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柠真搞不懂这个白痴妹妹,为方家当牛做马,到头来,甩了她什么也没分到。
“你妹妹都被方宇绰伤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要钱?”冷母不满地责备着儿子。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气啊!”
冷雪柠挽起袖子,咬牙切齿地吐出“我去找那臭男人算债。”
听说妹妹什么也没分到,他气得牙痒痒,说完,象旋风般卷走,扬言要找方宇绰那个混蛋,为妹妹讨回公道。
“回来,你给回来。”冷母急步走到窗边,叫嚷着自己的儿子。
“算了,妈,随他吧!”雪幽有气无力地说完,轻轻地阖上了眼瞳。
“唉!”冷母幽幽叹息一声,看了眼闭上眼想睡觉的女儿,转身走出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冷雪柠并没有找到方宇绰,因为,他被方氏的保安轰了出来,到家里去也没见到方宇绰,只看到了倪娇艳,那个娇冶的女人告诉她,会给他一笔钱当作是谴散费,什么给什么嘛?再说,那女人是倪娇艳,那个与幽幽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居然会在方家,冷雪柠搞不懂怎么回事?即然,她说会送钱过来,那他就等着吧!
然后,第二天中午,倪娇艳穿着一身高贵的香奈儿雪纺纱裙,踩着七寸高跟鞋,提着昂贵的公事包,戴着太阳墨镜,走进了这座在她眼中视为贫民窟的房子。
“你来干什么?”雪幽正在客厅里包着姣子,见到倪娇艳进屋,脸色风云突变,这女人来了,总没好事。
倪娇艳取下墨镜,抬起莹莹水眸故意环视了一下这间简陋而窄小的屋子,嘴角的鄙夷更深,为什么以前自己觉得这样的一间屋子都还可以住人了呢?现在看来,在她眼中,完全就是垃圾。
现在的她,穿着是名牌,吃的是三珍海味,住得是别墅,这屋子太脏了,想往沙发上坐,都觉着恶心呢?
“我听绰说……”倪娇艳看着自己的涂满指甲红的丹蔻,尾音故意拉着很长。
“答应你三千万的分手费,我替他给你带来。”她把那黄色的卡递给雪幽。
雪幽没有看她,也没有伸手去接那卡,而是径自顾着手上的活儿,她替那男人送钱给前妻,也不觉着难堪。
一个人如果连脸皮都撕皮了,还真是贱得可以。
见雪幽不理她,也不接她手上的金卡,完全当她是透明人,完全把她当作空气,倪娇艳的面子有点挂不住,她咳嗽两声,然后,把那张卡轻轻地放在了雪幽身侧的桌子上。
“还有……”她从小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贴子,也一并放在了桌子。
“这是我与绰的结婚请贴,下周星期一,还请你一定参加婚礼。”
闻言,雪幽的手指明显一僵,而倪娇艳眼底无声划过一抹胜利的光芒,不理雪幽面如死灰的表情,旋转身,重新优雅地带上墨镜,摇着丰臀离开。
什么东西?雪幽气得浑身乱颤,她们才刚离婚,他就要给这女人结婚,还真是有些迫不急待,而且,这女人还来向她送喜贴刺激她,她沾着白色面粉的指节颤地拿起那镶有金边的红色喜贴,为何感觉这贴子的红是那么刺痛她的眼睛?她抖着心口,翻开来。
方宇绰,倪娇艳,大婚,在七月十二日,与她离婚的日子只相差十天不到,哈哈哈,这一刻,她想笑,想疯狂地大笑,她笑自己失败的婚姻,她笑方宇绰的冷酷无情,却笑不尽自己经历的人事沧桑。
“幽幽,这是什么?”冷雪柠从外走了进来,看了眼雪幽手上的那张红贴漫不经心地轻问。
无神的眼瞳在看到雪幽手指旁边那张金卡时,眼神突地变得晶亮晶亮。
瞟了眼妹妹,见妹妹魂不守舍,便拿起它,转身走出了房门。
“你又出去,马上吃姣子了。”冷母拿着汤勺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儿子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急切地喊道。
可是,冷雪柠却头也不回,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夜不归宿的,冷母暗忖。
冷母端起雪幽包好的姣子,再次转身进厨房去了。
而雪幽狠狠地捏紧着那张红色的喜贴,她愤怒地把它撕得粉碎,她们结婚,要她去是吧!她一定会去,顶着方宇绰前妻的身份一定会去,倪娇艳,别以为我就这么软弱好欺?
想起倪娇艳那自以为势的拽劲儿,她就来气。
他们的婚礼,她一定会去,她深幽的黑潭流光浮动,她会给她一份很好的礼物当做贺礼的。
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隆重的婚礼,今天是方氏总裁方宇绰与倪娇艳大喜之日,婚筵设在巾国大酒店,八点不到,巾国酒店的场地已被布置的华丽非凡,而巾国酒店的门口那块如茵的草地被鲜花镶成的巨大花环,在七月朝阳的照射下发出灿烂的光束,一片又一片娇嫩的花瓣上还流淌着晶莹的水珠,偶尔滚下几颗,洒落草地,滋润花花草草,空旷的草地上已整整齐齐地坐满了一排又一排,衣着光鲜华丽的贵宾,一抹淡紫色的身形远远地观望着这一切,在看到有许多的记者正拿着摄像机翻拍着照片的那一刻,女人鲜花的唇角牵起一缕讥讽的笑意,大概是那女人想昭告天下她今天结婚吧!
新郎与新娘还未现身,大家都亲情逸致地聊谈着,有的耐心等待着,有的象是耐性全缺,从座位上数次站起身,不停地在会场四处游走,而那个衣着华贵,气质高雅的方夫人,今天的她穿着一袭蓝色的旗袍,还在肩上搭了块白色的披肩,端着酒杯,正四处与贵宾们寒喧,感谢商界有威望的人士前来参加儿子的婚礼。
记得五年前,也是这样一场隆重绝世的婚礼,新娘是她,新郎是他,然而,五年后,他却背弃了她们的爱情,再次与她最好的朋友举行这场不怕世人笑话的婚礼,她要带着怎样的心情来参加?
都说爱人的最高境界是笑语着,对他说声“祝你幸福。”然而,她做不到,只要一想到,她们背叛了自己,她的心就会涌起狂蜂巨浪,一刻也不得安宁。
就在她出神地望着那块精心布置的婚礼场地的时刻,一抹低沉迷人的嗓音钻入她的耳膜。
她转过脸,而眼前赫然凝站着一个高大笔挺的男人,男人穿着笔挺白色手工西服,晶亮的黑色瞳仁象两湾幽深的黑潭,毫不掩饰赤果果地凝望着她,那股灼烈与狂炽象是想盯凝进她的灵魂,吸走她幽魂。
他全身闪发出来的贵族气息与王者风范是那么浑然天成。
他邪肆的双唇,狂傲不驯的表情,让她都忽然间感觉这个男人是个威险的人物,然而,她是认得他的,Y市最有钱的迟家独子——迟睿。
记得,她还曾因气方宇绰而在“迟家新闻发布会”上,陪他演过一出戏。
还有……她脑子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只是,到底是什么?那模糊的影子从脑海里一划而过,她想抓也抓不住,她摇了摇头,抬起眼帘,重新看向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没想到,红唇却贴了他性感的双唇,刹时间,天雷勾动地火,感觉唇上那湿热的唇瓣开始在自己的唇间蠕动,在他伸出手臂,急切地想搂住她一亲芳泽的时刻,雪幽的意识瞬间惊醒过来,急切慌乱地推开他,退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见这女人避他如蛇蝎,迟睿伸出火热的长舌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那样子性感极了。
然后,他黑色的瞳仁定定地落在那娇喘的容颜上。
“切,都是结过婚的女人了,还装嫩。”他的眼底划过一抹鄙夷,而雪幽清楚地看到了。
她垂下眼瞳,眸子一下黯淡无光,她不想理这个轻浮狂傲的男人,旋转身踩着微碎的步伐离开。
看着那抹在阳光照射拖得老长的纤瘦影子,迟睿再一次舔了一下自己湿热的唇,唇畔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化妆间里,那个可恶的女人正在上着妆容,而眼影已经化过好几次了,她正挑刎地怒骂着化妆师。
身上还穿着普通的衣服,那件量身特制在社会上引起不小轰动的华丽婚纱还未穿上。
紫色的身影沿着那长长通道,悄无声息地步进了更衣间,那件价值不菲的礼服果然还挂在这儿。
凝望着这件白色微薄面料的婚纱,她想了很多很多……然后,她伸出了修垂的指节……
婚礼进行曲响起,西装笔挺的新郎捧着美丽的百合花束,步伐稳健的越过红地毯,伸出右手牵起笑厣如花的新娘,在众人的欢声中穿越过一纵又一纵的花环,象最前台的身披黑袍,戴着眼镜的美国神父走去,会场即刻一片寂静,庄严,肃穆。神父翻开一本折子,口中喃喃有词,半响,微微睁开晶亮的蓝色瞳仁,凝向这对男的面无表情,而女的则笑容可掬的新人,掀动嘴唇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