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瑞祥的主力,碧芸带领的齐军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攻下进城内。如此顺利拿下韩国京城,让碧芸更加不安。
至此,韩国所有城池已经近在齐国军队的掌握之中,草原上的游牧部落向来是不理政事的,不管是谁当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部落头领的话远比国君下发的圣旨有威信。至于沙漠中的几大绿洲,外人很难进去,虽说属于韩国地界,但基本上和外界不通往来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由专人到京城来采买,然后带回沙漠再卖给当地居民。
瑞祥之所以想统一三国,初衷就是因为韩国土地虽然地大物却薄。他的野心也是由此一点点膨胀起来的,虽十年磨一剑,只可惜剑却太过刚硬,被人稍一触碰,就断掉了。
安顿好京城百姓,碧芸开始下一步计划,现在,可以从韩国边境进发楚国,如果顺利的话,有一两个月就可以与尹寒哲会师了。暗影虽然经常传来尹哥哥的消息,碧芸却已失去了往日的期盼,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曾经有着一段幼年时懵懵懂懂的情义罢了,也许,尹哥哥的心里,江山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男人不喜欢权利制高点的那张明晃晃的椅子呢?
碧芸的心里一直想要一个答案,只是有的时候心里想的和行动往往背道而驰。自从得知尹寒哲登基,无论尹寒哲来多少消息,她一律不听不看不问,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在霍思进的配合下,楚国已经收复了半壁江山,现在他们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楚国收回国土易如反掌。
碧芸在心底问了自己千遍万遍,关碧芸,你到底要得是什么?你要做什么?天下,她不要,自由,她只要自由,只要和真正关心她的亲人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宇文麟见碧芸这几天眉头紧皱,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心里比她还要难过,他希望碧芸有心事的时候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倾诉对像,只是,碧芸的心始终没有向他完全敞开,更多的时候,他是把自己当做弟弟来看的。
虽然碧芸心中那座巍峨的雪山,已开始渐渐消融,宇文麟却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不是太阳,他没有太阳的能量,现在的他,最多只能是一个拿在手里的火把,火烧到冰山,是起不到作用的。他希望自己手中有更多的火把,他一直在收集火把,希冀有一天,这火把的热量能够追赶上太阳,把碧芸的冰山消融。
可现在,他好像没有这个资格了,脸上那条长长的伤疤,让他想起了碧芸当初所遭受的白眼,他忽然明白了,上官澜为何不能走进碧芸的心,如果他是碧芸,恐怕也不会原谅上官澜,就像精美的瓷瓶,一旦破碎了,美丽也就不存在了。
如果不是前两天无意中听到两名副将议论他的疤痕,他不会去在意这些,也不会去想这些,他相信,芸儿是不在乎这些的。可在是人的眼睛里呢,大家肯定都在看着他,芸儿在他的心里,是一块无暇的美玉,是圣洁的女神,以后,她还会是天下之主,天下之主,怎么可以有一个这样丑陋的夫君呢?
何况还有翩翩佳公子尹寒哲,潇洒优雅的格根,甚至,还有表哥,也是喜欢他的。放眼看去,每一个喜欢芸儿的男子,那一个不是人中龙凤,或许,他该放手,只要站在她背后,能时时看到她就好了,其他的,还是不要再奢望了。
思及此,只觉得心已经被人硬生生掏走,再无迹可寻。
碧芸一抬眼,就见宇文麟站在楼顶,那身影说不出的孤独萧索,忍不住心疼。这两天,麟儿好像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实在避无可避的时候,也是匆匆说上两句,便仓促离去,他为何要躲着自己呢?
碧芸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再也无法填补上,就算是尹哥哥登基的事情,都没有让她如此难过,只因为麟儿不理她吗?
宇文麟无意间低头,看到正在仰视他的碧芸,心里一慌,脚下有些打滑,险些摔下去。摇晃了一下身体,狠狠心,从另一侧飞了下去。
碧芸看他躲开,顿时神色黯淡,低着头走回了房间。
碧芸关上门,身体靠在门上,仰起头看看屋顶,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珠泪,她下意识的身手抹去泪水,人却怔住了,就因为麟儿不理她,所以流泪了吗?
碧芸刚坐到床边,就听到敲门声,这么晚了,是谁呢?今天的警惕性实在是太低了,人都敲门了居然没发现。
碧芸站起身,走到门口,问了一声:“谁啊,太晚了,有事情明日再说吧。”
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是……尹哥哥。碧芸迟疑了一下,尹哥哥这是来做什么?此地离隆州城千里之遥,他难道不管他的国家了吗?
门一打开,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尹寒哲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二人就这样怔怔的注视着对方,似乎面前隔了一道墙,一道透明的墙,看得到对方,却无法感受对方的内心,时间,真的让芸儿改变了吗?尹寒哲没有在碧芸眼中看到惊喜,那双眼睛,见到他以后并没有掀起丝毫波澜,难道?传言是真的,她的命定夫君格根与他已经……
尹寒哲努力甩掉自己脑海中荒谬的想法,他不相信。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他就坐卧难安,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韩国来找他。他不要皇位,他不要江山,他只要芸儿,他只要那个已经把他的心捆得死死地女子。闭上眼睛,那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脸,便晃动在眼前。
霍思进在隆州与他会合以后,他觉得隆州城有霍思进在,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了。便大胆的把事物交给朝中官员,日夜兼程,赶赴韩国,听说碧芸他们已经攻占了韩国京城,便直接到了京城。白天人多眼杂,不敢露面,就躲在皇宫的一处偏僻的宫殿里,静静等待夜晚来临。他看到了宇文麟站在房顶,也看到了碧芸在下面的仰望,登时,一把利刀插到了胸口,宇文麟和芸儿?不,芸儿不会爱上她的师弟,既然来了,他就要问个明白。
见到碧芸进了门,他站立了好久,才抬起手敲响了门。
尹寒哲微微一笑,说道:“芸儿,难道就让尹哥哥站在门口吗?我已经一天都没吃没喝了,最起码,给我一杯茶喝吧?”
碧芸也恢复了常态,笑着把尹寒哲迎进屋里,并多点了几根蜡烛。
碧芸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尹寒哲,尹寒哲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不等碧芸反应过来,猛地把她拉进怀里,柔声问道:“芸儿,终于又看到你了。”
碧芸慌张的说道:“尹哥哥,你先喝水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
尹寒哲紧紧搂着她,哪肯让她轻易离去,淡淡的清香,让他总算有了一些真实,尹寒哲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沙哑而又喜悦的说道:“芸儿,不要动,一看到你,我就不渴也不饿了。我千里迢迢赶来,不是为了要吃饭喝水,难道芸儿心里就不想尹哥哥吗?我屡次让暗影给你带信,听说你看都不看就撕毁了,是否因为我登基做皇帝生气了?芸儿,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心里在意的是芸儿,不是皇位,等到天下稳定,我就把皇位交出去,到时候我们就可日日相聚了。芸儿,不要躲,不要跑,即便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开你。芸儿还欠我一个承诺,难道你都忘了吗?这一生,我可以忘掉所有,但绝对不会忘记百花谷那幸福的一天。即便是芸儿配了忘情水给我喝,我也不会忘记你。”
碧芸身体僵了一下,尹寒哲清晰的感觉到了,难道自己刚才的预感是真的吗?芸儿这次明显得对自己疏离了很多,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我一直都很自信的认为,芸儿的心里是有他的,只是因为他们曾经隔着上官澜,但现在,上官澜已经不再是他们的阻碍。他清楚芸儿的个性,芸儿不可能走回头路的。在芸儿坚强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易碎的且冰封已久的水晶心。
宇文麟,他不得不承认,宇文麟是非常优秀而又痴情的。他甚至找不出宇文麟的缺点,比之当年在隆州看到的上官澜,不可同日而语。那时的上官澜只是一个没有经过世事的懵懂少年。
这次的对手,太强劲了,假以时日,碧芸一定会真心实意的爱上宇文麟,碧芸一旦爱上宇文麟,他就再无机会了。从碧芸刚才的表现来看,芸儿已经开始与他有意无意的拉开距离。
本想看看芸儿就走的,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如果他走了,将会永远失去芸儿,如果没有了芸儿,那他活着还有何意义?
还有那个格根,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一切,必须要搞清楚。原来,一个人的言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他的心里,芸儿永远是第一位的。
尹寒哲贪婪的看着碧芸,虽然还是君鹏飞的样子,但那清澈的眸子,永远不会变,只是她瘦了,起码瘦了一圈,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他动情的抚摸着碧芸的青丝,碧芸的头发犹如锦缎一般柔滑垂顺,如果,这一生每一天,都可以这样搂着她,为她绾青丝,画黛眉,涂红唇,将是怎样美妙的一件事情。
碧芸被他看的双颊绯红,扭过脸,羞涩的说道:“尹哥哥,放开我好吗?”
尹寒哲叹了一口气,说道:“芸儿,我不想放开你,这一辈子,绝对不会放开,如果我现在放开了你,那这一生我将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放手,唯有你,决不放弃。芸儿,你应该快要十八岁了,很多女子十八岁已经做了母亲,所以,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当做一个孩子来看,我不会一辈子做你的尹哥哥,芸儿这么聪明,相必早已经知道了尹哥哥的心思,以后,你的人生,不管是八十年,还是一百年,我都会陪着你走。”
见碧芸不动也不说话,他接着说道:“芸儿,你可知我们相识多少年了?你可知道,自我们相识的第一天开始,你的眼睛就印在了我的心里,你的一颦一笑,点滴在心头,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忘记。我已经等了你将近八年,这八年来你可知道我忍的有多苦,好不容易等你长大了,你却叫我放手,芸儿,尹哥哥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碧芸摇摇头,无力的说道:“尹哥哥,对不起,这一生,芸儿不可以去爱别人,芸儿和谁在一起,谁就会死,我不能害了尹哥哥。”
尹寒哲根本不信她的话,坚定的说道:“芸儿,如果上天只给我一天时间拥有你,我就珍惜这一天,让你快乐一天,如果给我十年,我就让你幸福十年,如果给我一生,我会呵护你一生。只要拥有你,不管是一天,还是一生,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如果上天注定我比你早离世,那我也会祈求上天,把你脑海中关于我的记忆删掉,让你重新找寻快乐和幸福。但只要我活着,就绝不离开你一步。”
碧芸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尹寒哲轻舒猿臂,猛地抱起碧芸,进了卧房。碧芸惊呼道:“尹哥哥,放下我,你要做什么?”
尹寒哲温柔一笑,说道:“傻丫头,我只是想把你抱进来,你的脸色太憔悴了,你怎可以把尹哥哥想成坏人呢?这世上还有打得过你的人吗?”
碧芸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尹寒哲,任由他为她脱了鞋,并给她盖上薄被。
尹寒哲坐在床头,轻柔说道:“芸儿,我坐一会就走,明日再来看你。你安心睡吧,放心,你不同意,尹哥哥不会碰你的。”
碧芸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闭上,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两只不停扇动着翅膀的蝴蝶落在她白皙粉嫩的脸上,与她鲜艳饱满的樱唇形成强烈的对比,尹寒哲不禁后悔刚才的承诺,此时佳人在侧,他无法说服自己做一个柳下惠。
碧芸忽的睁开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充满了诱惑。尹寒哲沉声说道:“芸儿,赶紧闭上眼睛,如果在睁开,尹哥哥说话就不算数了。”
吓的碧芸赶紧闭上眼睛,并把头缩进被子里面,尹寒哲只是在心里长叹一声,依旧如同一块木头一样,纹丝不动的坐在她的身边,等着她入睡。
自从登基以来,朝中大臣在国家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不思如何收复国土,造福百姓,倒每天呈上一些没用的折子,让他纳妃。在他屡次拒绝以后,有些大臣竟偷偷把女子放在他的寝宫之中,那些女子竟也心甘情愿得想侍奉他,只是,他的一颗心早已给了碧芸,任你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已入不了他的眼。还有他的姐姐,唉,思及此,尹寒哲长叹一声,姐姐,我们永远都只能是姐弟,没有别的原因,不是弟弟嫌弃你是残花败柳,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只是,我的心房已经没有了位置放你。
听着碧芸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尹寒哲知道她已经熟睡,安心的走出屋,带好房门。却并未找地方去睡觉,纵身一跃,上了屋顶。他要在天亮以后,第一时间看到碧芸。
尹寒哲静静的坐在房顶上,天色未明的时候,他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宇文麟,宇文麟的脸色和碧芸昨晚的脸色相差无多,看来,他一也不曾安睡。
尹寒哲轻飘飘飞到地上,双手抱拳,微笑道:“宇文兄弟,别来无恙。”
宇文麟顿了一顿,暗道,他何时来的?随即脸上堆起笑容,说道:“尹大哥,何时来的?”
尹寒哲微笑做答:“昨天晚上就到了,因为太晚了,不便打搅,就在这里坐了一夜。”
宇文麟昨晚彻夜未眠,碧芸的影子无时不刻晃动在她的眼前,这种折磨让他简直就要崩溃了。所以他一大早就来碧芸,想和碧芸商量回齐国京城去,他不敢再看碧芸一眼,每看一眼,对他来说都是剜心一样的痛。既是这样,不如离开。
没有想到的是,一大早,看到的不是碧芸,尹寒哲来此的目的,太清晰不过了。也好,有了尹寒哲,他也可以安心放手了,最起码,他对碧芸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和心思,尹寒哲对芸儿的痴情,不比他浅。
宇文麟听到尹寒哲一夜未眠,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尹大哥,到我房中去吧,我让人给你做些吃的,顺便歇一下,纵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能一夜不眠那。”
尹寒哲看到宇文麟脸上那个长长的疤痕,着实吓了一跳,他的脸,竟毁成了这样,想来他一定经历了很多苦难。
二人进了房间,分宾主落座。看到尹寒哲探询的目光,宇文麟苦笑道:“尹大哥是不是被我的疤痕吓了一跳?”
尹寒哲摇摇头,关切道:“宇文兄弟,这几场战役,你肯定吃了不少苦,看着疤痕,唉,……”
尹寒哲还没有说完,宇文麟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有道疤痕算不了什么,芸儿前几天还说我这样很好,她说这道疤痕让我看起来很酷,也不知道这酷是何意?我早已不在意了,反而觉得很庆幸,还有不到一指的距离就扎到眼睛了,如果扎瞎了眼睛,尹大哥这次来我都看不到了。”
尹寒哲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宇文麟眼底那浓浓的酸楚,这样的眼神,这样失落的表情,他也有过,他能理解此时宇文麟的心思,只可惜,他们爱的是同一个女人,就算是万分同情,此时他也不会退让半步。
宇文麟刚才在路上已经吩咐人给送早餐过来,二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热气腾腾的早餐就端过来了,二人边吃边聊,像是久别重逢的亲兄弟,透着说不尽的愉悦欢喜。实则,二人的心里早已波谈汹涌,巨浪翻滚。
吃罢饭,宇文麟反复思考之后,把碧芸乃是天命的女皇一事,详详细细的说给了尹寒哲,宇文麟想的是,如果尹寒哲不同意,他们师徒几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他,只要不让碧芸知道就好。
尹寒哲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的确,这太出人意表了,在这个男子为尊的世界里,出现碧芸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子已经是个异数,想不到,她还是天定的女皇。为了楚国,他这段时间可谓是殚精竭虑,谁成想,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他心中苦笑,以为碧芸和他没有秘密,呵呵,碧芸身上竟然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女人做皇帝,怎么可能,就算她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女子做皇帝,这天下岂不是乱了。
难道碧芸不接受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如此说来,自己和她,注定是无缘的。他可以接受碧芸做妻子,可以为了碧芸牺牲皇位,不纳妾,可是,他不能接受碧芸做女皇,一个女人做了皇上,他想象不出来。
尹寒哲神情复杂的抬头问宇文麟:“宇文兄,这件事情芸儿从九岁就知道了是吗?你的意思,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要跪在一个女子的脚下,三呼万岁,是吗?”
宇文麟点点头,说道:“你觉得芸儿不能做天下之主吗?芸儿这些年所做的事情,我们有目共睹,桩桩件件都不输于男子,甚至比我们男儿还要优秀,难道尹大哥另有想法?”
尹寒哲脸色凝重,肃容道:“宇文兄,芸儿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接受,都会支持,惟独此事,我无法接受,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男人永远是女人的天,如果芸儿做了女皇,那岂不是乱了纲常,我们男儿的脸面要放在哪里?我们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又如何对子孙后代解释呢?我爱芸儿,可以做到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但让我跪在她的脚下,我做不到。”
宇文麟万万没有想到尹寒哲是这种态度,这就是他的爱吗?哼!哼,刚才他还在想这要把芸儿托付于他,幸好他没有说出来。这样的人,配不上芸儿!
宇文麟面无表情的问道:“如此说来,如果芸儿接受天意,坐了天下之主,你我就成了敌我之势,以后,你不再是尹大哥,而是楚皇了,对吗?”
尹寒哲长叹一声,说道:“我大楚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如果葬送在我的手里,我活着无法面对楚国百姓,死了亦无脸面对列祖列宗。即使这一生得不到芸儿,我对她的感情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但若是为了芸儿,葬送我大楚千年基业,我做不到。”
“尹大哥,那个皇位真的比芸儿重要吗?”
尹寒哲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一生,我最爱的就是芸儿,为了芸儿,我可以放弃皇位,我尹寒哲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帝,但我不能忍受芸儿坐上那个位置,楚国的江山没绝对不会拱手送人,他只能是我楚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