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肯定是疯了!她晕倒,他抱她;她生病,他照顾她;现在她要找人,他也跟着找!还不让自己告诉她已经怀孕,更警告自己不要乱说话!疯了!疯了!少爷一定是鬼迷心窍疯了!
僮书不止一遍在心里感慨,虽然自己很不情愿,可是他又不能扔下少爷不管啊!
百无聊奈地挥着马鞭,驾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有气无声。不时听到马车内的两人的几句对话,僮书深深叹一口,又一次懒散地挥鞭,马儿脚步稍有些加快。
车内。
离儿已经换掉了扯破的衣衫,穿上僮书为她买的衣服。衣服是男子叫僮书故意买得有点大,在离儿不是很合身,不过到也宽松自在,锦囊依旧系在她的腰间,垂在半空中。再查看了一下包里的短箫还在,心也安了。
心里万分感激,微抬头,却见救命恩人注视着自己。以为他在瞧自己脸的血疤,离儿无奈一笑,也不介意,因为甫靖说过他不在乎!
其实男子并不是在瞧离儿脸上的血疤,而是在欣赏她的一颦一笑,时而皱起的秀眉,时而逐颜的笑脸,轻轻拭去额前飘落的发丝,娴熟地掐在耳后,或是翻找物品后发现时的可爱惊讶的表情……
这一切都让他注意不到离儿脸那条疤痕,而是她的内心,一颗纯净无暇的心,一颗善良的心,一颗他想看透的心。
行了一段,男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胭脂盒递给离儿道。
“姑娘,这个给你!”
呆呆地看着突然伸过来的手,离儿怔半晌。胭脂盒?他为何给自己胭脂盒?难道是要自己化妆来遮掩疤痕吗?不解地看着男子,离儿刚想询问,男子浅笑后,又解释道。
“姑娘不要误会,这个是我在咨询大夫后给你买的治疗刀伤的药。大夫说它除疤的性能挺好,可以让你的伤口好得快一点。”言毕,他将盒子塞到了离儿的手里。
那轻微的触碰让男子的手像触电般的感觉,但他不敢表露,迅速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转移视线。心里一阵狂跳,担心被她看出端倪。
听完他的话,离儿释然,根本没注意他的变化。拿起手中的盒子,一打开,扑鼻一股幽香,里面盛着浅绿色的胶状物体。忍不住闻了闻,顿时神清气爽,离儿觉得这个药很特别。
合上盖子,离儿对男子的细心周到更是感激了,想自己与他相识这么久还不知其大名,便问道:“小女子还不知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
男子转头看着离儿,浅笑,不禁摆手,有些羞赧地回答她道:“姑娘言重了,救命恩人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在下姓木,单名一个颜字!”
“原来是木公子!”得知恩人姓名,离儿在心里默念一遍,铭记于心,等与甫靖重逢必要好好报答他。
见她对自己如此见外,木颜有些不愿,便说道:“我与姑娘也算有缘,姑娘不必这么见外称在下为公子,若是姑娘不介意,可叫在下一声木大哥。”
木大哥?!离儿见他衣着不凡,又是富家子弟像,而自己只是个卑微的丫头而已,叫他木大哥实在不当。刚想说自己福薄受不起时,木颜期望的眼神让她一下子软了,颔首淡淡一笑,觉得自己不该老是想着那些规矩,便笑说道:“那……木公子不介意的话,小女子就这么叫了。”
见她同意,木颜喜上眉梢,却又突地问道:“哦,对了,在下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可否告知?”
离儿无奈,自自己晓事以来就被叫作离儿。无父无母,孤苦无依,便叫离儿。离即被离弃的意思,离儿就是被离弃的孤儿!自己本就无名无姓,怎么可能有芳名,有也只有这么个称号而已!只好言道:“芳名倒不敢,若是公子不嫌弃可以叫我离儿。”说到这,一直不去考虑自己亲生父母是谁的离儿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到底姓什么,叫什么?父母是谁?姓何名何?他们长什么样?是否健在?第一次离儿觉得自己现在与甫靖私定终生,是不是也该去寻寻亲生父母告知他们一声?而自己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自己到底是谁?
“离儿。”望着她发呆思索的脸庞,木颜轻声自语。心中默念离奇离弃亦亦离,终离不弃人种情!
相互简单认识后,木颜与离儿相视一笑,陷入沉默中。离儿为了不与燕甫靖错过,便撩开车窗上的帘子,眼也不眨地盯着每个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