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第二十五章爱护我们的家园
生态服务有价
千百年来，人类的活动唤醒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打破了一片又一片原始森林的宁静，甚至
在亿万年来自成一体的浩瀚海洋深处也留下了人类活动的痕迹。人类从这些活动中获益
，改善了生活，但是，这些活动对生态环境破坏却直到今天才被意识到。被破坏的植被
经受着年复一年的雨水的冲刷，泥沙滚滚顺江河而下，垫成了黄河“几”字型河床；曾经是
树木葱茏、群山叠翠、华夏文明的昌盛之地，如今却是无际的黄土高坡，稀疏的草地。水域
的减少和破坏也威胁着长江流域，曾经的沃土良田，如今年年遭受着洪水肆虐。常言说：失
去了才知道宝贵。人类从切身的体会中知道了自然生态的无比珍贵。
据记载，在人类历史初期，地球上2／3的陆地被森林覆盖。自古以来，森林就与人类的生存
和社会的发展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森林是我们古代人类的家园。我们的祖先曾经栖木为巢
，以树果充饥，以树叶遮体。现代人类虽然脱离了森林这一得天独厚的生存场所，但与森林
的关系仍然密不可分。
森林能直接给人类带来财富。森林的效益是生产木材，提供人类生产和生活必需的原材料。
木材不仅可以作为主要的能源物质，也是主要的建筑材料和工具材料。虽然科学技术的进步
，各种替代木材的材料已经出现不少，但是在很多方面木材还不能为其他材料所代替，如做
家具、铺铁路等。
森林确实可以给人类带来财富，可是森林的宝贵之处不仅仅在其经济用途上。森林具有重要
的生态和环境功能，可以为人类创造更大的价值。印度加尔各答农业大学的一位教授，曾经
对一棵树的价值算了两笔账。一棵正常生长50年的大树，按当时市场上的价格计算，它的木
材最多值300多美元；但是，如果按照它的生态效益来计算，其价值就远不止这些了。
据粗略测算，一棵生在50年的树，可以生产出价值31 250美元的氧气和价值2 500
美元的蛋白质，同时可以减轻大气污染(价值62 500美元)，涵养水源(价值31 250
美元)，还可以为鸟类及其他动物提供栖息环境(价值31 250美元)等。将这些价值综合
在一起，一棵树的价值就不是300美元，而是近20万美元了；由此可见，评价森林的作用，
不能单纯看它能生产多少木材和其他林产品，更重要的是要看它对改善生态环境、促进农牧
业生产等方面的间接效益。
每一种生态系统都为人类提供了服务，因此人类应该确定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这个观点是
美国一些生态专家近来提出的。衡量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一种方法是把生态系统的产出都记
录下来，把它算作自然资本。看看修复或重建一套被损坏或者完全丧失的生态系统需要花多
少钱，比如恢复一片森林或者一条主要河流的流域生态系统。有一个很有趣的例子可以说明
生态服务是有价的：美国纽约市长期来都是从北边的卡茨吉尔山取水，一直都不需要对水进
行净化。但是由于卡茨吉尔山区的生态系统被破坏到了一定程度，水质低于标准，纽约市不
得不面临两种选择，要么恢复卡茨吉尔山的生态系统，要么投资40亿美元建一座净化水工厂
。纽约市最后决定不建净化水工厂，而投资购买卡茨吉尔山区的土地，限制使用杀虫剂、农
药和其他化学物质，保护土壤中的微生物。这就是说，纽约市政府发现购买土地保持生态平
衡的费用低于修建净化水工厂的费用。
生物圈只有一个
20个世纪90年代，美国为了研究地球生物圈的运作情况，了解人类活动对地球环境的影响，
以便改善地球生物圈状况以及向宇宙扩展生存空间，花费2亿美元建造了完全密闭的“生物
圈2号”实验基地。那是一个占地13万平方米的钢架结构的玻璃建筑，远远望去仿佛是个
巨大的温室。透过玻璃往里看去，温室内有麦田、草地、鱼塘和微型“海洋”等，还放养着
猪、牛、羊和其他家禽。
1993年1月，8名科学家和家人入住进去。他们一边从事科学研究，一边养鸡养鸭，耕种收获
，过着完全自给自足的生活。实验中，外界只为他们提供包括种子在内的物品，其余的一切
都需要他们自己解决。能源取自太阳能，氧气由自己种植的植物实验制造，粮食全靠自己在
里面种植收获，肉类和蛋白质取自自己养的鸡、鸭、猪、羊，甚至里面的气温和气候，也由
自己控制，并尽可能地模拟地球气候。总之，他们必须设法保证这个小小的生态系统的平衡
。
可是一年多后，“生物圈2号”内的氧气含量从21％下降到14％，加之没有调节好内部气候
，致使粮食歉收，科学家们不得不靠吃种子勉强度日。最后，科学家们只得提前撤出实验室
。更令人意外的是，“生物圈2号”运行3年后，其中的一氧化碳含量大幅度增加，足以使人
体合成维生素的能力减弱，从而危害人体健康。“生物圈2号”实验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当然，生态平衡是一种动态平衡，也就是说它的各项指标，如生产量、生物的种类和数量，
都不是固定在某一个水平，而是在某个范围内变化，这同时也表明生态系统具有自我调节能
力。
当生态系统的某个要素出现功能异常时，其产生的影响就会被系统做出的调节所抵消。
生态系统的能量流动和物质循环以多种渠道进行着，如果某一渠道受阻，其他渠道就会发挥
补偿作用。对于污染物的入侵，生态系统会表现出一定的自净能力，这也是系统调节的结果
。但一旦外界因素的干扰超过这种自我调节能力时，生态平衡就会遭到破坏。例如，砍伐森
林一定要和培育更新相结合，才能维持森林生态环境的平衡。反之，就会破坏生态平衡，不
仅森林质量下降，林中的动物难以生存，土壤中的微生物种类也会改变，还会影响森林生态
系统的功能，造成地表裸露、水土流失、洪水成灾等。
研究还发现，生态系统的结构越复杂，能量流动和物质循环的途径越多，其调节能力或者抵
抗外力影响的能力就越强。反之，结构越简单，生态系统维持平衡的能力就越弱。农田和果
园就是脆弱生态系统的典型例子。
一个生态系统的调节能力是有限度的。外力的影响超出这个限度，生态平衡就会遭到破坏，
生态系统就会在短时间内发生结构上的变化。比如一些物种的种群规模发生剧烈变化，另一
些物种则可能消失，也可能产生新的物种。但变化总的结果往往是不利的，它削弱了生态系
统的调节能力。这种超限度的影响对生态系统造成的破坏是长期的，生态系统重新回到和原
来相当的状态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造成不可逆转的改变，这就是生态平衡的破坏。
地球生物圈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其间的万事万物都存在着极其微妙的联系。“生物圈2
号”的失败说明，这个复杂的生物圈一旦被彻底破坏，照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是无法恢复的
。美国生态学家史蒂文生有这样一段话：“我们都是一艘脆弱的航天飞船上的乘客，经历着
同一旅程，我们依赖它有限的水分及土壤生存，和它存亡与共。”从全球范围看，整个地球
上的植物、动物、微生物和各种无机物就是一个最大的生态系统，人类离开了这个“航天飞
船”是无法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