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色一换,大片大片的清绿映入眼帘,是那大片的竹林,青翠可爱。如果不是脖子上那只冰冷的手,想必她是圆满了。
一抹银白出现在她眼前,长长的银发垂到脚裸,两只尖耳朵突突地跳着,布满担忧的双眼痴痴地望着她,仿佛载满了千万年的思念,想要扑到他怀里,周围的一切景象都仿佛不存在,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人。
一声极为刺耳的轻哼声,打断了她的幻想,将她拉回残酷的现实之中。
“千夜……”千言万语化作一声低低的呼吸,看到他,她的泪水便模糊了视线,千夜哭了,竟然哭了,她的鼻子好酸,他果然是在乎她,爱她至深的么?
“啊!我的手!”耳边传来闲云的惨叫声,一团白影闪过,脖子上的钳制消失了,身后传来动物的吼叫声和鞭子的呼啸声,而她则落入那个温暖的怀抱。这是她一直魂牵梦萦、苦苦思念的怀抱,仿佛隔了千万年那般长,那般令人想念,她疯狂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环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如果这是一个梦,那就永远都不要醒。
“猫儿……”凌千夜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她,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流下滴滴珍珠般的泪水。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中,他不必再强忍着不去认她,强逼自己以大局为重。
他也想自私一次,带着猫儿远走高飞,可是,他不能,她有她的责任,也有属于她的命运。如果不见是一种折磨,那么见面就是一种惶恐,怕她会误会他,更怕两人回不去从前……
“猫儿……千夜好想好想你……”
“果然是情深意切,令人艳羡啊!”一道凉凉的声音缓缓响起,艾经亦脸色冰寒地望着两人,继续说道:“可是,总要看清场合,解决了敌人,待会再缠绵吧!”
四周的空气已经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阎猫儿从凌千夜怀里抬首,看清楚此刻的情势,神罗教的一干众人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那个鬼煞脸色更寒,一副欲将凌千夜生吞活剥的模样。而崇澈妖娆地玩弄着发丝,蛊惑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闲云被小狸连抓带挠弄得狼狈不堪,气急败坏地挥舞鞭子,看来这就是她的结界了,那魅红影是在哪呢?她扫了一圈,心中更是不安,狠狠地瞪向闲云,她这方,银卫整齐的在她身前站着,艾经亦、商羊、还有激动地钦原都在这里。还有几个中年大叔级站在那里,看到她扫过去,二话不说的扑通跪倒,声如洪钟地呼道:“属下参见庄主!”
阎猫儿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仍旧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有礼地说:“前辈们都起来吧!不必拘礼!”他们都泪眼模糊地望着她,寄予了浓浓的期望。
如果论数量,神罗教才十几个人,远远不及他们人多,可是,对方功力莫测,特别是那个鬼煞和这个妖媚的祭司,肯定不是省油的灯,她怎么能让自己的人去送死,当炮灰呢?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时,千夜的身体一阵抖动,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吓得阎猫儿急忙抱住他的身体,尖叫一声。一抹水蓝色飘到眼前,及时接住咬紧牙关闭上双眼的凌千夜,阎猫儿抬起头,不期然撞进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中,他的脸庞白静而俊美,精美的五官动人心弦,他缓缓勾起一抹春风般的笑容,风采翩然,俊秀无双。
跟伊期爱相比,丝毫不差,反而有超过的趋势,他粉唇微启,轻轻道:“庄主!”
阎猫儿怔怔地望着他,才认出他就是温柔体贴的灵儿,自从他受伤掉下悬崖后,她一直对他的安危十分担忧,这样看来,他不但是伤全好了,而且更加美了,但他跟假猫儿亲密的镜头映在她脑海里,令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灵儿,先帮我把千夜安置好!”现在不是追问的时机,还是回去再问吧!
他温柔地道了一声好,便把千夜安放在旁边的一张竹榻之上。不远处的溪边,正是那间竹屋。
阎猫儿看着千夜这个模样,十分焦急,又看不出他哪里受了伤,但他紧抓着胸口,即使是在昏迷中也皱着眉头,便拉过一旁的商羊:“千夜他到底受了什么伤?”
“夜少爷没受伤!”他有些不自在地想拂开她的手,脸色透出淡淡的红晕。
“那他是怎么了?”阎猫儿望着他,有丝恼怒。
商羊的眼神有些闪躲,苦笑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而崇澈缠绕着发丝,笑得格外得意:“那是因为他中了我们神罗教的忘情蛊。”
“忘情蛊?!”阎猫儿不由自主地重复,忽然,脸色变得铁青,有种不好的感觉,上前一步,死死地盯住崇澈:“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根据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是一种让人忘记情爱的东西,但神罗教向来邪门,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忘了情,为何千夜还记得她?
她不会傻傻的表现无知,她只是想知道他们究竟打什么主意,竟然给她的千夜用这么歹毒的毒。
“这种是让人忘记情爱的蛊虫,而且是强制性的,一旦中者动情就会受到万箭穿心之苦,痛不欲生。”艾经亦缓缓解释道,安慰地拍拍阎猫儿的肩膀,以免她太激动。
奶奶的,比忘情水还毒,还不是让人忘记,只是警告,别擦了情爱的边。
她担忧地握起千夜的手,苍白而冰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问道:“有没有办法将虫子引出来?”
艾经亦用白痴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抿唇道:“你认为他们会那么好心,让你能引出来吗?”
“那该怎么办?”只要有蛊母或是用特殊的物品,应该就能引出来,但她不会,看来艾经亦也不会。
“换血!”
噗!这怎么可能?这个时代还没那么先进吧?
他说了岂不是等于白说。
西域就是苗人的聚集地,就爱弄蛊虫这一套,她就不信没有办法,但启坤的虫子一定更加恶心更加变态,即使如此,她相信,一定有办法的。
看到阎猫儿一副要喷血的表情,僵在那里当木头人,艾经亦非常关切在她眼前摆摆手,目光有些痛惜。
忽听崇澈那欠扁的声音传来:“庄主别着急啊!还有一个办法呢!”
“说!”懒得跟他废话了!
“忘情啊!只要不再动情就不会有事!”崇澈的表情,绝对称得上腹黑加幸灾乐祸,还不怕死地冲她放电,真是死性不改,可恶!
狠得她牙痒痒,便愤怒的一踢腿,某女的臭鞋子华丽丽地落在崇澈的头上,立刻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石化了……
阎猫儿坏笑地勾起唇角,冷嘲道:“要你别娘娘腔应该比让我男人忘情来得容易吧!识相地快点交出解药,否则,下一击就刺中你胸口。”
崇澈眨了眨眼眸,急忙捂住胸口,一副含怨受屈的模样,眼里硬是挤出几滴水花来:“庄主这么说,真是伤了崇澈的心了……再说了,人家没有解药的……”
“你!”阎猫儿气得身体发抖,说他胖还喘上了。
崇澈笑得更甜了,暖昧地眨眨紫银色的眼眸,含笑得将鞋子取下,咬咬下唇,害涩地放入怀里,更加撩人地凝视着她,软软说道:“多谢姑娘的礼物,姑娘的情谊在下心领了!”
噗!阎猫儿欲上前抢回鞋子,却被艾经亦扯回,他脸色阴沉地板起脸,冷冷地说:“这里可不是西域,祭司大人不要误会成庄主对你有什么想法,嗯?”
收到艾经亦威胁的眼神,崇澈倒是收敛了不少,只见他淡淡垂眸,转向竹屋方向,深情地自语道:“你说会等我的,可还算数?”
阎猫儿好奇地看着竹屋,眼睛微眯:“竹屋里有谁?!”
艾经亦微微一愣,仿若刚才失神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空中某个方向,淡淡地说:“神罗教的圣女罗纤舞,就是伪装成你的假猫儿,她现在被凌千夜用曼珠沙华所毒,昏迷不醒!”
阎猫儿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听到千夜对她下毒还是很高兴的,想必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对她有所防备,真是太厉害了。
崇澈依然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似颇为烦恼地感叹道:“凌千夜将我教圣女害成这样,该如何是好呢?小白可是饿了很久了,如此放过他,还真是不甘心呢。”
她身体一僵,有些心虚地笑了笑:“我没有怪罪她假扮成我,你倒反怪起我家千夜来了,神罗教如此神通广大,想必一点点毒,是难不倒的吧!凌千夜是我的人,我不准你们伤他一根寒毛!否则……我睚眦壁报,定要殊你们不留血脉!”
“好狂的口气!我好怕怕哦!一点点毒?哦,也是,在庄主眼中曼珠沙华不算什么,但它却有释魂的作用,三界生灵中了此毒者,都会灵魂消于三界之中,无法复活。凌千夜如此恶毒,我神罗教又怎能放过他!”
崇澈的表情陡然变得阴寒,笑意变冷,没有丝毫温度。
阎猫儿眉头直抽,惊得张大嘴,下巴都要掉下来,千夜这厮如此狠毒?
“从她伪装你的那天开始,每天一株曼珠沙华,到如今三魂已经去了一半了吧!”艾经亦抬头淡笑,绝对的幸灾乐祸,而崇澈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了。
阎猫儿眨眨眼睛,合上快要掉的下巴,强忍住笑意,她绝对没有取笑别人的意思哦!但此刻看对方黑黑的脸色,想必这事没跑,她家千夜太有才了,好毒哇!咦?不对呀!她平时也有喝曼珠沙华呀?那她咋没事?????
难道?难道?不同的人,喝出的效果会不一样???
恩,只能这么想了。
但现在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呢?
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千夜的,她朝那匹小白马看去,而小白则羞涩地低下头,不停地在地上磨着蹄子,似乎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崇澈拉了它几下,它依然不给面子,怎么也不肯冲上前来,反而往后扯。
崇澈直接残念了,只得闷闷地说:“小白啊小白!见到你的旧主人,你就不理人家了!也罢,就卖她一个面子吧!”
突然一道极为阴冷的声音响起,绝对是零下一百度的声音:“崇澈,带走圣女要紧!”
崇澈虽然面有幽怨,但身形一闪,进入竹屋之中,抱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缓缓步出。阎猫儿探头看去,想看清这个圣女长得何等模样,应该不美吧?千夜都狠得下手。应该也不丑吧?灵儿都被她征服了。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抱着圣女回到队伍之中,看样是准备离去了,阎猫儿全神戒备着,此刻双方不知底细,离去最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可是她身边的中年大叔们站不住了,凑到她身边,小声提醒道:“庄主,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妖女带走吗?”
她别有深意地盯着他,挑眉道:“三魂都不全的人,留她干嘛?!”
这个笨蛋难道看不出她的意图?还是说他太正直了,不想投机取巧?不废吹灰之力而达到目的?
但如此就放他们走,岂不是显得她很没用?怎么着也得让他们说几句好话,示个弱,给她个台阶下喽。还有就是,圣女中的毒,也许可以做为交易,让他们交出千夜的解药。
“就这样回去好吗?你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崇澈一愣,妩媚地眨眨眼,红唇轻启:“说的也是,可惜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就不多叨扰了,庄主请多保重哦!”
“可是,如果你们就这样走了,只怕你们的圣女,就永远醒不过来了……”阎猫儿笑眯眯地,看着他脸色渐变,别提多得意了,此刻一定要唬住他们才行。
崇澈迟疑地望了那个鬼煞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阎猫儿心中一亮,原来这个鬼煞才是真正的管事的,怪不得一句话都不说呢,果然架子十足,威严得很。
那他到底是谁呢?
说话的口气好此之冷,眼神如此之寒,被他扫上一眼,直打几个哆嗦。
蓝天白云,万里晴空,空气为何如此之压抑呢?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扬起一抹微笑,阎猫儿毫不心虚地直视着对方。
坐在黑马上的鬼煞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屑地冷哼,就像冰块砸到她的身上,别提多寒了:“就凭你!还不配!”
阎猫儿微有怒色:“既然不听我的好意,那我也无话可说,将来……可别后悔!”
“就算上天入地,我也会为她寻得良药,自不用你来操心!”一字一句都像是冰雹般往下砸,砸得阎猫儿险些站立不稳,其他人听对方敢侮辱阎猫儿,都愤怒地叫嚣着,但被鬼煞那冷冷的目光一扫,立刻安静了。
躲在暗处的无界坐不住了,这该死的夜冷竟然如此侮辱他闺女般对待的阎猫儿,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于是乎……阎猫儿听得一道声音极低却很清晰的话语进入她耳中,并觉得眼前一片明亮,她竟然看一个人,有多重影子。
于是,她莞尔一笑,挺身而出:“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我也不想打击你,你们赶紧带你们的圣女走吧,只怕没有我的帮助,她肯定要睡一辈子了。而我家千夜的蛊呢,我能医好,而且只要半天便可以。”
然后她扫了那羞涩的小白马一眼,恶狠狠地骂道:“死小白,一天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被踢出地府就这般不争气,竟然与恶人为伍,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小白哆嗦了两下,竟然扑通一声跪倒,把坐在上面的崇澈及圣女甩了下来。圣女直接飞了出去,差点被踏到,鬼煞手臂一伸,也不知怎么的就把圣女捞到怀里。
他大喝一声,如平地惊雷一般,怒不可恕:“够了!”
阎猫儿识相地闭嘴,因她看出,这个鬼煞绝非凡人。
一条鞭子抽打到她身上,立刻剧疼无比,身体里立刻弹出一个蓝色的屏障,就像上次遇袭时一样,但身体流血的地方,缓缓溢出许多白光,撞在蓝色屏障上好像触电一般扭曲倒地,摇摆不止。
这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
虽然像一缕烟一般,但却有着人的形状,数不清的白光充满整个屏障内,令阎猫儿惊奇不已,她好像不会这个法术,难道是有人给她加了个结界,救了她么?
那个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口气更加风寒刺骨:“无界!阳世的事情不归你管!”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管阳世的事情!”蓝发的男子晃悠悠现身,背对着阎猫儿,懒洋洋地回道。阎猫儿这才认出这个拉风的美男,就是她娘的男妾……
“那你为何告诉她用体内的阴魂吞噬忘情蛊?”
“和女儿说两句贴已话,不小心说漏嘴了!”无界还是很省,惜字如金。“何况,阴魂吞噬了忘情蛊便会放下前生情缘,安心投胎,我这么做也是渡魂。”
阎猫儿直接残念了,石化了,嘴角抽搐了。
跟他很熟吗?说的这么亲热,她都替他脸红了。
“那又为何开了她的三生三世眼?”鬼煞不依不饶,不悦地皱眉,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
“尘世污浊,眼睛清明了做事才利落!”无界回答的依然脸不红气不喘,蓝色无风而扬,非常之牛。
“你想让她看清什么?”
“你想让她看不清什么?”
鬼煞明显气极,显然不愿意同无界废话:“她既然转世为人,就应该遵守阳世的法则。”
“那你遵守了吗?夜冷,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跑到阳间,也没经过冥世这一关,说起来,你犯的可是三界的大罪,结果你可想过?”
“三界算什么?大罪又算什么?谁关心过我,谁把我当个人看过?我告诉你,我不屑!”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夜冷,我对你太失望了!”
“失望?我对三界早就失望了!”
“你决定要一意孤行?”
“这个臭丫头太不懂事,若不是看在星君的面子上……”
“住口!你已经抽了她一鞭子释放了力量最强大的阴魂,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取了她的魂魄去召唤那个所谓圣女的贱魂吗?”无界气极,有些咬牙切齿了。
“啪!”一条鞭影朝无界袭去,地上裂开一道大缝,惊起火花无数。
可惜,无界的动作很快,早就闪开了。
“不准侮辱她!”
“按照三界划分的等级,她就是一个贱魂!”无界抱着胳膊,眯眼冷哼道。见夜冷气急败坏的模样,又勾起唇角:“夜冷,你自己疯就罢了,莫要连累了她。我知道你无心参与阳光这些争地盘抢女人的小事,只是想要守护她。但你要清楚,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将来必定会经过冥世这一关,如若你不想她被投进地狱再也见不到,最好收敛一下你那不知好歹的脾气,莫在靠近阎罗女半步!”
“你在威胁我?!”
“是提点你!”
“你可知道自从与你相识五百年来,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你的想法那么怪异,我又如何得知?”
“我想跟你打一架!”话音未落,一黑一蓝两道身影便纠缠在一起,而其他人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情况,只看到阎猫儿周围有个蓝色屏障,而那个黑衣鬼煞不断地挥舞着鞭子。
鞭子虎虎生风,无界巧妙地躲过,甩开华丽的衣袖,像一把锋利的刀剑一般袭向夜冷,夜冷身体一顿,故意停顿在无界前面,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漫延开来,无界脸色一变,怒意十分明显:“你故意受伤?”
“那些阴魂噬血,无界,这三界没有人可以威胁我,特别是你!”夜冷阴森林地轻哼一声,森寒的眸中射出残忍的光。
阎猫儿小心地撑着屏障,担心着会不会受到殃及,却感觉身体撕裂般的难受,有许多的白光从身体里溢出,化成人形,撕咬着屏障,刚刚下嘴,便被新出来的魂魄挤碎,那种野狗抢食的场面,真是令人不寒而立。
阎猫儿恼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竟然是从她身体里出去的,体内有这些邪恶可怕的东西,怪不得以前的阎猫儿那么残忍,它们这是要做什么去?咬碎了屏障她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