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太后共选了七日,第一关终于告一段落了,休息了一天,便到了画丹青的日子。
这几日,离儿与伊雪琳没什么摩擦,相安无事。
同葛衣雪的感情也进了一步,离儿也从她口中知道原来她倾心于九王爷——燕甫靖,无奈家族寄托而入宫。离儿不愿透漏自己的事,最主要的是不能说,所以大多时候她都是葛衣雪的忠实听众,为她排忧解难。
去丹青坊的路上,听着葛小姐絮絮叨叨地说着那名叫燕甫靖的九王爷,满脸的幸福洋溢,又时而愁色满颊。离儿则心猿意马,听得心不在焉。她问话时,她就给一个微笑或是摇头算是回答。脑子里却始终想着自己那日回答得本不怎么好,娥太后为何还是选了自己?她始终想不明白。
现在看来自己不进都不行了吗?可自己却不想在这明争暗斗的昏暗宫廷中游弋,活得痛苦。那该怎么办?
突地,离儿知晓从一些小宫女口中知晓那些丹青师总会替秀女描丹青之时趁机捞点油水,她想如果自己假装不明其意,叫那画师把自己画得失色点,应该就会落选了吧。这样总比拿着银钱去叫他们将自己丹青失容颜好吧,况且自己也拿不出什么银两。边走边想,离儿心中已经决定好了。
而一直讲着自己点滴琐事的葛衣雪心中倒豁朗,自己心中的烦闷已无人诉说了,有这么好的一个朋友,一个愿意听着絮叨的朋友,实在是上天的怜悯。
很快她们便到了笔墨丹青房。
几位画师早已落座,个个面带奸笑,有胡须的摸着胡须,没胡须的就胡乱摸摸下巴,只等鱼儿上钩了。
“这位小主天生丽容,风华绝貌,虽然不用再加什么就已经很美了。但小主也明白,凡事都是尽善尽美得好吧?”为离儿描丹青的画师抿着胡须,打量着眼前的金主,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狠狠地捞一笔了。
离儿嘴角一抹讥讽的冷笑,佯装不知道他再说什么,装傻充愣欠身说道:“那就有劳画师了。”
画师见金主居然不会意,摸胡须的速度加快,眼睛瞪得大圆的,急切地说道:“小主难道不想让自己的丹青更出色点吗?”他想这样应该比较清楚点了吧。
离儿依然故作不知,静静地站在那说道:“出色到就不敢了,只望画师您细细画来就是了。”
画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刚要准备再说点什么时,葛衣雪走到他面前,俯身塞给他一包东西,赔笑说道:“我这位妹妹见识浅薄,不安世事,还望画师您见谅了。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说完,她心中直叹离儿刚入宫不久,不懂宫中的一些暗藏玄机,太过正直善良,既然入宫这有点钱财是一定要破的。看来自己以后要多多帮她打点才是。
画师掂量掂量,分量不轻,便赶紧堆满谄笑,道歉道:“我等都是奴才,怎么敢得罪小主呢?小主可是不要记仇才是。”言罢,他的笑笑得更谄媚了。
一旁的离儿见葛小姐为自己破财,又见那画师一副尖嘴猴腮的可恶像,想要去拿过钱财,阻止葛小姐。
可是,葛衣雪先她一步,按住她的双手,额眉微蹙,微微地摇摇头。离儿看看研墨的画师,又无奈地看看葛衣雪,最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而不远处的伊雪琳见她们两人亲若姐妹般,不禁妒火中烧,对“李芸茹”嫉妒不行!恶狠狠地瞪着他俩,突地诡异一笑,心中暗想待会就叫她后悔一生。
一描完丹青,葛衣雪害怕离儿又出岔子,就赶紧将她拉出丹青房。
一出了丹青房,离儿虽然很感激葛小姐,但自己只是个卑贱的丫鬟而已,她没必要对自己这么好,况且自己早就心定主意了。这样做只会更糟而已。她不解地说道:“葛小姐,你为何要帮我?我……”
抢先一步,葛衣雪打断了离儿的话,贴近她,假意生气,轻斥道:“妹妹好糊涂啊!你难道不明白吗?”心中却对离儿多了几分钦佩,在这宫中能做到衣不沾湿的已无人了,包括一直自认为高尚而孤傲的自己也无法摆脱这个现实,而她却不苟合。实在难能可贵。
“我……”离儿本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葛小姐也是为自己着想,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好心。那难道自己真的要入宫吗?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就在其他秀女都出去的时候,伊雪琳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为离儿画丹青的那位画师那。
将一大把银票塞于他,瞄了瞄离儿的丹青,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麻烦画师在这丹青上误点上一颗泪痔,眼暗淡点!”
画师踌躇了一下,一见那么多银票,顿时财迷心窍,接过银票,点头同意的。
不多时,娥淑宫外。
伊雪琳四下环顾一下,见没人跟踪便小心翼翼进入娥淑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