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小霸王难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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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冷笑了两声,风铃顿脚怒道:“姓楼的混蛋,现在知道你瞎眼了也为时不晚,我风铃就此与你别过,咱俩从此永不相见!”

看着震惊当场的诸人,风铃提步迅速撤离这个地方。

进入门口的楼清戈背脊一僵,苏染尘颤着声音说道:“戈儿,不要管我,快去追风小姐……”

“让她去!”楼清戈本想放下她就追过去的,被她这样一说,别扭劲倒拧上来了,他将苏染尘放到软椅上,嘴硬道:“她以为她很了不起,没了她我就活不了?明知道你不能受凉,她还故意推你下水,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我要不起,她爱怎样就随她怎样去。”

口里虽这样说,心里在这想着,希望那些护卫不会那么木头,任她一个人跑了。

风铃如一阵风般一下子卷到马厩,牵起一匹马,她还没跨上马背,护卫们都迅急追了过来,葬花也急匆匆地叫道:“主子,你等等我,你要到哪里去,要带上葬花啊。”

风铃牵马走几步,对葬花柔声说道:“你跟着我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你还是跟着你的旧主子吧。”

葬花直摇头,主子这下简直叫疯了,她单身一人出去,就连自己这不灵光的脑瓜都想得出,外面不知会有多少风险。

护卫们也一字排开堵住了口子,风铃一昂头,软的不行,就来点硬的,她摆出架势厉声喝道:“让开!”

葬花眼含泪珠,慢慢向也走来:“主子,葬花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算要离开,也不能丢下我,葬花早就打定主意,主子在哪里葬花就在哪里,殿下说过,外面有很多坏人要杀主子,葬花绝不离开主子身边一步。”

“站住!”风铃手里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比在脖子上,她的这一举动立即镇住了试图走近她的人,她目光如炬,有些恨恨道:“葬花,你也看见了,姓楼的混蛋说翻脸就翻脸,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就算我在外面被人杀死了也不关他的事,你不必随我去受苦,等我日后好过了你还认我这个主子的话,我再来接你不迟。”

说罢,用比对别人还凶狠的手法向自己脖子上拉出了一条血口子,血珠翻飞,惊得葬花和一众护卫不得不止步让道。风铃面无表情的牵马走出了大门,迅速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打马而去。

用这种手段与楼清戈闹翻也不知对不对,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试一试。一番纵缰肆意奔驰,她也不辨方向,只是放任马匹疯跑,在她的预想之中,还不用出西京,应该就会有人来拦截她。如果没有更好,她会无牵无挂的沿着一路山水,决意踏上毫无止尽的陌途。真正的……与这里所有的人说再见。

只是她忽略了一件事,近段时间,因大周皇帝寿诞在即,街上巡防加强,风铃策马在人口密集的街市上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几个面目凶狠的官兵叱了下来。她不得不改骑为牵,回首一看,那批护卫和泪水涟涟的葬花仍不远不近的跟了上来。

像这样走何时能走出城外,她叹了口气,夜幕四合,天色渐暗,街市上灯火点点,冷冷的夜风中隐隐飘来有酒菜香。这批护卫明目张胆的跟着,却也不敢上前来。她一时间也不急于出城。她闻着风中渐渐飘来的脂粉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珍玉坊在西京算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妓院,傍晚的时候跟别家青楼一样人来客往,生意不清淡也不火热。是以,老鸨也甚为有时间在大堂里东转西转与一些销金的恩客大声调笑套近乎。

当老鸨正甩着她撒满香粉味的丝巾撒着欢儿收着一个恩客暗塞进她胸口的银子的时候,她一眼就瞥到了穿着干净利落、丰润如玉缓步而来的风铃,眼前一亮,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忙乐颠颠的扑了上去。

风铃皱着眉挥散老鸨身上刺鼻的香粉味,她手指一勾,老鸨附耳,她眼睛转溜着,在她耳边小声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一个金绽子已经到了老鸨的手心里。老鸨咧开血盆大口,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一个大声招呼,登时众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娘立即围到她周围,老鸨向门口想进又不敢进的护卫努努嘴,花娘们顿时嘻嘻哈哈的向他们拥了过去……

风铃嘴角挑了挑,目光在大堂里微溜,忽然看到堂间坐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冷面黑衣人,他面前坐着一个神色怯怯倒酒都在抖抖索索的花娘。她眼里神色一紧,从侧面一眼,她已认出黑衣人是无夜。他是苏小姐的人,怎么会在青楼?是为了杀她而来还是他本就在嫖妓?

见到不该见到的人,神经立即像拉紧了弦的弓,绷得紧紧地,不愿在此多呆,赶紧掉头向后门口急步走去。

还未到门口,眼前突然一花,两道黑线闪电般向她的面门射来,她向后仰面弯身,险险避过,紧接着便是刀剑相交的锵然声,两个刚刚明明还在与花娘调笑的肥胖汉子如两只灵鹏,猛地向她狠劈过来。

门口的葬花急掠而上,身体翻飞如蝶,立时与两个大汉斗在一处。

有人拔凶器斗殴,刀剑无眼,顿时引来满室骚动,人们叫喊着往门口跑,挤成一团。

被花娘们围着的护卫此时已几脚踹开面前娇女,纷纷迎敌上前。

转眼又有四五个面目平常的恩客加入其中,葬花和肥胖汉子纠缠在一起,护卫们和这些人打得不可开交,楼阁的朱漆栏杆蓦然断开,有人陆续掉下来,场面一片混乱。风铃机敏的眼下一扫,瞅准一个空档,从翻倒的桌椅中飞跃着向门口奔去。

谁知斜刺里两个花娘手里寒光一闪,手中有薄薄的、像柳叶一样纤细精美的弯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了过来。

吾命休矣!这种速度,风铃知道自己万没有躲过去的道理,她只有死马当活马医,闭目就地一滚,身上并没有想像中的疼痛。

同一时间,在两声娇脆的惨呼声中,她的身体被人抱着腾空而起,面上一阵寒风刮过,已是出了青楼大门,将一室喧闹被抛诸脑后。

从青楼中出来,风铃不清楚到底被拖着跑了多久,只知风拂过耳边,脑中是一片不明所以然的空白,她懵了,是无夜救了她,难道当日在山洞对他施展怀柔政策有了作用?这非常时期,她不敢如此乐观。

不知行了多久,钻巷子转拐角,拉着她的无夜终于从一个窗子里跳过,两人停下。

她抬目四顾,有微弱的灯光从窗口外面投进,这里是一间客栈的客房,摆设简单,似乎是最低等的那种歇脚处。

“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息,那些人暂时不会找到这里。”无夜点亮烛火,眼神依掉寒冷如冰,不带一丝感情地向风铃说道。

风铃按下心里的惊异,直视着他,声音平静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无夜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向外走去,“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风铃撇了撇嘴,冷漠无罪,不回答别人的问题就是不尊重人,罪过可大了。两人好歹也曾在一个山洞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就这样对她,真是个冷血动物。

正在她努力暗自腹诽的时候,门又打开了,无夜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食递到她面前。

风铃有些困难的吞了下口水,支吾道:“无夜……先放下吧,我待会儿吃。”

无夜站在那里,眼神冰冷,死瞪着她,不由让她蹬蹬的退了几步。

“你担心我下毒?”无夜冷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重重地将面碗放在桌上,眼中闪现出凌厉的冷芒,随即转身,轻轻吐出几个字,“悉听尊便。”

看着他将门重重带上,风铃心中开始烦燥起来。孤身在外,她必须步步为营,哪怕回绝了那个冷漠杀手的好意,也是不得已的事。何况他还是苏小姐的人,谁又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没有窝藏祸心?

冬夜寒冷,她和衣上床,紧闭双眼,却没有睡着,她的脑筋在飞转着,烛火摇曳,映在她洁白的脸上,平静下面是难掩的紧张。

不知今天这些杀手是哪路人马?是苏小姐的人?但为什么无夜要救她?或是卫泓玉的,在她的预想中,他若是不接她进他的贼窝,肯定就会施杀手杀之,有可能;再还有一个可能会杀她的人,那就是西越太后,当年封碧落带着孩子一个人在外流浪,说不定就是她使的暗手,是以她也有杀她的理由。

躺得一会,她发觉今夜并不是很冷,因为她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竟还觉得燥热异常。

她掀开被子一角,倾耳细听,外面很静,估计无夜依然像在山洞时一样,静静的在外盘膝打坐。在山洞的时候记得他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冷意,冷眸黑衣,一个标准的杀手。像他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会自动远离在一丈以外,生怕惹上他这种视生命如儿戏的魔神。

正在思忖之间,忽然,一阵灼热之气从丹田缓缓升起直冲四肢百骸。她惊叫一声坐起,旋即又倒了下来,只觉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竟连普通的坐立都不能做到。

她脑袋里一片轰然,她咬牙暗骂,她被人下春药了!

是谁?是什么时候的事?

无夜听到她的呼声,立即冲了进来,却见她一脸潮红眼波含春似嗔似怒的瞪视着他,他不由微怔。

风铃又急又怒,慌忙叱道:“出去!”

无夜冷眼扫过她全身,浓眉微拧,“你中毒了。”

风铃忍着身上一波比一波还猛烈的情潮,冷冷道:“不要你管,出去!”

说话的同时,她极力在脑海里搜寻着能解春药之法。

无夜仿若未听见她的话,直直走了过来,握住她灼热的手腕。风铃一震,老天,这是什么强力春药,独自一人的时候还能勉强忍住,可是一旦接触男子的身体,感受到那阳刚的气息,药欲就不可抑制的沸腾起来,理智告诉她要远离,身体却不能动弹,反而忍不住想靠近去依偎。

无夜给她拿了一下脉,又附身在她上方闻了一下她呼出的气息,看着她极力忍耐情欲而紧咬的嘴唇,冰冷的双目里竟燃起一丝火焰,他低低道:“你中了云雨散,无药可解,除了与男子合欢,必气血亏损而亡。”

风铃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想低喘的呻、吟声带着几分撩人的情欲破喉而出。她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十指死死地掐进自己手心里,心里把那给她下春药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手心的疼痛换来她一丝清明,她颤着声音轻喘道:“救我……”

她不想死,她也不想与这冰冷的杀手做那事,从她中毒到青楼出现杀手拦住跟随她的护卫,再到无夜的相救,她已经想明白了,这就是苏染尘设的局,只有她才会如此歹毒,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却想要用更毒的手段来折磨人。她心里冷笑着,这次事过后,就是苏染尘的死期,谁都救不了她。

无夜冰冷的右手抚上她细滑又充满悱色的脸颊,又细细地抹去她额头发际的汗珠,冷漠的眸子里开始映现出一张桃红的脸,那妩媚的眉眼,那种含笑的邪魅,诡谲的美丽,唇角沾血的风情,他从来都坚定如铁的精神力在开始动摇,他的手指在颤抖,他的左手终于忍不住去解她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