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比乐乐了解莫远更深。
以前他就用乐乐来威胁她,现在只要他不对她放手,就不会放了乐乐……不由的,对乐乐,陈柔止觉得对不起她,愧疚!
都是她!
“等你解决莫远那边的事后,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抛开思绪,陈柔止点点茶杯,对乐乐道。
“……”乐乐有些迟疑。
“我一个人。”陈柔止明白她所想。
‘好的,到时我搬来和你一起住,我们就有伴了,就像以前一样。“
“嗯……我前几天回过孤儿院,见到了院长妈妈……”
“什么时候?你回去了?那院长妈妈还好吗?我好想她……。”
两个人沉静了一会,转开了话。
又开始说其它。
不过欢笑回复,仍留有一分沉凝。
茶室相隔几间的另一间茶室,墓子寒望着窗,等着陈柔止,那边的欢笑只有隐隐的流泄而出,他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说到哪里,只看这笑声,应该是愉快的吧。
笑声止,如今笑声又起。
墓子寒唇边弯起一抹带着野性的笑,勾动着俊美高贵的面容,优雅的动作随着茶水的起落。
醇而微涩的茶香四溢!
又过了半刻
陈柔止和乐乐挽着手臂一起,两人推开了茶室的门。
然后,下一秒。
两个人同时怔住。
一个欣长的冷冽的身影就这么靠在门边,靠在她们谈笑过的茶室门口,一身的黑,懒懒扯开的衬衣领口,还有拔开的竖立的短发,邪妄冷血的表情,是莫远。
正正的挡在两人的前面。
那双深黑的眸,冷酷的面容,抿紧的薄唇就这样扫过乐乐再定在陈柔止的身上。
阴鸷森冷的注视。
他来了多久。
听了多久。
也全都听到了。
就是这张小脸,娇小淡淡的小脸,那张可人的嫣唇,从里面吐出的却是让他冷静不下去的话,绝不原谅是吗?一点机会也没有?还有那个见鬼的墓子寒——
几天下来,莫远脸上那一夜的青紫恢复。
受伤的左手,手臂也不再血肉模糊!
内心自陈柔止离开后开始的隐痛一点点又冒出来,加上听到她和墓子寒一起的消息,所有的怒火,压在那双黑暗的眸色里,而这几天他之所以放过她没来找她,就是怕自己太冲动会伤害了她,现在……
他直盯着她,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是她,如果,如果没有她,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黑色深沉的大眼,突然翻起一丝血色,嗜血。
是啊,如果没有她……
没了她……
他一定不会痛了,不会痛——
这个想法在莫远心中一旦冒将起来,便再也压不下去,一直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心里叫嚣着。
导致着莫远的眼便越来越红。
而因为陡然见到莫远有些怔仲的陈柔止在触到他眼中越来越嗜血的红色,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的目光,她一把拉住身旁的乐乐,挡在她身前。
在莫远的身边,还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她认识,是老周,莫远的司机,也看着她,不过神色似带着怜悯还有什么。
另外,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陈柔止不认识,却正是马副总……
陈柔止的目光再回到莫远身上。
忽然,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她心中升起“你要干什么,莫远,让开。”她压下心里的不安,淡淡开口。
莫远的表情转换得太快,冰冷的气息森冷如刺骨。
她看不懂,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乐乐也回过神来,拉了陈柔止,她也感到了不对“莫远。”
谁知
莫远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径自的仍然那样拿着那发红的双眼瞪视着陈柔止,这眼陈柔止并不陌生,在五年前,在很多次,很多个夜里,他的眼晴都是如此。
而每当那时候,便是一场彻底的欲死的折磨。
现在,眼前的这双眼又变成了她记忆里恶魔一样的眼。
陈柔止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想到离这里没有几间的墓子寒,她不敢托大,只是等不及她开口了,在倏然眩晕的视线里,她失去了开口的能力,张开的嘴唇叫出来的比呢喃还要小声。
想到什么,她猛的往后看去。
瞬间,瞳孔睁大。
身后被她拉着的乐乐也朝着地面倒去。
而一道身影闪过,被接住。
回过头,却没有力气,陈柔止用力全身的仅有的力量,缓缓的忍住那眩晕中带着的一阵阵的黑暗望向罩在她身前的莫远,对上的是他红色的带着杀意的眼神,那是真真正正的杀意。
杀意?
只是她没有时间去搞懂了,也没有办法去想为什么她会这样,为什么她会眩晕,为什么她会昏迷。
她的脑袋混乱而空白。
身手也展不开。
而后在那双杀意的眸子伴着一双紧扣的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时。
她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滴嗒——’一声,一片亮光带着冷意和凌利锋芒的刀片从陈柔止的食指间滑下,滑落在地上。
衬着地上反着光的地板。
同样的冰冷。
莫远掐住陈柔止的脖子,看着那落下的刀片,欣长的长腿一脚踏在上面,他阴鸷发红的眸子狠盯着她紧闭的面容,又来这一招,她就不能换换吗?
还真狠——
狠得下心!
若不是他早有准备……。那粉可是他专门找来就是对付那些所谓身手不错的‘高手’的。
一边想着,莫过掐住陈柔止的手便一收紧,紧得她口鼻呼吸不畅。
白皙的脸上开始发红。
甚至越来越红。
直至喘不过气来。
昏迷过去的人儿眼睫,手脚开始挣扎,无意识的。
在那双红色带着杀意的眼晴,那双掐紧的双手里,陈柔止不知道她已如此临近死亡,娇小的身体被莫过的大力掐得快要脱离开了地面,将要被掐得吊起来。
只要再加一把力。
再过片刻。
温热挣扎的人便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可以想见得到
莫远冷冷的看着,双手掐着,但没有再用力,他眸中红色黑色在交替轮换,站在他旁边的老周和马副总,一直都没有出声,直到此刻,怜悯的看着陈柔止的老周叹了一声“先生——”
声音不大,却在莫远的耳边放大。
“该走了——”
而就是这一声,让莫远的手松了松,掐住陈柔止的手松了开。
那双眼中的红色也褪去。
然后,他低头看到自己手中的女人,紧闭得眼,苍白褪去血色的面容,还有松开手就像地面倒去的身体,一愣,一怔,慌忙的接住,反应过来自已刚刚竟干了什么。
他竟然想杀了她!
亲手掐死她!
怎么会?
他怎么会想要杀了她?
那是他喜欢的人,他怎么可能?
怎么舍得?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怎么会下得去手?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着双手里的女人,不相信也好,可这确是事实,他确定对她动了杀心。
他无法原谅他自己。
凝着晕过去的陈柔止,莫远抱着她就冲下楼去,抱得紧紧的。
慌乱——
只有老周在后面一声低叹!
何苦呢?
明明爱却这样极端的偏执。
他的总裁……。哎!
之前之后现在,这两人总是相互折磨!
至于墓子寒呢?
此时,为什么没有出现?
要知道像这仅仅就是隔着几间墙,以他的身手应该早在陈柔止打开门,见到莫远的时候就出现在,但他的人呢?怎么会让人莫远把陈柔止带走?
答案很简单。
他不在这里。
就在陈柔止和乐乐将要离开,将要推开门之前,不知道为何,他突然离开。
所以等莫远对上陈柔止她们时,能轻易的把陈柔止带走。
且没有人发现。
茶楼里的人也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一样,直到老周最后下楼离去,也没有人出现。
不久后,当墓子寒再次回到这个茶楼,走过那一道走廊,他直接走到陈柔止她们所坐的包间,安安静静的,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先前急事离开后心生的不妙再次升起,敲了半天门,推开。
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已是没有陈柔止乐乐的身影。
有的是微微皱皱的沙发抱枕,还有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
磨砂茶壶,茶杯。
墓子寒站在门口,手机拔动一个快拔号码,只是手机里不论拔多少都是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握紧手机,他沉沉的眸发着蓝色的眸光,优雅而高贵的面容绷紧,还有是渐渐握起的另一只拳头,和那双蓝色的眼晴里弥散的野性的光芒,各色神色流转。
最后,停留在皱眉阴沉上。
grace她去了哪里?为什么电话不通?
还是……。
她不可能自行离开,墓子寒皱紧的眉一丝厉色闪过,是谁?
想到叫他离开的电话。
去了后,发现并不是太大的急事。
只是A市这边下面的人出了一点小问题……
那时他就觉得不对。
以为只是耽搁一会不会有事。
没想到……
是谁?
设下的局?
发着黑蓝光的眸锁住,片刻后墓子寒转身。
再次拔出号码。
不过,下一刻。
墓子寒转身的身体陡然停住,因为不经易间的一扫,他的脚的前方,眼晴的一处死角,微微的冷光刺住了他的眼,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片,简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