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与将来,我分得很清楚,你如果不在乎我的过去,不在乎我与汤愉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不在乎我曾经委摩不振的人生,那么,请你,请你。”
他执起了她没有一丝温度的小手,轻轻地放置在好怕心口。
“带着孩子与我走向结婚的礼堂,我保证,我会用一生来疼你爱你,如果我做不到,就让我天打雷……”
多么美的誓言,可是,他却在面前发出毒誓,她不要他天打雷劈,她舍不得,什么时候,她的心已经深深地陷落,她的心已经遗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了。
劈字还未出口,雪幽已用手指捂住了他的唇。
她不要他说出那个字,即然是刻骨铭心的爱恋又怎么会短短半年就会遗忘,可是,见如此执着坚定的神情,她还能说什么呢?她还要一意孤行地带着孩子嫁给别人,那样,对迟来说,是不是特别不公平。
“别说那个字,迟。”她的眸光闪烁不定,再次瞟向梳妆台上那个绿色的笔记本,迟睿深蓝灼烈的视线也顺着她的眼光望了过去,同样落在了那个绿色的笔记本,他的眼神略微黯了黯,然后,他放开她,拿起那本蓝色的记本,瞟了眼笔记本上的几个墨体大字,这是汤愉的亲笔手记,里面写了什么?他都全知道,他曾经在这个屋子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无数次咀嚼过里面的每一个字,那些字曾撕扯痛他的每一个神经,可是,即然过去必须舍弃,那么,他也绝不再留恋,所以,他翻开笔记本书页,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那蓝色笔记本,狠狠地往下一扯,笔记本断裂成两半,撕碎的是他的心,还有雪幽的,甚至于汤唯愉的,也许,也会给自己带来灾难,只是,此刻的他不自知而已,然后,他几个大步走到房间门口,大声呼唤着吴妈。
大约两分钟的时间,吴妈喘看粗气上来了,他把那个撕裂的笔记本扔给了吴妈。
“拿去烧掉。”
“是。”吴妈握着那相蓝色撕坏的笔记本,木讷地点着头,然后,旋转身下楼去执行命令去了。
“为什么要撕掉它?”
雪幽为他刚才的行为震惊?那是汤愉的遗物,他怎么忍心把它烧成片片灰烬?汤唯愉的在天之灵如何能安息呢?
“幽,这条手链是汤临死前送给我的,现在,即然运去必须舍掉,那么。”
他顿了顿,然后,把手腕上那条银灰色的漂亮链子取了下来,随手扔向窗外,链子划出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抛向了绿色的草从。
“迟……”雪幽的泪水哗哗从眼角划落,他丢掉了所有汤愉的东西,只为向她证明着,他已经决然抛弃汤愉的爱情,怎么能让她不感动呢?
“也许,我给你的爱没有汤愉那么深,可是,我会慢慢学会遗忘,请给我一点时间。”
他不想再看到她质疑的眼神,痛苦的娇颜。
“别说了,别说了。”
雪幽透过泪蒙蒙的视线,凝睇着他阳刚深情的俊颜,感动地扑进了他的怀抱,再也不想质疑了,迟,他真的让她欲罢不能,她那颗痛苦焦灼的心到底还在怀疑什么?
大掌紧紧地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他狠狠地把她搂入怀里,紧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性感的唇印在了她光滑的额际,带着无比炽爱的温度。
“幽幽,回国后,我会给你一个世间最浪漫,最奢侈的婚礼。”
听闻着他情深意切的承诺,她的理智在倾刻间全部瓦解,这样一个痴情的男人,让她怎么能放得开呀?
多么美丽的承诺,是自欺欺人也好,她已沉迷在他深情的黑色眼瞳中,已经头脑发胀找不到自己的意识了,她已经为他的话迷醉了,沉沦了,是梦吗?那就让她永远都不愿意醒来吧,他执着她的手,把那青茐似的玉指放在唇边亲吻,想用唇瓣炽热的温度温暖她冰凉的小手。
雪幽笑了,那美丽的笑靥尤如一道和旬的春风拂过迟少阴暗的心田,这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标志着她们之间从此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迟少不确地细想着。
然后,他炽热的唇印在了她的嫩唇上,她们无比情深地相吻在一起。
接下来,她们并没有回国,迟少带着她游遍了普罗旺斯的好多地方,清晨,她在他庞溺的怀抱中醒来,沐浴着温暖的晨风,她与他在弥漫着董衣草气息的花田里喝着牛奶,吃着吐司,而傍晚,她又会枕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并肩一起观看着日落,欣赏着夕阳最后的野性美,欣赏着太阳沉下地平线那西方天际散发出妖冶的霞光,在满天的灿烂的红霞变昨隐晦不明的时刻,他就会吻着她,狂狠地,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美丽的身体,可是,每一次又会在彼此都激情难奈的时刻,他强忍着全身胀痛欲望放开她。
“幽,不能,我怕伤到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执起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带有粗茧的大掌里,然后,又轻轻地覆盖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迟,她,还有她们的孩子,她真的好想把这美好的一刻留住,可是,她的脑中象是划过什么?秀眉不禁拧起。
她想到了汤唯愉,也想到了她现在的身份,更想到了有朝一日,如果汤荣知道了整个替代身份的事件,他会怎么样呢?老实说,她并不是十分了解汤荣这个人,按常理推断,权滔天的男人一旦发起怒来,是十分恐怖的,绝世的富贵与权利,他可以在旦昔之间毁了一个人,甚至于很多的人。
而眼前美丽的夕阳下,富有浪漫色彩的画卷,平静、和谐、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想什么?亲爱的。”
迟睿贴在她的耳际低语,拂开她耳旁的碎发,他对她吹着一口又一口的香气,那香气带着薄荷清香的味道。
“没。”雪幽轻轻地摇了摇头,幽幽地叹息一声。
“说不说,说不说。”
迟少居然象一个孩子似地用手指搔着她的胳肢窝,又疼又痒的感觉让雪幽格格地笑开,笑得花枝乱颤,她扑进了迟睿的怀抱里连声求饶。
“别……好痒。”
“迟,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她喘着粗气,眼瞳里闪烁着一丝晶亮晶亮的神彩。
她说得是喜欢,不是爱,这让迟少心底有一些失落,慢慢努力吧,至少,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慢慢地改变了,不是吗?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手机响了,这段时间雪幽都没有接到过一个电话,她与迟少仿佛与国内隔绝了般。
整整三天,她们就呆在普罗旺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们享受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喂。”
“汤愉,你在搞什么?你为什么要给那个方什么的结婚?又被迟少绑架,你爸爸已经气得七窃生烟了,你在哪里?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你根本没接,迟睿把你拐到哪儿去了?”
汤夫人的声音一向温柔软语,而这一次却是连珠带炮地问出了无数个问题,看来,她们的事情已经上了新闻,并且,方宇绰已经知道是迟睿拐跑了她,要不然,汤氏夫妻不会知道这些事的?
“你知道吗?我与你爸爸知道你被绑架的那一刻,气得差点晕了过去,你爸爸的心脏病又犯了,后来,听说是迟少绑架的你,我们才稍稍放心,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把婚姻当做是儿戏?”
知获女儿一系列唐突不可思议的作为,汤夫人再也很给保持一贯的庄重与优雅,而她也差点急疯了。
“妈,我很好,我们在普罗旺斯,明天就会回Y去。”
她握紧着手机的指节动了动,这安宁的表面维持不了几天。
“迟睿太不象话了,我决不同意他做我的妇婿,你赶快给我回Y市。”
“妈咪,你在Y市。”
雪幽惊叫。
“是的。”
“你是怎么搞的?佣人全都被你解雇了,连徐管家也不再了。”汤夫人真是气得不行,她就是不放心女儿一个在Y市住,奈何因为她的病,所以,才会去香港治疗这么多天,听闻女儿出了事,她便飞回了Y市。
“徐管家请假回乡去了。”
她额头昌出几许冷汗,这汤夫人回国了,说明她们的这次绑架事件真的闹得人尽皆知。
“明天必须回来,否则,你别再进汤氏的门。”
说完,汤夫人冷绝地挂断了电话,爱女心切的她也给女儿下了通谍令,她不能再纵容女儿了,要不然,她还会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都不知道的。
“迟……怎么办?汤夫人回Y市了,还有,Y市现在肯定是一片混乱。”
她揪紧着迟少的衣服边角,抖着唇喊道。
“没事。”
迟睿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边不断地按抚着她,一边暗暗地沉思着什么?
在普罗旺斯的最后一晚,雪幽怎么都睡不着?她辗转难侧,而身旁的人儿大概也好不到那儿去,迟睿翻了好多回身,也许,彼此都在思考着一些事,当窗外的漆黑渐渐转为墨蓝,那蓝再转为湛色的时候,雪幽知道天快亮了,一整晚,她居然一点睡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