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点了下头,然后叫人拿来一个空茶杯,里面注入了一些清水,然后又用一根簪子轻轻的刺开了黛玉的食指,三滴鲜血入杯中,竟然散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清香,让人闻了不觉精神一震。
国师将杯中水给魔天扬,魔天扬并不怀疑,直接喝了下去,原以为必然有什么血腥味,可不想不但没有血腥味,反而多了一股清香和甘甜。
国师见魔天扬似乎服下了,然后点了点头:“如此就好了,以后你就再也不会受控制了。”
魔天扬脸上也轻松起来:“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这般轻松的时候。”
帝玄熙看着魔天扬道:“好了,既然你已经好了,是不是要去见见太后。”
魔天扬一愣,然后低头好一会:“如今这般,我该去见吗?”
其实魔天扬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人,这会让他去见自己的母亲,因此难免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帝玄熙自然知道魔天扬这般的惴惴不安,不过他却还是道:“当初你是不认识情一字,因此才为魔主,如今你虽还是魔主,不过心中已然有情,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认母,难道你还在恨她不成?”
魔天扬微微摇头:“我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毕竟这么多年我都是孤身一人过来的。”魔主无母,因此要他认母总也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帝玄熙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做的,她是你的生母。”
一旁黛玉见状直接道:“我看还是将太后和皇上直接接来这里好了,省得他老是摇摆不定,要知道太后如今身体可不好,万一有个大限,不就让她终身遗憾吗。”帝玄熙好笑的看着黛玉,什么太后身体不好,宫中谁不知道,这太后如今生龙活虎呢,整日和那北静太妃和南安太妃不知道搞什么鬼,不过他也知道黛玉这般说必然有她的道理,因此并不阻拦黛玉这般说。
国师淡笑不语,似乎也在看戏,倒是魔天扬一愣,只看着黛玉:“你说太后身体不好?”
黛玉淡淡一笑:“反正你又不见太后,她好不好应该和你没多大关系吧?”
“你!”魔天扬只得无奈的看着帝玄熙:“你的妻子怎么这般的刁蛮。”
帝玄熙微微一笑:“想来是你看错了,我的黛儿是最明理的。”自己的妻子当然要自己维护。
黛玉闻言对帝玄熙微微一笑,帝玄熙也看着黛玉一笑,夫妻间那一股温馨瞬间流淌。
魔天扬见帝玄熙和黛玉如此,不觉心中生出一股羡慕,只道:“也罢了,也该是见见她的时候了。”听了这话,帝玄熙和黛玉都明白这魔天扬是乐意见那太后和水玄昊了,因此帝玄熙忙让人去皇宫接了太后和水玄昊来。
太后和水玄昊一听说这事情,也不管别的事情,忙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只来了圣宫。
当太后看见魔天扬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快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日日夜夜盼望见到自己的骨肉,因此此刻一见魔天扬,太后不觉激动的泪流满面,她上前抓了魔天扬的手,然后又伸出一只手,颤抖着,然后摸着魔天扬的脸:“你真的是我的孩子?”此刻的太后不过是个得见亲骨肉的母亲,看她激动的眼神,让魔天扬不得不承认,这太后其实也是想念自己的,因此不觉点了点头:“太后……”
“什么太后?应该叫母后。”一同来的水玄昊忙纠正魔天扬的呼唤,然后又看着帝玄熙道:“朕说皇兄啊,你找到了二皇兄也应该跟朕说一声吧,让朕也有个心理准备。”
帝玄熙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让人去接你跟母后的时候有说了吗,你一个大男人,需要那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做什么?”瞧瞧,也只有帝玄熙敢这般的对待水玄昊。
水玄昊张大嘴巴,然后看着帝玄熙,满脸委屈看一旁的太后:“母后,皇兄欺负儿臣呢。”
太后直接挥了挥手“一边去,哀家要和哀家的大皇儿好好说话。”
想不到太后竟然会来这么一下,水玄昊无限委屈的神情让一旁的黛玉和惜春都笑了起来。
水玄昊只抱屈:“朕这算是什么皇帝啊,如今倒是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的儿子了。”
帝玄熙似笑非笑的看着水玄昊:“好了,你也别抱屈了,这事情以后再说,如今好不容易这骨肉团聚,也当好好庆祝庆祝才成,毕竟能让天扬回来可也是不容易的。”
水玄昊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道:“皇兄啊,你和二皇兄两个人是同一日出生的,听说你只不过比大了半个时辰而已,不过算来算去,二皇兄才算是真正的嫡长子。”
一旁的黛玉笑道:“这算法真正怪了,算来炫雩是长子,这魔主是嫡子,如今怎么又成了一个嫡长子了。”
帝玄熙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算来这太后之子会是嫡长子的身份也是先帝定的,我虽是长子,可出生就不姓水了,成了帝姓,因此虽是皇家子却非水家儿,因此我是不能算长子的,如此一来,这天扬就成了嫡长子了。”
黛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眼中却有一丝的顽皮之色。
帝玄熙见状就明白黛玉似乎又有了什么主意,因此道:“黛儿,不准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黛玉嫣然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只是不管如此,你还是他们的大哥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
“那我不就是他们的嫂子了,快让魔天扬来见过我。”所以说女人心是小的,当初魔天扬不过打伤了帝玄熙,如今这黛玉是处处刁难。
帝玄熙一愣,然后不觉大笑起来,他的黛儿啊,总是这样小心眼,不过这回小心眼是为自己的,因此他开心的不得了,倒是魔天扬见了黛玉如此,直接道:“我偏不拜。”
黛玉一听忙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认亲人了,你不认太后,不认哥哥和弟弟,看来你真正是个不善之人,如此我怎么放心将四妹妹交给你。”
太后一听魔天扬似乎不认自己,因此满眼委屈道:“孩子你是不是还在怨母后狠心啊,哀家知道了,哀家不配做你的母后,不然也不会让你这般恨哀家,哀家不怨你,谁让哀家命苦,注定要无子孝顺了。”瞧这太后说的什么,越说什么越不对头,连无子孝顺都出来了,如此一旁的水玄昊虽不说什么,可满脸的委屈是那么的明显,感情他堂堂皇帝不过是个摆设。
魔天扬哭笑不得的看着太后一个人自怨自艾,只好道:“母后,你就别演戏了。”
一声母后,让太后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我的儿子终于认我了。”
水玄昊这会可过来抱怨了:“母后,是不是朕不够孝顺啊,为何你只要哥哥不要朕了。”
太后瞪了一眼水玄昊:“你都是皇帝了,做什么还要你。”
还真是一个不负责的母亲,大概整个天下也只有太后会说这样的话。
帝玄熙微微摇头,然后道:“既然天扬已经认了母后,如此也当归了宗室才是,明儿皇上就拟旨,让世人知道这事情那个的真相就是了。我看这天扬的名字也当改改了,我们水家如今是玄字辈,天扬你打算叫什么名字。”
魔天扬想了想道:“若真要改名我倒听喜欢这个魔字的。”
“水玄魔。”帝玄熙点了点头:“果然是个难得的名字。”
魔天扬又道:“不过我想若真要改名也不急于此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何不将事情都做好了,到时候在让天下人知道也来的及的。”
帝玄熙看着魔天扬:“你是说那试图控制你的人?”
魔天扬点了点头:“没错,虽然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操作一切,不过我却知道,历年来我所消费的经费都是由四大家族及甄夏六家提供的。”
“什么?”水玄昊一愣:“这事情竟然又扯到了四大家族。”
一旁的黛玉微微皱眉,然后道:“这事情以后再说,如今应该说的还是天扬和四妹妹的婚事。”
惜春一旁道:“我又不是非嫁他不可。”
这惜春的话才落,魔天扬可急了:“我说娘子,你不可以就这样将为夫的用完就丢了。”
惜春大羞:“你胡乱叫什么啊,谁是你的娘子,你可别呼叫呢。”
魔天扬却是一脸正经道:“娘子的,当然是你了,你想想昨日我们可还是温存的,我还记得娘子那如雪的肌肤悦耳的叫声……”魔天扬还没说完,惜春用手蒙住了他的嘴:“你再说,我可真正不理你了。”脸上却是红若灿石
魔天扬一副委屈的目光看着惜春,一旁太后见状忙过来拉了惜春到一旁:“我说儿媳妇啊,我这个儿子虽然不好,说来说去都是我这做娘的不好,从小也没好好管他,不过好歹他长的也不错,看样子对你也应该不错,还能陪你白头到老,你就将就着收留了他吧。”
瞧这太后说的什么,好似这魔天扬竟然是个没人要的货物。
一旁的黛玉早已经笑的只‘哎呦’一声倒在了帝玄熙的怀中,倒是吓了帝玄熙一跳,毕竟如今黛玉可是精贵着,不过看眼前这般情况,连帝玄熙也不觉无奈的笑了起来。
惜春是又羞又急,她一时间红了脸,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魔天扬过去,将惜春揽入怀中:“好娘子,虽然母后说的话是过分了一点,不过为夫要是没了你,可真正是没有乐趣了,娘子,你答应了我,只嫁了我吧。”
惜春咬了咬唇,却不语,一旁的魔天扬不觉急了:“娘子,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惜春见这样的魔天扬还真有些哭笑不得,此刻的魔天扬根本就是无赖的很,因此不觉道:“什么叫做始乱终弃,明明是你……”说到这里似乎警觉了,忙住口。
倒是魔天扬似乎好奇起来:“娘子,明明是我什么啊,你快说啊。”
惜春绯红了脸,瞪着魔天扬就是不语。
一旁的黛玉见了不觉好笑不已,只过去道:“好了,不说什么玩笑话了,只说正经的。”然后看着惜春道:“四妹妹,不管如何,如今你是不得出家的,虽然你是带发修行,如今也当还俗了,其实修佛并不一定要出家,你心中有佛有善念就成了,很不用拘泥于世间俗礼,何况,当初你出家带发修行原是因为看不怪那府中做的一切,如今那府中已然不存在了,因此你又何须再逃避呢。”又看了一眼魔天扬,继续道:“虽然我对那个魔天扬也没多大的好感,不过看他这般待你的份上,你就勉为其难嫁给他吧。”
惜春微微低头,后一会才道:“林姐姐,我。”说着,似乎又有什么心事,因此叹了口气。
黛玉见状,知道惜春必然有心结,因此示意众人先出去,虽然魔天扬不想出去,不过知道眼下要弄清楚这惜春的想法,怕只有黛玉一人,因此只好勉强的也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黛玉才抓了惜春的手道:“好了,四妹妹,这会所有人都走了,你现在可以把你心中的为难说出来了吧,好坏也当有个信息才是。”
惜春叹了口气:“林姐姐,不是我不答应,我看的出他是真心的,但是林姐姐,才你也听见了,只怕算计他的还有四大家族存在,虽然如今四大家族没了,大家也入了牢房了,可我到底姓贾,出生是不得改变的,林姐姐是林家人,自然是没关系,但是我好坏是那家的人,若是答应嫁了他,以后让他怎么办。”
黛玉看着惜春:“四妹妹,你还留恋那个家吗?”
惜春微微摇头:“哪里留恋了,我还巴不得自己不要姓贾才好,只是,这到底也是我的奢望,我哪里还能不姓了那个姓的,每个人都是不能选择出身的,因此我才出家带发修行,若是还俗了,只又一份的烦恼滋生。”
黛玉微微摇头笑道:“四妹妹,你这就做庸人自扰。”
惜春不明白的看着黛玉:“我不明白林姐姐的意思。”
黛玉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四妹妹你素来看的透,如今怎么就不明白了,你早也是出家过了的人,还俗也算是重生而已,哪里还算是那府中的人,你既然喜欢魔天扬,又何忍心伤害他,莫不是说你其实并不喜欢那魔天扬?”
惜春忙摇头:“不是的,其实我还是喜欢的。”脸上虽有红晕,却没掩饰她的真心
黛玉笑道:“既然喜欢这事情就也好解决,我看如此吧,你只还俗了,对外,我也只说你是我的远方堂妹,改了林姓,反正谁又能去查这事情了,而且魔天扬想来也是个不会计较你出身的人,对了,曾听炫雩说过,魔天扬除非是命定中人,否则就不会有什么妻子了,而且命定中人必定是他所爱的人,四妹妹,他能这般待你,可见你就是他的命定中人,你又何其忍心让他孤苦一生。”
惜春听了黛玉的话,眼中有一丝的疑惑:“林姐姐,你不会在骗我吧。”
黛玉笑道:“好好的,我骗你做甚,你若是真不信,只不嫁他也就是了,只是他将来可真要孤独一生了。”
惜春听了黛玉的话,心中倒也不忍,只道:“林姐姐,他真的会孤独一生吗?”
黛玉笑看惜春:“如果你不嫁他的话,那他就要孤独一生。”
惜春叹了口气,然后沉吟了一会才道:“林姐姐,我真的可以改姓林吗?”
黛玉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你了。”
惜春的脸微微红了起来:“那你告诉他,我不会让他孤独一生的。”
“真的吗?”黛玉还没开口,只见魔天扬冲了进来,感情这魔天扬是在一处偷听。随后跟进来是太后,帝玄熙和水玄昊,众人脸上都有了笑意,惜春羞的只想躲,却被魔天扬拉住,揽在怀中。
一旁的水玄昊见了不觉道:“为何朕的几个皇兄都是痴情种呢?”
帝玄熙看了一眼水玄昊:“你在羡慕还是在嫉妒。”
水玄昊无奈道:“自然是羡慕了,为何朕就要三宫六院个不停,朕也好想和皇后一直在一起。”
对于水玄昊这种无病呻吟的人,众人都懒得理会。
帝玄熙只对太后道:“母后,既然如此,不如就选个日子,让天扬和四姑娘成亲也就是了。”
太后点了点头笑道:“极是呢,如此我才好放心。”于是又道:“不如你跟国师说说吧,他选个日子也是好的,原本是要让钦天监选的,偏这孩子现在不乐意公开的关系,不然倒可以好好操办一次。”
黛玉听了过来扶住太后道:“母后,其实可以让他们的亲事在圣宫中办啊,素来圣宫就是神秘的地方,外面也无从知道,而且四妹妹嫁过来后,也可以和我做个伴呢。”
帝玄熙听了也赞同道:“极好,何况接下来我们也要处理很多事情,若有四姑娘陪着黛儿我也可以放心。”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这般决定吧,成亲的地方就设在这圣宫。”
而帝玄熙则修书一封给国师,问他要个成亲的日子。
如此水氏一家也算是团圆了的。
待太后和水玄昊回宫后,魔天扬则和帝玄熙在帝玄熙的书房中商量事情。
“对了,那四大家族不是已经被你抄了吗?”魔天扬看着帝玄熙:“你可有审出一些什么没有?”心结已解,魔天扬自然虽然还是一副傲视之气,不过却和帝玄熙倒也是投缘。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忙着和黛儿成亲,后来又忙着赈灾,哪里有时间去管那几家的事情,算来他们在那牢中似乎也快半年了,我倒是除了成亲前去过一次,其他日子倒也没去。”
魔天扬笑道:“既然如此,这会可是要去一次了呢,老实说我都好奇,他们将钱送来的时候,到底是谁接手的。”
帝玄熙听了后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明儿一早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只是你暂时要扮作侍卫才成。”
魔天扬点了下头:“这也是应该的。”
次日,帝玄熙和黛玉打过招呼后,就和魔天扬一起去了刑部牢房。
那些牢头见帝玄熙来了,忙打开了牢房,让帝玄熙去看。
半年不见,那四大家族的人都似乎被折磨的没了一丝人样,尤其是贾母王夫人之流,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如今却受尽了这般的苦,可是若是说要自杀,自己有舍不得。
只是他们心中不明白,为何这帝玄熙竟然不下命令惩罚自己。
再度看见帝玄熙,贾母心中一惊:“罪妇见过帝圣上。”
帝玄熙微微点了点头:“贾老太君,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中,感觉如何?”
贾母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道:“帝圣上,罪妇不明白的是,任何一个罪名总也是有个期限的,为何我们府中却在这牢房中关了大半年了,也不见你一个判决书?”
帝玄熙淡淡道:“其实也很简单啊,朕可不能光顾你们这些人吧,朕也有朕要做的事情,比如朕要和朕的圣后成亲,当然,成亲后还要处理一些你们四大家族曾经惹下的麻烦。”
贾母脸色微微一动:“罪妇可不明白帝圣上说的意思。”
帝玄熙却淡然一笑:“既然老太君不明白,那朕就提醒一下老太君好了,那玄国的魔主暗中侵入了我玄翰皇朝,想来老太君不会忘记了魔主这个人吧?”
贾母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不过转而又掩饰住那一份喜悦,只道:“罪妇可不认识什么魔主不魔主。”
“是吗?”帝玄熙淡淡道:“老太君真是好记性,不过既然不认识,那就算了,原本朕还想告诉老太君关于那个魔主的事情,如今听老太君的意思,似乎不认识那人,既然如此,朕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