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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斩颜诛文

第三卷 七星三国 第四十一章 斩颜诛文

在等待袁绍来犯的时间中,曹操为了送礼费尽脑筋,他不是要向袁绍送礼以躲避战争之灾,也不是为了向皇帝送礼表示忠诚,而是为了向关羽送礼以收这位当世名将之心。可是荣华富贵、金钱美女,都对关公毫无诱惑力。

天鹰子看着着急,干脆对老友挑明:“你把赤兔马送他不就完了吗?”

曹操依言行事,果然关羽大喜谢恩。曹操欣喜之下问天鹰子:“你怎么知道云长喜欢赤兔马呢?”

天鹰子满不在乎地随口就答:“他是为了离开你时跑得快点儿!”

实话实说,有一说一,没把曹丞相气得够呛,也不知道天鹰子留在他身边是帮忙的,还是捣乱的。

不管怎么说,关羽并不笃信“有便宜不占非君子”的“孙子”理论,他是有恩必报、恩怨分明的真君子。赤兔马他不白骑,他也深知曹袁大战迫在眉睫,等待着建功立业报答曹操的机会!

袁绍军来了,锋芒所指,意在白马城。率先粉墨登场者,是“河北四庭柱”中的二爷颜良。白马是兵家之要地,不容有失,曹操立即亲率十五万大军,以徐晃为先锋,匆匆前去救援,这热闹天鹰子当然不能放过,他早已略作安排,便亲随曹操前去。

徐晃深知救兵如救火,统领大队骑兵,马不停蹄,直奔白马。墨盔黑甲乌云般的曹军前锋队,在距离白马数里处的平原上停止向前推移。因为前方褐黄军旗褐黄甲,一望无际如同沙滩的袁军似乎等待多时。

为首将军面对徐晃部狰狞狂笑:“哈哈,我还以为曹操派谁来送死,原来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能小辈。爷爷颜良‘夺命斧’下从不死无名之鬼,你们乖乖给老子撤回去,换曹仁的虎豹骑或者许褚的虎贲营来!”

徐晃见颜良如此狂妄,怒从心起,紧握“如意斧”怒吼一声:“贼将休得猖獗,让你知道我徐晃徐公明的厉害!”

说着,大斧斧头,自行带着铁链飞出,似电如风,攻向颜良。颜良不慌不忙,也将手中长斧往前一挥,金光闪烁,巨大斧影斩碎铁链斧头,直逼徐晃。徐晃纵身而起,手中光秃秃的长杆自行修复斧刃,在主人舞动下,力劈斧影,虽然成功将对方逆袭粉碎,徐晃也连人带马后退数步。领教了颜良武功,徐晃才知道“河北四庭柱”绝非浪得虚名,看来袁绍收名人、聚名将、用名牌、抢名地,这种典型富二代的作风也不是毫无用处。

徐晃还在惊异对方的强大,颜良再挥长斧,无数斧影翻滚而来,闯入曹军阵中肆意逞威,墨黑骑兵立时人仰马翻,血染平原。徐晃仗着如意斧千变万化,尚能碎影自保,但也是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顾及部下安危?颜良则得利不饶人,长斧一指,褐黄马步兵仿佛蓄势已久的黄潮,奔腾而来……

此刻,与天鹰子并驾齐驱的曹操,忧心忡忡地问小剑仙:“兄弟,你说徐晃是颜良对手吗?”

“貌似不是!”

“哦,那我前锋部队岂不是危机重重?”

“哈哈哈,孟德,你慌什么,我另有安排,自有人去救你的前锋骑兵,他比我们晚出发,但现在应该已经到白马了!”

“什么?比我们出发晚,却比我们先到白马,怎么可能?”

天鹰子面带诡笑,揭示答案:“因为他骑着可以一飞冲天的赤兔马啊!”

“什么,是他?!”

就在曹操显露出错综复杂的神色时,颜良已经依稀见到天鹰子口中人的身影。这位“河北四庭柱”的二号人物正在得意欣赏曹军一败涂地的窘状。却偶然瞥见远方天际飞来古怪云朵,那云彩宛若远来骑将,下半身红灿如火,上半身翠青似松,随着怪云接近,忽然一条青龙飞出,所经之处,斧影逝,袁军溃,颜良见势不妙,集中功力,运劲冲云,在他气劲凝聚下,头顶云霄立时化为巨斧形状,对准青龙拦腰砍下,幻龙一声长吟,在断为两截时消散无形。

颜良正要驱使云斧,斩杀近在眼前的徐晃,耳中传来怒吼:“贼将,休伤公明兄弟!”

颜良抬头细望,原来怪云确实就是一人一骑,飞马座上英雄,丹凤眼、枣红脸、美髯长须、手持青龙偃月刀,宝刀轻挥,云斧瞬间崩溃,气劲未消,直冲颜良。颜良匆忙再动斧影,抵消刀气功力,刚化解此招,又一股刀气横劈而来,可怜“四庭柱”的颜二爷避无可避,头颅高高飞起,红光闪动,赤兔已带主人飞至人头处,桃园兄弟的关二爷猿臂舒展,便将敌头乌发攥于手上。

“颜将军死了,大家快跑啊!”不知哪位有出息的袁军小将一声招呼,褐黄大潮慌不迭地向后撤去,本来即将全线溃退的曹军个个发出兴奋狂吼,紧咬敌军不放,顷刻间褐盔黄甲的尸体铺满大地。

徐晃不忙追杀敌人,抬头拱手道谢:“云长,多谢了!”

“呵呵,公明何必客气,我先回本队向丞相报功了,这里交给你了!”

“云长放心,我们白马再会!”

“好,白马再会!”关羽说话间纵马远去,转眼无踪。

当白马城外大局已定,曹操还在埋怨老朋友:“你怎么可以让云长去呢?如果他真的立了功、报了恩,就要离我远去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孟德,你认为自己能留住云长吗?”

“这个……”

“孟德,对云长这种人才,能用一时则重用一时,就算明知他迟早要走,也不应该压制使用,否则只能让世人嘲笑你心胸狭窄,甚至让更多的人才裹足不来啊!”

曹操沉吟片刻,无奈叹息:“人才难得,可惜人各有志,无法强求……”

“什么人?”许褚见远处有异样云朵飞来,急忙厉声喝问。对方未出声,先扔来一样东西,在地上翻滚,赫然是颗人头。这时曹操才看清是关羽,更听对方爽朗笑言:“仲康勿慌,丞相,关某为报答您的厚待,特献颜良人头,白马之围已解,袁军已退!”

关公宣告捷报,曹军顿时上下欢欣鼓舞,唯有曹操沉默无言,在他心中,一场胜利远远比不上留下一个人才,白马胜了,颜良死了,那关羽还能留多久呢?

关云长似乎窥破曹操心事,在空中拱手说:“丞相,颜良在‘河北四庭柱’中排名第二,想必他的义兄文丑定会来报仇。关某愿再斩文丑,以报丞相!”

曹操勉强挤出笑容:“云长,你杀颜良,已立下大功,还是看我如何亲手诛杀文丑吧!”

关羽闻言心生疑惑,颜良身居次位,武功尚且远在徐晃之上,曹操自然更不能比。现在,曹丞相居然说要亲手杀“四庭柱”之首的文丑,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可吐此狂言并非痴人,而是天纵奇才的曹孟德啊,那他关公只能拭目以待了!

关羽在纳闷,天鹰子也在纳闷,他让关二爷去白马,本来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毕竟据他所知,左慈、青云、四剑侠都跟着刘备投了袁绍,而按常理说,七星如果想削弱三雄,也不应该让曹操顺利取胜,可是如今看来,左慈等人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七星也无意出头,他们究竟又打什么算盘呢?

正如关羽所说,文丑来了,只不过人家没去白马,到了延津一带,打算整军进攻。曹操不等文丑过来,率先领军冲到延津,到了那里一看,文丑正率兵进军,两军打了个对脸。曹操一见,二话不说,当即下令:“都撒丫子跑吧!快!”

曹军将士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因为最近这么些日子,就没接过撤退的命令,何况这两军尚未交战,怎么上来就撒丫子呢?但眼见一向身先士卒的曹操,给大家作出了榜样,领头儿驱马向后退去,大家这才确定耳朵没听错,是让跑!

所谓军令如山,只要是主帅下达的命令,就算让你自杀,对于传统军人来说,那也是没二话的,何况只是让你逃命,自然更要遵从。文丑见曹操要跑,心说哪那么容易,他收起宝弓,长枪一指,褐黄大军便呼喝追杀过去,

曹军上下紧跟主公一路跑到高山上,回头一看,糟糕了,骑兵步兵基本都跟上来了,后勤兵却因为辎重太重,眼见就要被袁军追上屠杀。

曹操急的大喊:“什么都不要了,都给我上山,违令者斩!”

听到主公命令,后勤兵才如蒙大赦,纷纷拼命往山上逃,但还是有几个腿脚慢的,成了文丑练习射活靶的猎物。

文丑仰望曹操在高山之上俯瞰,他冷笑举弓,幽魂箭脱弦之际,便化为厉鬼,张牙舞爪往山上急冲。曹军哪里见过这种诡异箭术,惊慌间居然无人可挡,那恶鬼不管别人,直接将曹操扑倒落马,曹军顿时乱作一团。

文丑一击得手,立即高喊:“刀在手,跟我走,攻山崖,取贼头!”说完,他便纵马狂奔,沿着山路仰冲。刚到半山腰,忽然铜锣一响,山上一队人马挡路,为首两员将军,持刀者是张辽,举斧者是徐晃。

张辽扬刀怒喝:“狗贼,死到临头,还不肯降吗?”

文丑冷笑一声:“哼,区区数百骑兵就想与我几万大军对抗,你们真是找死啊!”

“哈哈哈,你们几万大军在哪里?让我看看!”徐晃横斧嘲笑。

“你们瞎子啊,不就在我后……”文丑一回头,却只见三名骑兵跟随,在往山下眺望,只见那几万大军正在争抢辎重车中的金银珠宝,哪有心思随文丑攻山?

文丑心知不妙,再回身同时,“鬼号箭”随之发出,瞬间以一化十,以十化百,数以百计的阴魂扑向曹军。张辽哂笑挥刀,仅仅是一刀,阴魂尽数被截为两段,下半身先行消逝,上半身在痛苦鬼叫中因惯性前冲数米后烟飞云散。

“你,你是谁?”文丑傲气全无,他本为给颜良报仇而来,但根据回报,杀颜良者是红脸长须,否则他一定以为面前就是杀害兄弟的仇人。

张辽满面不屑:“在下‘斩空刀’张辽张文远是也!弓箭手,放箭!”

随着张辽一声令下,乱箭齐发,文丑赶紧掉转马头就跑,他骑术精湛,自然毫发无损,可惜那三名尽忠职守的随骑,就没有那么好运,尽数殒命山道之上。

文丑奔跑间望见,曹家辎重处也成了弓箭兵一试身手的靶场,箭如雨落,密密麻麻布满了袁军将士的身躯与辎重车,洒满一地的金银珠宝随即被如河似溪的鲜血浸透,刚才还在争夺战利品的数万军人,因为贪婪以自己的生命成就了敌人的成功。

文丑越看越着急,扬鞭策马,恨不得立即奔到山下,多救出几名兄弟,虽然这样的希望太渺茫了。更何况,又有一路人马在山脚下等君已久。

当为首者亮出王者剑,文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看见厉鬼击中曹操,怎么会此人反而在山脚下出现?曹操看出对方疑惑,笑颜先行解答部分疑问:“文丑将军,其实这山路明明有近路,你却偏偏要绕远,天下生路无数,你却偏选死路,真是可笑啊可笑!”

“哼,死的是你!”文丑说话间,再射幽箭、化厉鬼,故技重施。可惜他没注意到曹操身边一人早就蓄势待发,棕光一闪,厉鬼顿化无形。文丑脸色惨白,想起当初在磐河与公孙瓒决战时,他的绝技便曾被此人化解,后来他才听说,这位就是闻名一时的神秘来客天鹰子。

不用问,刚才曹操是故意以身试鬼,就在自己落马之时,厉鬼便被天鹰子化解,而曹军的恐慌场面也都是伪装出来的。就在文丑不顾一切前冲时,敌方弓箭手都已到位,准备展开无情箭雨屠杀。而曹操则绕近路下山,等待文丑自投罗网。

想通一切,文丑自知凶多吉少,咬牙切齿,纵身而起,令幻箭鬼气缠绕全身,竟将自己化为恶魂,刚升半空便俯冲下来。曹操与天鹰子互对一眼,便共同跃起,降魔剑棕光大放,驱魔散魂,而王者剑则龙气齐放,刹那笼罩文丑全身。

在凄厉惨叫中,鬼气尽散的文丑重重落地,王者之气在他体内沿着七经六脉钻行,但可惜文丑虽是悍将,却不是王者,根本无法承受此“福”,要穴骨骼之间爆裂不断,鲜血迸发。曹操不失时机,倒转身躯而下,宝剑重毁,一颗大好头颅便滚离了身体。

关羽在山崖上看得真切,微微点头,心中暗道:“曹丞相虽与我大哥立场有别,但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即便没有我,只怕袁绍也不是他对手。既然如此,丞相,关某也随时可以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