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死之间
房间里只有我和千明月的身体。我念诵咒语，一道金光照射在她身上。开始时没反应，过了2 分钟，明月的脸上出现了健康的红晕。虽然我看不见我自己，但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因为我使用的复活咒名字叫——生命嫁接。好累，身体根本不受大脑支配。真的要闭上眼睛了吗？看了一眼千明月嘴角褪了色的笑意：“怎么可以，你的笑容，我全要。”
感受到生命力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身体，她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我知道，放弃就是失去……最后的力量了，我把它们送到明月体内。那个褪了色的笑容终于有了变化，虽然感觉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不过我放心了……醒来的时候，连动手指都有困难，但是看到身旁一脸关心的人们。我的心好冷，不过我还是要笑，笑着：“明月还好吧？”我故意不去看卡卡，对于她，我现在心很乱。“当然。”明月比了个强壮的动作，不过这个动作由女人来做就有点滑稽了：“小夕是怎么回事？听说历代教皇在施展了复活之后都只是魔力被抽干而已，听洛明大神官说小夕的魔力绝对不比历代教皇差才对。”都知道了吗，也好。反正早晚也会瞒不住。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干爸、干妈、洛明、洛德、无涯、伊书、普多。最后看向坐在身边的明月，我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自然一些：“那是因为我刚死过。”“嘶……”这是他们吸冷气的声音。
哼，听说我死过，所有人都流露出关心。可恶，虚伪的家伙们，要是这么的关心，为什么要吧卡卡嫁给洛德，要是你们把卡卡嫁给别人，我就可以在婚礼上先把新郎杀了，然后带着卡卡离开。为什么偏偏是洛德，为什么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从小就视我为亲弟弟的洛德？不，现在不是了，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哥哥了，当他答应婚事的那一刻起。还有你，卡菲羽。难道你忘记了那天，我们在一起时说的话吗？不是说好了不分开的吗？可恶，女人，薄幸薄情的女人。想着想着，我的脸色开始由白转红。在这里的人都是对我有一定了解的，他们看到我的定定看着前方的样子，和怒红的脸色，众人心里一阵无奈：又乱想了……忽然感觉手被握住，是一双柔嫩的小手。我低头看到明月的双手正轻轻放在我紧抓床单的右手上，明月用一生最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小夕，不要乱想了。”我们对视，仿佛身边的人都不存在。眼神也从怒视转为温柔：“我可没有乱想的说。”“谁知道你呀。
”明月努起嘴用小拳头在我额头上轻轻来了一下。我故意捂住被打的地方：“痛，好痛。”可惜我的装可怜对明月无效，要是卡卡的话，她一定会像哄小孩一样哄我……卡菲羽……看到我脸色又变，洛明急忙咳嗽示意。索菲走过来坐到床边，轻轻抚摩我的金发：“阿夕呀，你说的刚死过是什么意思？可以告诉妈妈吗？爸爸妈妈都很担心。“索菲妈妈的话是很真挚的，他们夫妇给予我的比夺取的还要多，是他们在我小的时候给了我亲请，还把卡卡给了我，可最后，卡卡还是要离开，还是她想要离开？不过对于索菲妈妈的问话，我还是要回答的：“当年圣灵给予我的试炼到了最后一环，我放弃了……”我把少女从那个红色的小镇抱出来，从远处看，风吹过小镇，火焰跳跃的样子，真的很像恶魔在诱惑无知的生命时得逞后的样子。刺耳、尖锐有狂热，却总是能让人火热的心瞬间坠到冰点。也许是感到挣扎也是无用的，少女停了下来。
这让我有时间跟她好好沟通：“我叫月夕，你叫什么名字？”“蓝欣。”少女的声音如虫叫般，是害怕吧。确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冲动起来会把一个村的人屠净，不过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连上重刑犯和坠落者加上镇民，已经有998 人了。还差一个吗？最善良的人，这样杀了他，我就能学会复活咒。不知不觉中，我已亲手杀了998 个生命，我还以为只是做了个梦，一个残酷又美丽的梦……蓝欣从小就没有父母，由于蓝欣的出生，母亲难产，父亲也在一时接受不了的情况下选择了投井。当时的蓝欣才出生3 天，父母就相续过世，于是镇民们那蓝欣赶了出去。连同小蓝欣的还有他本是镇长的爷爷。13年过去了，除了必要的衣物和粮食购买，蓝欣跟她爷爷都在山上生活。爷爷以前是个猎手，时常会带些野味回来。两人就这样在山上看着镇子，年复一年。那些信徒是2 年前为了宣扬生命圣灵的教益才来的，不过当他们定居的教堂建好之后，凶恶的野狼们终于撕去虚伪的假面，连续数次少女的失踪，终于引起了镇民们的警觉。
当一个镇民发现是教堂里的坠落者们所为，却无力反抗是，坠落者们更嚣张了。不少家庭要搬迁，坠落者们同意了，但是条件就是女人和钱财。镇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300 多人。没有了少女怎么办？终于有人想起了蓝欣，这个一出生就被他们当扫把星一样赶走的美丽少女。乘爷爷外出，孙女又没有自保能力，镇民们把少女劫走，送给坠落者。于是就有了我屠镇的一幕。活该，既然从不曾给予，你们就别想得到。我的到来就是你们最好的终结。山上的景色很美，树木，山泉，怪石，这些都是很有趣的东西。特别时一些时不时从藏身地探出头来四处观望的动物们，有趣的画面。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蓝欣的家。也是我该告辞的时候了。于是我放下蓝欣，对她微笑：“我要走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再见到我吧，那么就不见。”转身时，我的嘴角却流露出一股悲哀，毕竟我杀镇民是为了少女不受侵害。要是我带着少女回来，天知道等我离开之后，坠落的镇民们会不会把蓝欣怎么样。所以杀死他们，一劳永逸。也许是看到了我的悲哀，也许是忽然发现我是她的救命恩人，蓝欣拉住我的袖口：“现……现在已经很晚了，就在这里休息吧。
”天色已晚，红色的月亮似乎在告诉我，今天的杀戮不是幻觉，罪恶在我身边环绕，邪恶的种子在身体里蔓延。无疑，蓝欣是善良的。因为上山来时，她看动物时会忘记正靠在我这个杀人犯怀里，她的眼神写满温柔。她是善良的，几乎每个少女在13岁这个年龄都是善良的。要杀她吗？在我救了她时，竟然敢厌恶我，害怕我。最终，她拉着我走进木屋的时间里，我没下手。对于女人，我天生就有一种愧疚感，也许是错觉，也许……没有也许。-晚餐是全麦面包加蔬菜。蓝欣笑得有些尴尬：“对不起，只有这些了。等爷爷回来就有好吃的了。”刚说完，一阵很有活力的声音响起：“欣欣，爷爷回来了。”蓝欣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夺门而出。我起身时正看见她抱着一个穿猎装的白胡子老人怀里痛哭：“呜呜老人听到镇民们竟然如此对他的宝贝孙女，立刻一脚把带回来的山猪踢飞，暴跳如雷：“那群兔崽子，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然后抱住蓝欣，一边安慰，一边打开另一栋木屋的门，把蓝欣带回房间。等老人出来的时候，蓝欣已经安静的睡了。老人走到我面前，一副感激的摸样：“小老儿谢过……”“别，你根本不用这样。
”我连忙摆手：“别装了，水系剑圣——蓝重。”老人一颤，随即恢复了剑圣应有的高傲：“小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他就是蓝重，如果他是蓝重的话，蓝欣应该不会一点斗气都不会，还被镇民欺负才对，而且以蓝重行侠仗义的性格，不可能任由坠落者在小镇为祸2 年多，但他确实是蓝重，从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肯定了。除了达到人类颠峰的强者（剑圣和魔导师），不可能还有能活200岁的人类。但是从老人的头发来看，老人已经有200 多岁了。而且现在的剑圣很少，听说隐居的水系剑圣就只有一个，叫蓝重。蓝欣正好也是蓝发，从这点就可以断定，老人就是蓝重。因为魔导师不会跑去打猎，他们只会让猎物自己跑来送死。听完我的分析，蓝重重新用恭敬的眼神看我：“能在这个年纪拥有颠峰实力的也只有您了。”果然被猜到了，以10岁的年纪拥有魔导师的实力，这不是传说，世间也只有一个人才可以拥有——圣子。“蓝重是有名的剑圣，也是除了名的老好人。但是当坠落者欺压镇民的时候，你在哪里？”既然身份被揭穿，那我干脆提前用教皇应有的语气说话好了：“要不是你纵容他们，今天你的孙女就不用受无妄之灾了。”
“蓝重已封剑，不得开杀戒。”蓝重有力的回答告诉我，他不后悔。确实，如果他不开杀戒只是教训坠落者的话，久而久之，坠落者们肯定会更放肆吧。而且镇民们把年幼的蓝欣跟蓝重赶出来的时候，他们有否想过如果蓝重不是有本事的人，这对爷孙早饿死了。现在他们死在我手里，也算善恶到头终有报了吧。蓝重年轻时是个善良的好人，现在的他虽然已经有了私心，但他还算是个好人吧。要不要杀了他……第2 天早晨，看到他们爷孙两幸福的画面，我知道，我再也下不了手了。为了救那些虚无缥缈的人，而破坏着人间最亲情的温欣，我还做不到。所以在第2 天夜里，我不辞而别……本来圣灵交给我的任务我无法完成，复活咒是不应该被我学到的。
可是在卡卡不答应我私奔的要求，加上多日滴水未进，身体里的能量已经开始不能维持正常的运行了。在恍惚间，我忽然想起圣灵在交给我任务是说的最后一句话：“当你在生死之间徘徊够够久了，你自然就能学会复活咒。”就拿食物来比喻，人之所以要吃食物，是因为人要在食物里吸取能量。人死有很多时候是因为能量的不足。（尸体还完整的情况下才可以用复活。）那么我把自己的能量强行灌输到刚死不久的尸体里呢？刚死的身体还拥有一部分机能，只要激活它们，人就可以复活了。我把自己的生命力输送到明月的身体里，让明月使用我的生命力生活，这就是生命嫁接的意思。听完我的话，卡卡有些异样，也许是因为我不顾自身把明月救活，她有些失落吧。明月很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流了下来：“小夕……”我叹口气，不理会面色古怪的众人把明月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