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的威慑性是毋庸置疑的大,楼上楼下,或站或坐的人齐刷刷地转头看过来。
大名鼎鼎的花二公子是个断袖,不得不令人吃惊。
有几个英武女侠齐声惊道:“不可能!”
哈,花花还有不少粉丝。
花千花大惊失色,如扔毒蛇般已甩开了风铃:“各位,休听他胡言,他是我……”
风铃惊恐地向满堂在坐人士团团作揖:“各位今天来主持个公道,我乃城西的一个穷秀才,花二公子见我面目长得好,天天逼我与他行那苟且之事,惧于他的强权,小可本想勉强答应,实在又觉得屈辱万分,今日见到众位侠士,万望各位能为小可主持公道,实为感激不尽……”
她声情并茂,说得有鼻子有眼,最后还差点声泪俱下,大堂里一众人等怔住,向这位书生细目一看,果然长得清秀绝伦,随后就有几个热血汉子拍桌而起。
“真有此等事?读书人,咱张老三虽不算大角色,我也会帮你声讨花二公子的不耻行为……”
“咱胡老八也是,这世间有强压弱的事多了去,今日竟能又遇上一桩,可恨……”
风铃继续落井下石,哀声道:“如此有辱门风的事,落在小可身上,小可连死的心都有了。”
大堂里顿时群情愤动。花千花气得脸都白了,他上辈子和这女人结过冤,好心不得好报?
已经进房的楼清戈听楼下喧哗,转出来一看是风铃在搞怪,不由大为花二公子叹惋不已。
花千花慢慢恢复了平静,脸色一沉,向大堂里众人清声道:“大家听我解释,这是我家的一个小帐房,他今天偷了一大笔银子想落跑,正好被我歹着,如今只是要押他回去还清所偷的钱既可,以我花家的名誉做担保,我花千花绝不是他所说的那种龌龊之人。”
好个花千花,还会倒打一耙,有长进了。
结果花千花见机得快,还没待她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民愤时,风铃就被他点住了哑穴不得再开口说话,之后又被横丢在马背上,一阵怒马狂奔,颠簸得她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
同一时间,对面一家布置豪华的茶馆包间内,坐着一个身穿蓝色纱衣的女子。
她年龄二十岁许的样子,一头青丝柔顺发亮,白皙俏鼻高挺,睫毛长长的微卷,她临窗望着打马飞去的花千花,水眸一转,只专注凝视那被横放在马背上的白衣少年,默默无语。
“小姐,上次在高阳城,少爷要留下的人就是她。”一个紫衣少女站在她身后,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恨恨道。
蓝衣女子微蹙秀眉,眉目间尽是掩不住的柔媚,她轻启朱唇:“珠儿不是说她已经答应过不见少爷,为何……”
叫珠儿的少女气道:“哪里知道她是个说话不算话的贱人,珠儿看她信誓旦旦地,才错信了她。”
蓝衣女子默然不语。
良久,她的声音变得飘渺而幽怨:“琴心,惊心,此事由你们去办吧。”
不知从哪里传来应声,随即两个人影子风一般掠了出去,紫衣少女嘴角含着冷笑,那个扇过她两耳光的贱人,死期到了。
被花千花扔回流云轩的时候,花千雪和若离几人都没回来。流云轩里风平浪静,昏倒的小童被两个杂使丫环早扶进屋休息,一个小厮自没有多少人去注意。卫子宸依然在床上睡觉养伤。这次被人掳走就好比出去游玩了一会,无人发觉。
花千花解开风铃的穴道后,自然免不了又被她冷嘲热讽了几句,恰好高堂主来找他,才将此事平息。
当晚,花千雪带回来消息,辰州失镖事件可能与西部神秘组织有关,而且,据他分析,朝廷可能正以此事为切入点,想夺回一度流入三大世家的经济权。若有朝廷插手,想找回紫虚玉,更是难上加难。毕竟这是他们盼望已久的花家和楼氏之间的摩擦争端,事情只会被越挑越大。
都说树大招风果然不假,每个朝代的国王,都不会允许有着极大威胁的组织光明正大的存在。偌大的大周朝绝对不会坐视重要经济由几个江湖门派掌握,他们若暗地里阻挠,花家的势力再大,也难以与朝廷相对。这个时候,上到花老城主,下到风铃这个不问世事的游魂,也知晓此事之重要。
本来想等花千雪回来后两人好好培养下感情,不想他却似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风铃便没有了兴致。
就在第二天,一大家子人正在用早饭,外面有人来报,楼少亲临南海花城,说有要事与二位公子相商。
这简直是久盼不至的好消息,花千花闻言立即起身,与花千雪同时赶往会客厅。
风铃暗惊,楼少上门来,他到底意欲何为?会不会……
毕竟心里有点发虚,兀自发了一会呆,决定悄悄去听一下墙角。
她绕到会客厅后面,刚到一扇窗下,就听到楼少略显粗哑的声音:“镖几日能寻到?我已经等了很久。”
花千花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七天之内,应该没问题。”
这花花真是不会说话,应该说肯定没问题,笨。
楼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管几天之内,现在外面全是江湖各大派要求找到失镖的武林人士,他们都不是好相与之辈,让他们再等下去,我估计所有人的耐性都已经磨完了。”
“那依楼少的意思是怎样?有话但说无妨。”
花千雪的声音清冽冰凉,如同微凉春夜里的一抹月光,从厅内徐徐传来。
楼少轻笑道:“大公子果然不一样,我也不绕弯子,我们楼氏与花家虽地处南北,但也存在不少利益关系,自然不能让你们太难为了去,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好办法,不知两位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