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第五章生态经济正在走来
生态经济的意义
20世纪60年代，随着科技进步和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极大提高，人类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物质
财富，社会文明的进步取得了长足进展。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全球性的人口膨胀、粮食
机、能源紧张、环境污染等问题日益凸现，向人类社会敲响了生存与发展的警钟。正是在这
种背景下，理论界围绕生态与经济协调发展问题形成了“百家争鸣”的绿色思潮。也正是在
这种背景下，美国经济学家肯尼思?鲍尔丁于1966年发表了题为《一门科学——生态经济学
》的重要论文，开创性地提出了生态经济的概念和生态经济协调发展的理论。这一概念和理
论的提出，大大促进了人类对自身文明进程的新理解。人们越来越认识到，经济系统的运行
机制是“增长型”的，而生态系统的运行机制是“稳定型”的。因此在生态经济系统中，不
断增长的经济系统对自然资源需求的无止境性，与相对稳定的生态系统对资源供给的局限性
之间，就势所必然地构成一个贯穿始终的矛盾。围绕这个矛盾来推动现代文明的进程，就必
然要推陈出新，走向更加理性的现代经济发展模式。这种模式，既不是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
价的经济增长模式，也不是以牺牲经济增长为代价的生态平衡模式，而是强调生态系统与经
济系统相互适应、相互促进、相互协调的生态经济发展模式。取得这样一种共识，无疑是人
类文明进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几十年过去了，人们对生态经济的认识不断深化，实践也在不断拓展。生态经济，已经成为
人类经济社会发展中一种新理念、新战略、新模式，对生产观、消费观、发展观产生着革命
性的影响。比如，传统生产观的要点是人们改造自然，创造物质资料；生态经济的生产观则
强调在保护生态环境和自然物质资源的前提下，合理地改造自然，创造物质资料。这是一个
包括人类自身生产、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以及生态系统的再生产的、全面的、综合的生产观
，从
而克服了传统生产观的狭隘和不足。又比如，生态经济反对过度消费，提倡绿色消费观。这
种消费观要求人们走出人与自然对峙状态下的消费误区，因为大自然无法毫无限制地满足人
们的无限欲望，人们应当在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理性原则下去规范消费行为，去弘扬消费道
德。再比如，用生态经济的理念来认识经济社会发展观，完全是一个不可违逆的演进过程。
这种演变的内在逻辑，是生态环境作为一种资本，其稀缺性由于一方面需求增加，另一方面
供给减少而日益突出。这种稀缺性，是对人类全部行为的一种刚性约束，是难以移易的。人
类的出路只能在于积极改变自身生产生活的行为方式，主动去适应这种约束。这无疑又是人
类认识的一次飞跃，也充分展示了社会文明进步的发展方向。
在我们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大国，发展生态经济尤其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我国人口
、资源、环境之间的矛盾十分突出，走什么样的发展道路，不仅关系到我们自身和子孙后代
的前途命运，而且对全球的发展都将产生重大影响。
市场经济只是根据市场效益计算的，这是片面的，而生态经济效益的计算结果却大不一样
，譬如活着的树具有促进降雨和遏制洪水的价值，其价值可能就相当于一棵被砍伐的树的6
倍。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使价格反映生态学的客观真理，计算出各种经济活动的生态费用，并
把它用税收的形式计入市场价格。促使市场经济向生态经济过渡，可以使用几种政策手段，
是调整税制是决定因素，它可以起到系列的连锁反应，会影响整个经济向生态经济过渡。当
今税收和补贴结合在一起的财政政策反映的是另一个时代的目标，在这个时代中，越是尽快
地、竞争性地利用自然资源越有利。但这个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的目标应是改革财政体系
，使价格能反映生态的真实情况，但是，目前各国却远没有采取这种措施实行这种转折。如
果我们动作迅速，还不太晚。二战时期美国迟迟不肯参加反法西斯战争，珍珠港事件后美国
马上动员起来参加了反法西斯战争，迅速扭转了战局。我们从美国应对珍珠港遇袭的情况可
以看到，如果社会认识到必要性，那么调整经济能够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进行。在由市场经济
向生态经济过渡的问题上没有中间道路可走，是不能妥协的，非此即彼，我们这代人必须做
出选择。
生态危机已经成为各种媒介长期的热门议题，绝大多数学者认为生态问题已经极其严重地威
胁着人类的生存，并不断地在寻求出路。这些出路大概可以归纳为这样三类，一是技术的出
路，各种保护环境的技术正在发展；二是经济的出路，保护环境的经济正在酝酿着重大的商
机；三是政策的出路，发展经济的政策应当而且已经开始实行有利于环境的保护。莱斯
特?R?布朗先生是美国地球政策研究所所长，他的《生态经济》一书提出了一个系统的走
出生存危机的政策性研究报告，主张将目前的以市场为导向的经济迅速地转向以生态为导向
的经济。
人是自然之子，人为了在自然界得到生存和发展，就不得不对自然有所改造，但是，这
种改造应是不触犯自然的根本运动规则为界限的。生态技术和生态经济的发展有可能使我们
师法自然，在有利于生态环境的基础上使人类继续生存和发展。但是，过时的利益集团和习
惯势力却总是不肯向这个方向转移，而且成为这种转折的阻力，因此，观念的根本转折成为
这种转折的必需课题。但是，等待整个社会的自然而然的观念更新将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人类的前途是否还来得及等待这个过程，实在是一个充满着可怕风险的未知数。在这样
一个人类生死难卜的关键时刻，政府的作用显得极为重要，政府必须有所作为，推动这种转
折。这种转折将极其有效地带动技术和观念的转折，因此，它是实行这种转折的中心环节和
最有效的快速的推动力量，应当引起各国政府、尤其是那些发达国家的政府的高度重视。
以生态经济理论指导生态农业建设
生态农业的基本内涵是：“因地制宜地利用中国传统农业的精华和现代科学技术，依据整
体、协调、循环、再生的原则，运用系统工程的方法，实现生态和经济的良性循环，经济、
生态和社会效益的统一。”在中国生态经济理论建立的同时，其基本原则就已注入到生态农
业之中，并在生态农业的实施中始终发挥了理论指导的作用。《生态经济》杂志创办初期，
论文最多的就是生态农业。诚然，生物学、生态学、农学、生态经济学和环境科学，都和建
设生态农业有密切的关系，都以不同的角度探索研究了农业和生态环境的某些侧面，但农业
生态环境有其独特的、复杂的矛盾，对其进行深入全面的研究，是以上任何一门学科所不能
胜任的。特别是生态农业，它是一个庞大复杂的系统工程，要求生态和经济两者之间的协调
发展、共生共荣，必须有正确的科学理论指导，这种理论就是生态经济理论，这门学科就是
生态经济学。在全国类型、资源条件、经济发展水平和社会进步的地区建设生态农业，在理
论和实践方面有许多处女地有待开垦，生态经济理论也要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完善和提高，
进而更好地指导实践。这一哲学思想在生态农业建设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可以说，整个生
态农业是建设过程是生态经济理论在农业可持续发展战略实施过程中的具体应用。生态农业
建设所涉及的范围、对象、目标、模式以及实施过程的每个重要环节，都是以生态经济理论
为依据的。生态经济理论是生态农业建设的理论基础。
国务院领导同志也多次提出“要下大力气调整农业结构，着力发展特色农业、节水农业、生
态农业。”“现代化的农业应该是高效的生态农业”，“把我国生态农业建设提高到一个新
水平”。显然，这些都是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发展农业和农村经济的战略部署，对我国农村
致富、脱贫、改善环境和农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都有重要的意义。对已通过国家验收的51个
试点县，将继续巩固、提高和完善，不断发挥其示范辐射作用；新启动50个生态农业建设示
范县，以带动省级生态农业县建设，不断扩大覆盖面。结合西部开发，有关部门都把生态环
境建设作为根本，为生态农业建设创造了有利条件。全国还有20个地、市提出建设生态农业
，有的已做了全地、市的建设生态农业总体实施规划。
巧手打造生态经济
吉林省榆树市五棵树镇有168家酿酒厂，还养了20万头牛。看了这两个数字，谁都会为这
个镇的生态环境捏把汗：产出的大量酒糟、牲畜粪便若得不到有效处理，后果不堪设想。令
人欣慰的是，五棵树镇并未发生生态灾难，反倒因“废”而富。
五棵树镇位于我国黑土地的黄金地段，是著名的玉米之乡。改革开放使农民的粮仓满了起
来，于是这里曾有的百余年粮食酿酒史又得以延续。各村纷纷建起了酿酒作坊，但都未形成
产业规模。1995年以来，五棵树镇政府以调整农业结构为契机，着力做大做强白酒产业。在
政府一系列优惠政策的引导、扶持下，一批大、中型酿酒企业陆续建成投产。随着白酒产量
激增，酒厂排放的废弃物酒糟也越来越多，五棵树镇开始承受巨大的环境污染压力。怎么办
？他们想了许多办法处理酒糟，效果都不理想。后来还是一些农民破解了这道难题。为降低
养牛成本，农民试着用酒糟喂牛，结果发现，牛吃了酒糟后，整天晕乎乎的，不爱走动，增
重快，大大缩短了育肥期。镇政府及时总结了酒糟育肉牛的经验，并出台优惠批地建畜舍政
策，推动全镇发展肉牛饲养业。短短几年时间，五棵树镇养牛数量以几何基数增长，酒糟的
“身价”也不同往昔，过去白送没人要，如今却成了抢手货。牛多了，牛的排泄物也多了起
。为避免牲畜粪便污染，化害为利，镇政府制定了“绿色农业”战略，依托高质农家肥发展
环保型蔬菜产业。政府先期投入400万元，为农民打井、铺设电线、修路、购买建棚塑料薄
膜。政府还要求养牛户为菜农免费运送牛粪。这些利民措施，激发了群众种植蔬菜的积极性
，蔬菜大棚很快在全镇遍地开花。
五棵树镇在实践中打造出的酒—牛—菜生态经济模式，迎来了镇域经济健康、快速发展
。目前，全镇有酒厂168家，从业人员3 000多人，年产白酒31万吨，处理原料玉米15万吨
肉牛存栏数达到20万头，年出栏18万头，肉牛出口已打入以色列、俄罗斯、香港等国际市场
；蔬菜大棚发展到2 400栋，由于产出的蔬菜无污染、口感好，深受消费者青睐。当地菜农
豪地说：“连北京、上海、武汉、重庆、温州的蔬菜经销商都来我们这儿进货。”酿酒、养
牛、种植蔬菜三大支柱产业的崛起，既为全镇经济发展打下坚实基础，同时也为拉长产业链
条创造了条件。运输业、建材业、肉食加工业、旅游业、中介服务业等应运而生，成为经济
持续增长的新亮点。2002年，五棵树镇GDP达到181亿元，农民人均收入4 188元，被吉林
省委、省政府确定为“全省中心镇改革与发展示范镇”。
生态经济富了五棵树镇，富了农民。如今的五棵树，城镇建设突飞猛进，长3 000米、宽
40米、双向三排的车路在人们的脚下延伸，住宅小区拔地而起，办公楼、商贸综合楼鳞次栉
，41个频道电视节目覆盖全镇，电话入户率达到72％。家无闲客，户无闲人，先富起来的人
以资本获利，中介能人凭牵线赚钱，勤快人打工致富，写照了五棵树镇的喜人景象。副镇长
李国君告诉记者，今后几年，五棵树镇将按照“农业精、工业大、经济强、环境美”的发展
方向，把五棵树镇建成一个容纳20万人口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