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昭还是将西岐归还了,条件是赵晚雪必须要做西岐国的女往,不然他不肯撤兵。赵晚雪莫可奈何,只得接受了他这个霸王条款。不得不说赵晚雪确实很有才能,在她的领导之下西岐国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当然,要不是莫天昭也在背后偷偷帮忙的话,估计没那么快。莫天昭和赵晚雪还签订了《永久友好协议》,两国之后就是友好邻邦,从此之后两国是不会再发生什么战事了,实在是做了一件造福当代功在千秋的大好事。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一年,阳春三月,柳絮飘飞。
现在两国天下太平,人民安康,朝廷也没什么事儿。
这一次,莫天昭又将政务丢给莫宁清,偷偷跑到西岐国来,赖在赵晚雪这儿不肯走。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东陵?”赵晚雪将手中刚收到的信丢给莫天昭,口气不善地道。这家伙赖在她这儿都快三个月了,莫宁清每天一封信,她都成了帮他专门收信的了。
“很快了。”
又是这句话!赵晚雪皱眉。她听这句话已经听了不下一百次了。这次不行,一定要他给个说法,“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莫天昭眉头微蹙。
“是。”赵晚雪想也不想的回答。
“我说你这女人,”莫天昭有些不悦地道:“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赵晚雪心里叹口气,回头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儿好不好!”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东陵皇宫。”莫天昭转移方向进行攻破。
“西岐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哪有那个闲工夫。”赵晚雪还能猜不到他那点儿心思,故意找措词推托。
“那好,等你有空了,我再回去!”莫天昭笑得很奸诈。
“你!”赵晚雪气结。转眼又笑了,“那你就耐心等吧,谁叫你让我做西岐女王的,皇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没空,你就等着吧!”赵晚雪在心里得意地笑着。
这回换莫天昭急了,“那不行,你可以让赵临瑞做。”要不然他这辈子终生幸福就玩完了。
“林瑞现在还小,懵懵懂懂不知事,哪能让他管理朝政。”赵晚雪摇摇头道。
“那我怎么办?”
“你,”赵晚雪忍不住笑起来,“那是你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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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有左玉麟的消息了。”白风还是一身白衣,飘飘洒洒地来,飘飘洒洒的去。
“他现在在哪里?”一旁的赵晚雪一听找到左玉麟了,高兴了一蹦老高,拉住白风就问,根本不管一旁的莫天昭是什么表情。
赵晚雪吵着要找左玉麟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莫天昭都快被她念得耳朵起茧子了,他有时候真怀疑她到底爱的人是谁?她那么热切的样子,看到莫天昭眼里就有火,她到底有没有为人妻的自觉性。
莫天昭越想越窝火,冷声道:“赵晚雪!”
“啊,干嘛?”赵晚雪扭头看向莫天昭,不解他干嘛黑着一张脸。
“你说了?”莫天昭挑眉。
哼!小气!
赵晚雪瘪瘪嘴,偏不离他。摇晃着白风的胳膊,笑嘻嘻地道:“白风,快点儿告诉我,左玉麟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白风!”莫天昭锐利的目光射向白风,白风一个激灵,乖乖闭上了要吐言的嘴巴。
赵晚雪瞪了莫天昭一眼,回头继续对白风诱惑道:“白风,你知道我和双儿是很好的姐妹,双儿又那么听我的话,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让她不准你上床!”
白风倏地抬眼看向赵晚雪,又祈求的看向莫天昭。他已经被他们两口子斗嘴的事情连累得一个月都孤单单地睡在书房了,可怜他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啊!
“白风,天下好女子多的是,改日我再给你赐婚便是,少了她一个双儿,还有千千万万个‘双儿’。”莫天昭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存心破坏他们夫妻感情吗?
“死莫天昭,你混蛋!”赵晚雪回头叉腰骂道。
“你,你,你骂我?”莫天昭真没想到她为了左玉麟的消息竟然骂他,他就真那么比不上左玉麟?
“我就骂你,你本来就混蛋!”赵晚雪杏眉圆睁,根本没将莫天昭的怒气看在眼里。
“哼!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莫天昭赫然起身,在赵晚雪逃跑之前,一记擒拿手将她抓住,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扛在肩上,径直走回房间。
房间里,一阵嬉笑怒骂之后,便是温暖的春意,绵绵不绝。
第二日,莫天昭和赵晚雪便启程前往左玉麟所在之处。
“你愿意让我去找左玉麟,算你还有良心。”赵晚雪总觉得对左玉麟还是有亏欠的,她要知道他过得好才会放心。
“那是你昨天晚上热情如火的奖励。”莫天昭笑得邪气,伸手刮了一下赵晚雪的鼻子。
“讨厌!”赵晚雪一张脸都羞得通红,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脚尖。
莫天昭得意地哈哈大笑,将赵晚雪一把搂于怀中。
一路上辛苦跋涉,他们赶了半个月的路才来到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渔村。
经过打听,他们找到了左玉麟的住处。
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在院子里嬉闹,一看便知是两母子。
“这位夫人,请问左玉麟是不是住在这里?”白影走上前去,礼貌的询问那位年轻的妇人。
年轻的妇人打量着赵晚雪他们几人,见他们都身穿华服,面容不俗,脸色微微变了一变,低头道:“这里没有左玉麟这个人。”
没有?
赵晚雪看向莫天昭,莫天昭对她笑了一笑,捏了捏握住她的小手。
“小琳,是谁在外面啊?”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目光只在赵晚雪他们身上停了一停,没做一点儿迟疑就转向了那位年轻的妇人,笑着对她怀中的孩子伸出手去,“来,爹爹抱!”
赵晚雪在看到那男子的第一眼起就万分确定,他就是左玉麟没有错。虽然他皮肤因劳作晒得黝黑了,虽然他左边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虽然他穿着打扮都和往日不同。但她还是万分确定,他就是左玉麟。
“左玉麟,你是左玉麟对不对?”赵晚雪挣脱莫天昭的手,激动地走上前去。
左玉麟望了望四周,笑了,“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左玉麟。”
“你就是左玉麟,就是左玉麟啊!”赵晚雪忍不住哭起来,他怎么会不承认,他难道将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吗?
“爹爹,爹爹!”像是感受到了不安一般,左玉麟怀中的孩子紧紧抱住他不放。
“平儿不怕啊,爹爹在这里。”左玉麟慈爱地哄着怀中的孩子,回头不是很高兴地对赵晚雪道:“姑娘,你的确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的孩子他怕生,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他这话是委婉的逐客令。
赵晚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定在左玉麟的脸上。人还是同一个人,可是已经物似人非了。
“你真的都忘记了吗,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赵晚雪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都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你,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怎么还不走!”左玉麟抱紧孩子气愤地转身走进了屋去。
“左……”
“晚雪。”莫天昭上前来拉住欲追赶的赵晚雪,赵晚雪看向他,他摇了摇头。“他好像是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晚雪蓦然转身,走出了院子。
天边的夕阳,染红了天际。
莫天昭和白风默默地跟在赵晚雪身后。
“姑娘,你等一等。”刚才那个年轻妇人追了上来。
“夫人?”赵晚雪回过头来。
年轻妇人站在离赵晚雪几步远的地方,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不能将他还给你们,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的丈夫,我们全家都离不开他。”
“……我知道。”
“我在江边救了他,他那时候昏迷不醒,迷迷糊糊的时候都紧皱眉头,好像很痛苦很难过,我照顾了他七天七夜,他醒来之后就什么都忘记了……给他一个全新的人生吧!”
“……好。”
年轻妇人感动地抹了把眼泪,转身急急走了。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归途上,天际的夕阳也快要消失了。
赵晚雪紧靠在莫天昭怀里。
“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赵晚雪摇头。
“嗯?”
“他当初承受了很多很多的压力,所以才会那么痛苦,现在忘记了,反而是一种解脱!连孩子都那么大了,算得上是幸福了吧!”
“那我们了?”
“我们?”赵晚雪笑了,抬头吻上莫天昭的唇,“也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