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无渊峰谷底的燕甫靖看着白素莹端着一碗冒热气的药来时,俊眉紧蹙,喉咙咕隆咕隆的咽口水。这个药不知道有多苦,还没喝呢,鼻子里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难受不已。
但又害怕被她笑话,燕甫靖只好忍着奇苦痛苦地将药喝下。真的快要他命了,这要不是为了能活动自如好早点帮离儿拿到药草,真的是杀了他他都不会喝的!
见他一副痛苦不堪、活受罪的样子。白素莹不解,虽然这药是苦了点,可是也不至于一副要了他命的样子吧。再说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还怕喝苦药吧?!百思不解,她也不愿去多想,将药喂完后就赶紧离开了。因为在他身旁待着让自己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砰砰的声音感觉被他听到一样,尴尬不已,只好逃避。而他的眼神,他的皱眉都不禁让自己莞儿。这个男子在一瞬间让自己掉进陷阱,无法自拔!
起身背对着他,白素莹慢慢说道:“你将药用内力逼入肺腑脉络之中,相信酥骨散的毒就会很快完全解除了。”言毕,她快步离开了房子。
“多谢白姑娘!”不等她出门,苦得呲牙裂嘴的燕甫靖谢道。想自己快有十几年没喝过这么苦的药了吧!今日可是把这十几年没喝都喝够本了!要不是自恃武高,看轻了那个女人,今日也不会受这么大的苦,也不会与离儿相见更晚了。幸得现在好像还早,等自己恢复就尽快回去!
“不客气。”拿着药碗,白素莹无奈一笑,轻声语道。言罢,急切地想离开。
燕甫靖内力不差,加上白素莹的药力奇佳,运功不到半个时辰,他原本麻木的四肢已经开始有了知觉。稍微舒展一下,燕甫靖急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觉得差不多了。
下床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有些不稳。稍做调理后,他才觉得好点。站在房间里,他想既然白姑娘是白卿膺的孙女,那她应该会有元江芦荟草。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便出门寻她。
一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风,簌簌地扑在他的脸上,凉丝丝的,眼睛不住迷离,头发俊逸潇洒的飘摇,衣摆随之舞摆。印入眼帘的是仙境一般的美景。地处谷底,天气更要寒冷些,整个谷底烟雾缭绕,大片的竹子青翠葱绿的纵横交错,舟一样的竹叶像是被惹了霜,无力得耷拉着,水雾将叶面浸湿,有了一层薄薄的雾水,原本暖意的阳光从峰顶射下来时就变得寒意顿生,在雾水里阳光的色彩被分离,七彩的光芒在烟雾中若即若离,幻化成彩带般时而飘散开来,时而聚集成团。
竹下有着几块药田,翠绿的叶子才刚刚长成。这个秋季居然也有新芽初生,不禁让燕甫靖惊讶。药田里一个白色的身影来回地晃动,时而弯身,时而起身。
燕甫靖逐步靠近那抹白影,见她正细心地照料药草,认真的表情不禁让他想起离儿为自己梳头时的神情。一想到离儿,他的相思更浓,本不想打扰白素莹的,却还是开口叫了。
“白姑娘!”
“呃?”
听见有人叫自己,正半蹲拨土的白素莹微偏头,恰能瞧见燕甫靖的半侧脸,刚毅的眉宇中带着柔情,坚毅的眼里全是期盼与相思,面若冠玉、目若朗星,不羁中又透着多情!
这么英俊的男子白素莹是平生第一次见。即使她看出他已有心上人,他的柔情早已给了别人,可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
在江湖上经常被人用仰慕的眼神瞻仰,燕甫靖早已习惯。若是未遇到离儿前,见到白素莹这样的江湖美人,他定是会好生“调戏”一番。可是现在他不会了,他的调戏只会给一个人——离儿。为了避免他人的误解、误会,现在自己最好安分守己。
“燕公子所为何事?”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白素莹急忙低头胡乱拨弄药草。手中的药草叶子早就被她揉碎。
“我想问一下白姑娘,你可有元江芦荟草?”不想再耽搁下去,燕甫靖直接问道。
“元江芦荟草?”一时间白素莹怔住了,倏地回头惊异地看着他。
“就是用于除疤的一种药草,在下有急用!白姑娘若是知道,谨请告知!”以为她不明,燕甫靖只好再说明一次,心情更急切了。时间对他来说已经不够用,自己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在亥时前就赶不回燕京了。
白素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元江芦荟草,更不可能有!因为无渊峰谷底终年天寒,根本就不适合种植这种药草。以前爷爷试种几次都无一存活!所以当她知道燕甫靖想要这种药草的时候很是惊异。见他如此急切,她想他定是有急用,又不想让他失望,可是也无奈,缓缓起身,拍去身上的泥土道:“燕公子可能要失望了。这里并无元江芦荟草,但……”
一听没有此药草,不等她说完,燕甫靖当即打断白素莹的话,并未失望道:“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因在下却有要事,不便再与姑娘交谈。但白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他日必定报答。告辞!”反正一开始他就不在乎离儿的脸是否会复原,而自己出来也是想探究竟。不想再找其他方法,燕甫靖现在只想尽快回燕京。现在有人盯上自己,那宫里必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离儿有难。为此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宫,而不是在这里继续耗着。
言毕,燕甫靖决定飞身上峰,返回路面,尽快回去!
“燕公子!”见他要走,白素莹突生不舍,急忙叫道。因为没有元江芦荟草,她同样可以帮他要帮助的人除去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