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以前,通用电器公司面临一项需要慎重处理的工作:免除查尔斯·史坦恩·梅兹担任的某一部门的主管职务。史坦恩·梅兹在电器方面有超过别人的天才,但担任计算部门主管却遭到彻底的失败。不过,公司却不敢冒犯他,公司绝对少不了他--而他又十分敏感。于是他们给了他一个新头衔,让他担任“通用电器公司顾问工程师”--工作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换了一个头衔--并让其他人担任部门主管。
对这一调动,史坦恩·梅兹十分高兴。
通用公司的高级人员也很高兴。他们已温和地调动了这位最暴躁的大牌明星职员的工作,而且他们的做法并没有引起一场大风暴一因为他们让他保住了面子。
在一次谈话中,宾州哈里斯堡的佛瑞·克拉克说起了一件发生在他公司里的事:“在我们的一次生产会议中,一位副董事以一种非常尖锐的语气质问一位生产监督,这位监督是管理生产过程的。他的语调充满攻击的味道,而且明显地就是要指出那位监督在工作方式上的不当。为了不愿在他攻击面前被羞辱,这位监督的回答含混不清。这一来更使得副董事发起火来,他严斥这位监督,并说他说谎。这次遭遇之前所有的工作成绩,都毁于这一刻。这位监督,本来是位很好的雇员,从那一刻起,他对我们公司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几个月后,他离开了我们公司,为另一家竞争的公司工作。据我所知,他在那儿非常称职。”
然而另外一件和上述情形非常相似的事,因为处理的方式不同,结果也相差很大。能上能下的马佐尼小姐是一位食品包装业的市场行销专家,她的第一份工作是一项新产品的市场测试。她告诉班上同学说:“当结果回来时,我可真惨了,更糟的是,在下次开会提出这次计划的报告之前,我没有时间去跟我的老板讨论。轮到我报告时,我真是怕得发抖。我尽了全力不使自己精神崩溃,而且我知道我决不能哭,不能让那些以为女人太情绪化而无法担任行政业务的人找到借口。我的报告很简短,只说因为发生了一个错误,我在下次会议前,会重新再研究。我坐下后,心想老板定会批评我一顿。但是,他却谢谢我的工作,并强调在一个新计划中犯错并不是很稀奇的。而且他有信心,第二次的普查会更确实,对公司更有意义。散会之后,我的思想纷乱,我下定决心,我决不会再一次让我的老板失望。”
让他有面子!这是多么重要,多么极端重要呀,而我们却很少有人想到这一点!我们残酷地抹杀他人的感觉,又自以为是;我们在其他人面前批评一位小孩或员工,找差错,发出威胁,甚至不去考虑是否伤害到别人的自尊。
然而,一两分钟的思考,一两句体谅的话,对他人的态度作宽容地了解,都可以减少对别人的伤害。
下一次,当我们在辞退员工时,当我们在指责批评他人时,应该记住这一点。
会计师马歇尔·格兰格在写给他的一封信中说:“开除员工并不是很有趣,被开除更是没趣。我们的工作是有季节性的,因此,在三月份,我们必须让许多人走路。没有人乐于动斧头,这已成了我们这一行业的格言。因此,我们演变成一种习俗,尽可能快点地把这件事处理掉。通常是依照下列方式进行:‘请坐,史密斯先生,这一季已经过去了,我们似乎再也没有更多的工作交给你处理。当然,毕竟你也明白,你只是受佣在最忙的季节里帮忙而已。’等等”
“这些话给他们带来失望以及‘受遗弃’的感觉。他们之中的多数人一生从事会计工作,对于这么快就抛弃他们的公司,当然不会怀有特别的爱心。
我最近决定以稍微圆滑和体谅的方式来遣散我们公司的多余人员。因此,我在仔细考虑他们每人在冬天里的工作表现之后,把他们叫进来。我是这样对他们说的:‘史密斯先生,你的工作表现很好。那次我们派你到纽约去,真是一项很艰苦的任务。你遭遇了一些困难,但处理得很妥当,我们希望你知道,公司很以你为荣。你对这一行业很精通--不管你到哪里工作,都会有很光明远大的前途。公司对你有信心,支持你,我们希望你不要忘记!’结果呢?尽管他们离开了公司,但对于自己的被解雇感觉轻多了,他们不会觉得‘受遗弃’。他们知道,如果我们有工作给他们的话,我们会把他们留下来。
将来只要我们需要,他们还会来投奔我们。”
假使我们是对的,别人绝对是错的,我们也会因让别人丢脸而毁了他的自我。传奇性的法国飞行先锋和作家安托安娜·德·圣苏荷依写过:“我没有权利去做或说任何事以贬抑一个人的自尊。重要的并不是我觉得他怎么样,而是他觉得自己如何,伤害人的自尊是一种罪行。”
工作中,当他人犯错误时,用“建议”而不用下“命令”的口气给他指出来,不但能维持对方的自尊,而且能使他乐于改正并与你合作。因为,一两句体谅的话,对他人的态度表示一种宽容都可以减少对别人的伤害,保住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