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白墨染看愣了,开了!他解开了!他怎么解开的。
二爷嘴角抽抽,从他的角度,她家墨墨纯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可是,他是不是应该鼓个掌,表扬一下,再赞美一下。二爷瞄着白墨染的脸,再吞口口水,算了,她不想自讨没趣。
手掌轻抚雪白的皮毛,凯特享受地哼哼两声,满足地继续趴着。
我走近墨墨,蹲下身站在他身侧。
“娘亲。”
墨墨将盛开的银莲放在我面前,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的神采。
“花开了呀。”
“可是,可是,不是。”
“不是什么?”我握住墨墨的手,指尖触及的是温良的银。
“墨墨并不清楚是怎么打开的。”
手腕轻转,带着墨墨的手,中指压着墨墨的中指按下,盛开的莲花转过一道银白的弧线,顺丁收和成原来的模样。宛如行剑,却没有华美的招式,注重地不过是速度,快,准,最后,便是狠。花尖刺破空气,翻转间,莲花再次展开,每一片都闪出无情的冷光,锋利无比。
墨墨屏息,好快。肌肤贴合银簪上的纹路,似乎自然而然地就知道如何打开,如何收起。他很清楚,他手中的不单单是一支首饰。
带着墨墨的手慢慢撤回,我在墨墨耳边轻道:“墨墨,记住这一个动作,反复练习,直到你有自信可以快过娘亲。”
白墨染呼出一口气,用力地点点头。
“不要着急,慢慢练。”虽然,的确是很容易让人感觉枯燥地动作,可是,只需要这一招,便可杀人于不设防。
“娘亲,墨墨会很努力,会用最快的速度超过娘亲。”
二爷翻着白眼,望着苍天,这个豪言壮志,比较渺茫。
我笑着点头,这种时候不适合打击:“娘亲相信墨墨。”
“娘亲,你放心,墨墨会变得强大,会保护娘亲。”
二爷唉声叹气,咧嘴干笑,‘你娘亲需要你保护?小墨墨哎,你是不知道你娘亲有多损。’
宠溺地揉揉墨墨地发心,原来这种话怎么听都窝心,果然把儿子留在身边是正确地选择。我垂首,亲亲我家宝贝墨墨的小脸,很难说我不是私心,私心地不让端木渊知道墨墨的存在,可是,就某一方面来说,我的确对浅浅不公平。
“小主子,跟飞天姑姑学轻功好不好。”飞天毅然放下手中的针线,她不是她家主子,没那份心灵手巧,她放弃,坚决放弃。
二爷凑过去,看一眼飞天的绣品,称赞道:“飞天,这小鸡啄米绣得真不错。”
飞天嫌弃地绕过二爷,怕某人的神经会传染。
“飞天姑姑是说要教墨墨武功?”飞天姑姑哎,忘川弱水轻功第一哎,他是不是应该雀跃一下。白墨染甜甜地笑了,和对二爷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当然。”飞天避开自己主子调笑的眼神,好吧,她的确是有目的的,可是比起女红,她真得更擅长舞刀弄枪。
二爷心里抹不直地开始犯病,她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一胳膊揽过飞天的细腰,二爷很爷们地轻轻一叹:“飞天,我今天才发现,我们是一类人。”
飞天冷笑:“不好意思,我不是人妖。”
二爷霜冻了,现在连飞天都免疫她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要帅哥,她要美女,她要调戏,她要XXOO。
“娘亲,墨墨可以和飞天姑姑学轻功吗?”
我看着墨墨,眼角含笑,墨墨拉着我的衣角,一脸无害。我是不是该自负一下,我有个那么出色的儿子,三岁就会扮猪吃老虎了。
“娘亲……”白墨染笑得比花儿灿烂。
“可以。”
“谢谢娘亲。”
飞天长舒一口气,她马上就把那幅凤凰展翅烧了。
“可是……”
墨墨撅嘴,飞天等着下文,二爷幸灾乐祸。
“墨墨需要用多久可以超过飞天姑姑。”有目标才有动力嘛。
“主子。”小主子才三岁啊!
“我们墨墨那么聪明,三年怎么样。”
白墨染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坚定道:“一年,一年之内墨墨一定超过飞天姑姑。”
“好。”看我儿子多有前途。
白墨染猴急地一刻也不耽误,托着飞天就向外跑。“飞天姑姑,我们现在就开始。”
飞天最后看一眼她的绣品,欲哭无泪,能让她先把那幅凤凰展翅烧了吗!
二爷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人,跨过凯特坐在一边,随手将飞天的绣品塞进袖子里,他没偷哦,他是正大光明的拿,留着,总有一天派上用场。
我睨一眼二爷,摆动着手里的针线,在蜜色的裙摆上绣一幅秋水蒹葭。
“想说什么就说,没人封着你的嘴。”
二爷嘿嘿一笑,抬手摸一把我的脸颊,一脸淫荡。
“春天过了。”我该给林释风和蓝麟写封信。
“娘子……”二爷发嗲。
“受打击了。”
“人家在你心里的位置越来越低了。”
“怎么会低呢。”我撤针换线:“从来就没你的位置。”
“没我的位置,那总有浅浅的位置吧。”二爷眯眼,凤眼邪魅,颠倒众生:“你明明就很想浅浅。”不要和她装。
我看眼二爷,轻笑:“如果那么嫉妒,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你又不帮我生。”
“是你没那功能。”这个,我真得没办法。
“老子要是男人,还轮的到他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是,是,我家相公天下无敌,威震华夏。”
二爷自负地摸摸下巴,她就爱听实话。
“白哎,其实……”其实端木一直有给你写信。
“其实你也知道,墨墨并不如看起来健康,他和浅浅不同。”双胞胎,似乎终归有一个要弱一些,是从生命最开始就存在的竞争,就连他们的母亲我,也无力阻止。
二爷沉默,墨墨和浅浅出生的时候,她就在她身边,浅浅很健康,哭声很大,墨墨却孱弱地几次停止呼吸。
“即使我将浅浅留在身边,我也会对墨墨偏心,这样,反而对他们俩都不好。现在,我的确很想浅浅,但是,我也知道端木和曲洛会对浅浅很好,而我也可以一心一意没有顾忌地宠爱墨墨。”其实,也并非如此冠冕堂皇,是我不够强大,无法将两个孩子都保护好。
二爷皱眉,明知有理,却也觉得是狡辩,怎么看,浅浅都比较可怜。
“月底,南诏国进贡,林释风应该会出现在长安。”
“噢。”他都快娶亲了,怎么玩,她从来都不勾搭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
“雨轩说你三天后出发去长安。”
“恩。”那也与那谁谁谁无关,他去找独孤傲做生意,顺便看看她家女儿,在调戏一下端木渊他儿子,在端木渊没发现的情况下。
“蓝麟说不定也会去。”
“这个可以见见。”至少他还没准备成亲。
“帮我去看看泓儿。”
“恩恩,好。”
我看眼二爷,疑似无谓的了神情。
“曲洛似乎有意为泓儿挑选几位侍寝,这不是什么坏事,可是泓儿如果不愿,也不要太勉强他,他毕竟也才十四岁。”
“如果担心,不如把他接来忘川弱水。”二爷挑眉,看她多聪明。
“他是皇子,你以为端木会让他来。”
二爷坏心地笑笑,端木泓的两条腿长在他自己身上,如果他自己跑来,又能怪的了谁呢,她不过是去旁敲侧击两句,选择权可都在端木泓自己手里,她可不会承认拐卖皇子。
“对了,不是说兰妃怀孕了吗?”笑一眼二爷僵硬的嘴角,我不过是陪着大家一起玩。
“所以呢?”
“带上七百万,她是头胎,又是在后宫,还是注意点好。”
“噢,果然是娘子想得比较周到。”二爷抓抓脸,怀个鬼孕啊。
“另外……”
“啊?”
“墨墨的事,封好你的嘴。”
“我……”好吧,她的确有一激动就说漏嘴地毛病,二爷悻悻道:“好啦,我会多注意的。”
我埋好线迹,指腹摩挲裙角上的绣花。群殴的浅浅,今年也三岁了呢,大景国唯一的公主,天下人民爱戴的公主,听说,拥有倾世的容颜,我和她父皇都不是多美的人,这长相到底是随了谁。摇头笑开,我想浅浅应该能感受到,感受到我的思念和爱,我不是不欢迎浅浅回来,我也想拥她入怀,可是,似乎浅浅并没有回来的意愿,或者是我这个娘亲做得真得太失败了。
“哎,我们可怜的浅浅啊。”二爷自言自语,当旁边的人中听。
“哎,如果端木给她找个后母,我们的浅浅要怎么办呢,一定比白雪还要可怜吧,会不会也像仙仙一样,从公主沦落成丫鬟,说不定从此三餐不饱,破衣烂衫,还要去擦锅台上的灰。我们可怜的浅浅啊。”
“端木的确应该立后了。”我歪着头,他不会不知道,后位空悬,有伤国体。
“我在说浅浅。”
“你和曲洛说下,呈份折子上去,独孤兰应该是最好的人选。不过,听说南诏国此次进贡,有公主随行,应该是有意和亲,视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