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喝粪水,这么毒的整人主意冷脸怪物都想得出来?
两个黑衣少年将她两手反绞住,燕飞天坐在一把大木椅上,双目沉沉,整个人在和煦的阳光下竟也阴恻恻的,气温骤降至零度。
眼看一个黑衣少年提着一桶臭气熏天的东西向她走过来,风铃咬紧下唇,她望也不敢望向那边,只要想想那东西都要呕吐,还要她喝,比杀了她还难受。偷瞄椅子上的大冰块,他绝对是认真的,没有一点准备放过她的意思。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为她不顾后果的言行付出代价了么?此时的她额头都急出细密的汗来。
黑衣少年提的粪水越来越近,而反绞着她手的两少年手劲如铁箍,休想从他们手下动得分毫。
这时候,她想起被便宜老爹整倒不能动弹、差点任猪大娘奸计得逞地那天,那个温柔谦和、说过不会让她给人续弦的男子。忽然间,她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来了主意。
她使劲挺直腰杆,先来了个营造气势地冷笑两声,成功引起众人的注目后,她才大声对燕飞天道:“燕飞天,你若是真敢灌我粪水,定要负得起严重的后果。”
燕飞天冷冷问道:“什么后果?”
“你可知道南海花城?”
“知道。”
“那么我告诉你,我和南海花城的人关系非比一般,你敢如此对我,南海花城绝不会坐视,哼哼,我想,你这鬼地方也是想被拆了。”
燕飞天微一动容,道:“和南海花城关系非比一般?具体和哪一位?”
“和我!”门口有人淡淡应了一声。声音清悦而和缓,略带一丝慵懒的倦意,似琴弦泻出般的质感音色,在风铃听来无疑于天籁。
她猛地回头,一个淡色长衫的身影站在门口,清挺俊朗的身材突显他如雪的气质,阳光洒照着他谦和柔润的容颜,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悠悠看定她。
是花千雪,他是来救自己的?
花千雪目不斜视,含笑走近她身边,向两个反绞着风铃的黑衣少年身上快速弹手微拍,两少年毫无回手之力的蹬蹬蹬连退。他们站稳后待抽刀砍上去,燕飞天大喝:“住手!”
风铃这才醒悟,只在他一弹手间,她的双手便得到了自由。
花千雪真的是来救自己的!
差点就要被人灌那最恶心的东西。
她突然像受尽委屈的孩子见到最亲近的人,鼻子一酸,顾不得在场人众,一把抱住花千雪脖子,大声叫道:“为什么这时候才来?”
花千雪轻拥着她,抚着她的头发,轻道:“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如此举动,如此温柔,风铃真的差点就要痛哭流涕!她从来不是一个心理脆弱的人,也从未想过遇险的时候会有人来救她,花千雪的突然出现,无疑让身陷困境、从不依赖别人的她感觉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心里的欢喜自是不可明言,此刻只想抱着他,以掩饰她既委屈又说不出的欣喜之意。
燕飞天站起,冷声道:“你是谁?”
花千雪与燕飞天冰冷的眸子对视,淡道:“在下南海花城花千雪,请教阁下大名。”
“无名小卒燕飞天。”
“原来是燕兄,多有打扰。”花千雪向四周扫视了一遍,又道:“今天不是寻找贱内,竟还不知道南海花城附近还有阁下如此气魄的人物,看这里地方不大,却暗藏不少玄机,我这次先带内人回去,有机会,再与燕兄切磋一番。”
淡淡言语间,谁都听得出来,两人已结下了梁子,下次的切磋,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温柔。
靠在花千雪怀里的风铃听到他称她为贱内,先是一怔,随即破涕而笑。花千雪为了想名正言顺的带走她,竟用上如此伟大的名称,牺牲太大了,不是他,是说她自己牺牲太大了。
若说燕飞天是刚,那么花千雪就是柔,从来以柔克刚都是至理名言。燕飞天闻听此言,只是阴沉着脸站在那里,似乎被花千雪的话镇住了。
就说呢,南海花城的大名,随便吼一吼,大地都要抖三抖,嘿,这次真的找了个大靠山,她暗自一番沾沾自喜自是免不了。
风铃不管花千雪与燕飞天是怎样交涉的,反正不想再看燕飞天的冰块脸一眼,一直装着惊魂未定的小鸟依人状把脸埋在花千雪胸口。直到他在她耳边说“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她才知道燕飞天已撤退所有属下,退回了屋内。
花千雪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个眉目清秀的人,其中一个女子手里抱着一件大氅。花千雪一手抖开它,对风铃说道:“把你身上的外衣脱掉。”
“为什么?”风铃抬起头,不是吧,一见面就要她脱衣,这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太急色了点?
花千雪笑意不达眼底,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光一闪而过。
“这件衣服不适合你,我带了大氅,把它披上。”
原来误解了,汗颜。她身上仍穿着楼清戈给她的那件衣服,昨晚睡觉都没脱,确实有些不妥。
花千雪用大氅将她裹得紧紧地,笑吟吟地看了又看,忽然把她打横一抱,道:“就算披了大氅,你篷头垢面的样子还是不适宜抛头露面,只有这样了。”
啊,谦和的花千雪竟来这一招!
心在“扑嗵扑嗵”地跳着。风铃这时对花千雪忽然又多了一分了解,他很会哄女人开心。煽情调情好像都是高手,看不出来呀看不出来,早知他是里外不一的人,万没想到他的手腕还不是一般的高。
不过他表演的英雄救美肯定需要完美落场,她当然要竭力配合。另外,被如此俊挺的男士把她拥抱在怀,还当免费十一号车,何乐而不为,为什么要假意反对?。
于是,她紧紧环住花千雪的脖子,闻着他身上不知名的男子清香,舒服的闭上眼,差点睡了过去。
他们走后,燕飞天向在场所有人下了一道死令,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包括少爷在内,唯令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