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堂堂主叫木春生,当然,这不是他的本名。
白月教是个相当霸道的门派,而这一切始源于广天掌教,听说,在广天之前,至少,教众还是可以保守自己的姓氏。
木春生在入主木堂之前,也不姓木,白月教除教主,左右护法之外,还有金、木、水、火、土五堂,这五堂包括堂主,堂内所有人都随堂所姓。
木堂堂主姓木,余下之人也姓木,以此类推,金堂堂主是姓金的。
所以当初白月教的左楼,左护法一门几乎全数是姓赫连的,除了是亲戚之外,这个也是非常相关的。
木春生领堂下四十三名弟子随行,加上月含与他,刚好是四十五名。
“木堂主,请座啊。”月含随意一指,是对面的座,她行路太过随性,早上日阳不升,她是绝对不会起床的,还要梳洗,还要用早膳,还要打点,再起程出发,中午还要提前半个时辰找好用膳地点,用膳之后还需要半个时辰好好的休息休息。
若是一吃完就赶路,或是直接在路上吃,那对消化不好,是很伤身的。
到了下午,日阳还刚要西落,她便让人先行停下,赶紧找晚上住的地方。
总之,起程已经五天了,他们所行的路程还不如以往他们两天所行的路,不过,木春生对此不敢抱怨半句,谁让眼前的小毒人是教主眼中的大红人。
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却已经是白月教的左护法。
就算是因为她身上的毒,也不该如此,当初赫连一家在白月教的势力,赫连月含杀光了所有赫连家的人,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过可怕。
明明看起来是不懂世事的,但是,一旦正经起来,她甚至比成年人还要让人心惊胆颤。
她天生就是一个让人惧怕的人。
“属下谢座。”木春生依言,端坐在月含的对面,“左护法有事交代?”
“有啊,刚才我们进镇的那一条叫什么街来的——”,扬头,想了一会,还是想不起来,“你让下头的人去街头数过来的第三家,买那家的肉包子给我吃。”那味儿,她喜欢,总比这饭馆里的饭好吃些。
木春生眉角一抽,如此慎重的叫他坐下,只是为了让他指使手下的人去买肉包给她吃。
“左护法,还是正事要紧。”眼角一抽,再抽。
“正事?什么正事?”小脸凝惑了一阵,不过,很快想起来了,“哦,你说的教主的吩咐啊,那又不赶,教主也没有给期限,咱们慢慢来,只要到时完成任务就成了。”这位木堂主是想早死早超生啊,这么赶。
说起来,木春生外表还真的看不出来是个练武之人,斯斯文文的,只不过,眼中的戾气,比寻常的练武之人还要多得多。
看来,他心中的怨恨极深啊。
基本上,入白月教很少有心中不怨的,有些进小小年纪就被卖进白月教,年纪小不懂事,有个安身之所,不冻死饿死就算好的了。
谁知道,后来却被药物所控,一生都别想离开白月教,否则,只会生不如死。
因此,白月教的人只是一心的想要变得更强,弱者,终究是无法安然在白月教内生存的,不思进取,不想变强,那面临的唯有死路一条。
每一个人争着抢着,就算是拼了一条命,也是一心的想要往上爬。
赫连月含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坐上了护法之位,就算她的亲父曾是前任左护法,那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
早该烟消云散。
“若是让教主知道,必定会怪责属下。”自是不会怪左护法,下头的人就倒霉了。
“教主没有给期限,自然是不急的,否则,依教主的性子,能不交代一生让咱们速战速决吗?木堂主,做人要懂得变通嘛,那么死做什么,活着太累,沿途的风影就算不太好,仍是值得一看的,对了,你什么时候叫人去替本护法买肉包子,本护法的肚子可是不经饿的。”她轻拍了下自己已经扁下去的肚子。
她是饿不得的,随身都会带着吃食。
现在身边也有。
不过,不是她想吃的。
木春生随着她的动作,差点将视线移向她的腹部,幸好有桌子挡着,他极速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左护法,下头的人,护法皆可随便使唤。”
丫头啊,随便始唤。
她是不介意随便始的了,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四十几个人是不能同行的,所以都分散了,他们这边仅有四个,她,木春生还有一名副堂主,一名教众。
她找其他人还不如找他方便。
“你也是下头的人,要是木堂主现在没什么事,不如亲自去替本护法买吧,来回也快点。”既然他坚持要这么说,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狠狠的抽了一口气,木春生却不敢太过表露明显。
眼前哪是白月教的左护法,明明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丫头,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她倒是挺在行的。
唯有说起正事,她是一拖再拖。
若是真的让教主知道,怕是对整个木堂都不妥。
到时候,怪责下来,也只会是罚他这个木堂的堂主办事不力。咬了咬牙,木春生是忍下这口气。
“是,属上立刻去买。”
“记得哦,是从头数过来第三家,不要买错了。”月含在他背后又加了一句,“别小气,多买几个,本护法若是吃不完,你们也可以吃。”
于是乎,白月教堂堂的木堂堂主,轮落成小弟,替上头的买吃的去了,一来一回,极快,木春生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也如赫连月含所言,不止买几个,他整整带回了一笼,够她吃上半天还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