小蛇在下面攀爬,在门缝里还有一条一条的小蛇在往里面挤。

它们大大小小,拖家带口的,拥挤的从外面挤了进来。

楚泱惊愕的捂住了嘴。苏师师甩开了手腕的小蛇,再抬头时,却见那蛇沿着床边的那两盆温翟,不急不缓的缠绕了上去。它们密密麻麻的缠绕在花上,发出呲呲的声音。

楚泱审视着那地上的蛇,已经给苏师师一把扣住了手腕,她盯着楚泱:“这有毒。”

言说之间,已经有一批小蛇顺着楚泱的裤腿往上爬去。

楚泱微微皱起眉头。

一回头,看到毒蛇的先头部队已经顺着花盆爬上了床,它们伸出有毒的牙齿,有的一口咬住了床铺,有的前前后后的把身上的泥滚在床铺上,那样子还真是热闹。

“楚泱……”师师没有武器,索性抱起枕头把楚泱裤腿上的小蛇给拍打了下去。

“扑扑扑!”小蛇们滚了下去,又不依不饶,前赴后继的涌了上来。

楚泱扣住苏师师的手腕,把枕头抱了回来。

恼怒的盯着在床上打滚的毒蛇们,目光终于立了起来。

这群家伙到底有没有认清自己是来干吗的?它们是有剧毒的,不上来咬我,倒是把床铺给咬的乱七八糟。

有一种东西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那就是楚泱这套被褥和枕头。

“是这两盆花的问题……”苏师师说。

楚泱跺脚的同时,小雪焦急的推开了门:“姑娘,外面……”她在看到这里的情况比外面糟糕的多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嘘……”楚泱冷静的扫了她一眼,回头道:“把你房间里火炉拿来。”

小雪点点头。

楚泱不惊不绕的左右看了看,拿去桌上的茶盏,把里面的热水直接泼在盛开的温翟上。

“哗!”花动了一动,仍然顽强的开着。

苏师师从袖子里拿出楚泱送她的手套,套在左手上,竟然伸手就握住缠满了毒蛇的温翟,接着一用力,稳稳的把那花连根拔起。

苏师师把毒花丢在了门外。众蛇蜿蜒而去,稀里哗啦,在床上打滚的慌里慌张的跌了下去,沿着花的香味儿尾随出去。

“可恶。”小雪慌里慌张的抱着火炉来到门口,看到外面那些毒蛇,吓得浑身发抖。

“拿这个把毒蛇全部烧掉。”楚泱目光凌厉无二。

“是。”小雪点头,把暖炉丢下,用纸张从里面引出火苗来,离的八米远就丢在了那群毒物上。

火苗烧了起来。

小雪一回头,看到楚泱的肩膀上还趴着一条,目光一直,匆忙惊呼了一声:“姑娘……”

师师拎着这家伙的脖颈从楚泱的肩膀上取了下来。

“看来——”苏师师带着手套,垂头仔细的看着这条小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意味深长的看楚泱一眼,抬手就要这家伙丢进大火里。

“等等——”楚泱眉眼一立。之前说过,楚泱其实没有多少心思,没有多么毒辣,平日只要不偷她的被褥,她不喜欢宫斗,但是这群家伙明显触及到了楚泱忍耐底线。

楚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茶杯,让苏师师把这毒蛇丢进里面去。

“你想怎么样?”苏师师挑眉。

楚泱看了看那乱成一团糟,脏成一片的床铺,长吁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往上涌的怒火,才平静的回头对苏师师说:“没什么,我想去找一下青妃娘娘——”

“嗯?”

“让她把我的棉被赔回来!”说罢,楚泱目光一立,还真和巫女一样面相狰狞。

“呃……”香味儿袅袅的御膳房门口。楚泱很早就来到了这里,等到了膳房的主管。

主管那一次去慈瑞宫送膳的时候见过楚泱,这一次再见,看楚泱脸色不好看,黑眼圈很严重。由于入了皇宫,楚泱已经很久没有黑眼圈光顾了,因为那群不安分的小蛇到来,导致她面色苍白。

最可怜的,那给毒物滚过的床铺,光荣的殉职了。用了将近半年的床铺,楚泱怎能善罢甘休?

“你是楚泱姑娘吧?”主管是一个面相很和蔼的老太监,不确定的打量了一下她。看她状态实在不好,就问,“怎么,姑娘想吃什么,吩咐丫鬟来就可以,您怎么亲自来了?”

楚泱勉强微笑了一下:“主管大人,我今天来是有事情呢。”

“姑娘别这么谦虚,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可以,奴才尽量帮忙就是了。”他匆忙回答道。

楚泱把茶杯给了主管。

“姑娘想用什么茶?”主管愕然。

“不用。”楚泱帮着主管掀开了茶杯的盖,里面有从褥子棉花里拎出来的四条小蛇,它们一见了光,拼命的往外涌。

“哎呦……”这一下,差点没把主管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您别怕。”楚泱平静的说,“这是毒蛇,我想主管大人您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这蛇去了毒,熬成汤……”

“……”主管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泱。

仿佛看到了,楚泱的背后升起的一个长着翅膀的——巫婆……

温翟是荒漠里生长的植物,他们为了生存,白天的时候会吸收阳光,到了夜晚,再把全部的热量散发出来。只是这种植物,在西漠没有人养,因为这家伙很恐怖,它散发的味道会吸引方圆数里的毒蛇前来盘踞。

那夜里的毒蛇是有人有意放出来的,幸好楚泱和苏师师没有睡着,否则照楚泱的睡觉习惯,基本上给它们吃掉了——

“咳咳——”楚泱在御膳房外面坐了一会,等了一上午,主管才拿了一个坛子,迎上来道,“姑娘真厉害,这是名贵的蛇羹,祛了毒非常滋补——”

楚泱接过那小坛子,先品尝了一口。确定毒物已经全部清除干净才向主管大人道谢,端着它,楚泱往青月阁而去。

青月阁里,青妃娘娘比楚泱可怜。

青妃做了亏心事,一夜没有安眠,加上肚子越来越大,她平日只能躺着,完全不能侧,彼时正在里面和小丫鬟絮絮叨叨。

“你确定那毒蛇们真的爬进去了?”青妃脸色苍白,“那怎么一早上也没有听到清则宫里的消息?”

“娘娘,你别想太多,那毒蛇们可是容妃娘娘从西漠买来的,那丫头就是不死也中毒很深了。”丫鬟抿着唇,小声道,“娘娘你安吧,谁会想到重点在那两盆花上呢?”

“……”青妃这才点点头。她平日是架子大了点,其实没有多少心思。

“娘娘,你先坐着,小奴去膳房给你热个参汤去吧?”她边说边要退下去。

“砰!”的一声。

门给人从外面推开。

“青娘娘,不必去热参汤了,这是楚泱亲自熬的毒蛇羹,是很滋补的呢。”言辞之中,楚泱完全不客气“咚!”的一声把蛇羹撂在桌上。

里面的毒蛇汤散了一片。

青妃一见她,心里吓得够呛,差点从床上坐到地上去。那小丫鬟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看楚泱匆匆退了三步:“你,你怎么会——”

“拖青娘娘的福气,楚泱做了一个好梦。”波澜不惊的瞪着她。

青妃沉了沉心情,尽量平静的站了起来:“楚泱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一大早,把这东西丢在我的桌上,是什么意思呢?”准备推脱开一切。

“青娘娘,这汤是我一大早亲自去熬的,你没有看出来么,楚泱知道青娘娘怀孕很辛苦,就从西漠搜罗来了这上等的滋补汤,你尝一尝吧?”楚泱坐下来,抬头看着她。

青妃瞟了一眼汤,匆忙回了头:“我,我一向不喜欢汤……”

“娘娘,你何必如此,就是不喜欢,你也多少尝一点吧,难道要拂了我的好意么?”楚泱笑的如沐春风,“我这几日还在想,让皇上多来陪一陪你呢。皇上虽然很繁忙,但是青娘娘你是怀孕的人,至少要多关照一下……”楚泱神色一晃,怜惜的摇摇头,“如果娘娘不尝尝这汤,辜负了楚泱的好意……”

青妃偏了偏头,又扫了一眼汤,她抿了唇,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

“你不用害怕,毒蛇的牙齿我已经让人拔掉了。”楚泱居然伸手把汤拿起来,直接伸到青妃娘娘的面前,“嗯?”

青妃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我——”

楚泱一心想着为自己的棉被报仇,目光里火焰爆发,骑一个扫把就是标准的巫婆。见青妃目光晃动,楚泱重重的把碗置在桌上,那里的汤又洒出来了一半,斑斑点点的洒在青妃的衣服上。

楚泱一屁股坐在青妃旁边。接着“哎呦”一声又跳了起来。

这一惊一乍的惊的青妃够呛。

“青娘娘——”楚泱起来,用手摸了摸她的床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娘娘,你怎么用这么薄的被褥呢?”

“……”青妃不明白,抬头看着她。

“娘娘,你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一点也不好,毕竟那里面是龙种呢。”楚泱俯视着她。

“呃,我,用这个很习惯了……”

“不行。”楚泱凌厉的盯着她,终于进入了正题,“娘娘,我有一套很舒服的被褥,半夜还能自动按摩呢。”

“……”青妃看楚泱一脸诚挚,匆忙道,“楚泱,我——”

“小雪!”楚泱已经“啪”的拍了一下手,小雪带着两个抱着厚厚的棉被的奴才走了进来。

“你们小心一点,别棉被里面重要的东西掉了出来。”小雪假装掩着唇,给他们两个吼,“那可是楚泱专门给青妃娘娘准备的呢!”

青妃看那被褥,厚厚的,看上去很舒服。青妃站了起来,皱眉看着:“楚泱妹妹,你这是……”

楚泱在一边看着,吩咐他们两个把自己的被褥铺到了青妃床上,又把青妃的被褥撤了下来。

青妃愣愣的看着,看楚泱的棉被的确比自己厚的多,就呆呆的看着。

楚泱看换的差不多,才伸手上去摸了一摸。

“你这是在干吗?”青妃在后面问。

“等等——”楚泱边说,边从褥子里一个小洞里摸出来一条蛇,拎着那小毒蛇的尾巴,猛的回头。

青妃猛的惊呼了一声,哎呀一声退了三米。

楚泱拎着家伙的尾巴凌空晃了晃,微笑道:“青娘娘,这个可以给你背部按摩。”说完,还害怕对方不懂,把它往前伸一伸,“你摸一摸,很嫩滑。躺上去很舒服——”

“你,你拿开……”青妃喊道。

楚泱把毒蛇拿开,笑的和天使一样温柔,换了一只手,又伸了上来。

这一下,青妃后背磕在桌上,掩着面。

楚泱这只手里,捏着一只蝎子。

“青娘娘,你别害怕。”楚泱走了上来,单手扣住了青妃的胳膊,很认真的说,“这个是用来给你放血的,血液循环畅快,才能供养充足,才能保证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健康——”

小雪在一旁听着,一直掩着面,没有想到楚泱流氓的时候,也的确够恐怖的……

“你,你——”青妃捂着半个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楚泱看心情释放的差不多,才把那蝎子和蛇一起丢回了床上,它们找到褥子上洞,很快钻了进去。

楚泱悠闲的拍拍手,看青妃吓的泪眼朦胧,她说:“姐姐,这套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至于你的被褥,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

楚泱来了一这一道,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初始目的:“抱走!”楚泱淡淡的抬头吩咐。那两个小奴才兴致勃勃的上来抱上青妃的被褥,在楚泱的吩咐下,走了出去。

楚泱长吁了一声,的确够累的,拿起剩下不多的蛇汤,微笑的看着青妃:“既然娘娘不喝,那我就帮你了。”说罢,一仰头,把青妃认为有毒的汤一饮而尽。

“……”

“还有。”临走之前,楚泱看了看青妃的枕头,顺手抱了起来,说,“青娘娘,我没有给你准备枕头,你的我也先拿走了,至于我的——”

“我想好了,再给你送来……”说完,把枕头丢给小雪,狠狠的看了青妃一眼,拍拍手,回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宁木兰!”

青妃在后面跺脚,目光之中俨然是怒火冲天。

楚泱头也没有回。一直出了青月阁。

小雪在一旁不禁汗颜:“姑娘,你太厉害了。”没有想到楚泱这么可怕,那蝎子竟然单手就拎起来了。

楚泱回头看青妃没有追出来,才把手拿出来,狠狠的甩了甩:“疼死我了。”

“怎么了?”

“你那是什么蝎子,掐了我一下……”楚泱皱眉看她。

“……我还以为……幸好那个没有毒。”小雪慌张的看着楚泱。

“你还抱着那个干吗?”楚泱微怒的看她一眼,“把被褥和枕头给了帮忙的那两个小奴才。上等的料子,丢了可惜。”楚泱啧啧摇头。

“姑娘,你把你的也给了青妃,你怎么办?”小雪奇怪的道。

楚泱心想,这质量的被子怎么能符合她?楚泱摇摇头:“今日去找给小白缝制被褥的那个裁缝官儿……”

“呃——”

“记住,重新给我缝制,一床也不准少。”

“是,小奴,遵旨……”小雪看着楚泱,果然,在床被这方面,楚泱还真是够狠!

楚泱中午去太后娘娘那里吃膳。苏师师抱着竖琴从清则宫出来,出来,目光淡淡的扫过门外的那群毒物的尸体。

苏师师抱紧了竖琴,出了清则宫门。师师走的很快,目光一丝丝没有偏。

容妃的车从对面而来,容妃去慈瑞宫请了安,正疲惫的靠在车里,她的肚子也大了很多,宽敞的衣服已经掩盖不住自己隆起的肚子。风吹开了车帘,容妃的目光正对上了苏师师冷静的面容。

容妃一个机灵,睁圆了眼睛,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那是——”

“娘娘,怎么了?”前面的小奴才回头。

“那个人是谁?”容妃抿着唇问。

小奴才专门停下来,往后看了一眼:“奴才不认得,不过好似是从清则宫里出来的吧?”

容妃回来坐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暗淡了下来。

“娘娘,你没有事情吧?”

容妃怔了很久,终于垂下头,轻轻的说了一声:“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