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离婚后请好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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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天,邹燕把自己的一些作品带来了。

董女士越看心内越是绞痛,这样的手法,这样的灵秀,在她所见过的设计师里都是少见的。可她却落魄自此!

她缓缓合上扉页,抬头对上邹燕的眸子,我的秘书回家生孩子去了,你先当半年秘书,等她回来了,我就送你去培训,学成后回来为公司出力。

邹燕难以置信地张着樱唇半天才回过神问道:“我已经30岁了,你认为我还有培养价值吗?毕竟饰品设计和工艺品设计还是有区别的。”

董女士低头浅笑道:“我喜欢赌!”

终于又到了打烊的时候,玲姐拖着疲惫的身体,换下工作服,忽然,她感到胸口一阵锥痛来袭,她按着胸口蹲在了地上,只几秒,她就大汗淋漓,一个工友看到连忙跑过来搀着她的胳膊,关切地问道:“玲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女人气息不稳地回答。那工友还是不放心地将她扶到一个椅子上座下,并且给她递过来一杯水。

温热的水缓缓流入胃内,玲姐感觉有了一丝力气,才惨然一笑道:“谢谢你啊,我就是有点头昏,坐一会儿就好。”等工友走后,玲姐的表情开始陷入悲伤。

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感觉胸口闷痛,自己用手抚摸,发现有很硬的包块在里面,以前她总是硬着头皮扛着,不扛着怎么办呢?哪里有钱治病呢?

可是这个包块越长越大,现在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第二天清晨,玲姐起身为孩子煎好鸡蛋,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地吃下,她柔和的目光里包含了化不开的不舍。

孩子推开门下楼去了。她连忙跟到窗前,打开窗子眼睛追随着儿子的背影。

走在上班的路上,女人犹豫良久,又捏了捏口袋里薄薄的一层钞票,还是步入了一家医院,挂了专家号,她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怔怔地发呆。

说实话,她并不怕死,她恋爱过,当了母亲,曾经是厂里的三八红旗手,是同事学习的楷模,是领导喜欢的职工,现在她老了,失去了工作,贫贱夫妻百事哀,老公开始打她,下手也越来越狠。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遭遇家庭暴力还可以忍耐。因为一个女人一旦当了母亲,就再也无法潇洒。

这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她都尝到了,应该说这样的人生是完整的。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孩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能否适应没有母亲的生活?

今天的患者尤其地多,但是大多是一些小的毛病,医生只是例行公事地低头不断写处方,有些时候甚至不抬头看一眼病人。

但是当玲姐解开上衣的扣子,医生用手触摸到她的包块的时候,漫不经心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冷峻起来。那医生瞪着炯炯的眼睛道:“你等等,我再叫几个医生过来一下。”

很快,就来了三个医生,她们对女人做了一些初步诊断后,脸上的表情全都变得凝重。

女人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很严重?我还能活多久?能不能坚持2年?”

2年,她只要2年,这个善良的女人一直都要得不多。儿子今年高一,2年后,她可以看着他步入高考的考场!

一个医生顿了几秒缓缓回答:“这恐怕很难。不过我们还没有最后确定,你最好做一个肿瘤切片检查,也许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说话的医生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底气很是不足。看着女人的眼睛也别了开来。

女人勉强笑了一下道:“要多少钱?我恐怕没有那么多。”

医生说了一个数字,女人还是一哆嗦,她倒吸一口气艰难起身道:“我回家凑凑,明天过来。”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是喧闹的人群,人们或着笑着,或着高声争吵着,但是无论如何在这个女人的眼里都是美好的,好羡慕啊,可以起劲的笑,痛快地骂,那么生龙活虎的,而自己的生命却将要熄灭……

在刚才步出医院的时候,女人已经决定了,放弃治疗,家里的积蓄很少,但愿可以撑到孩子高中毕业……

忽然路边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家捂着嘴,惊讶地瞪着一辆巨型货车向着女人的方向冲了过去。信号灯显示的是绿灯,司机们都加足马力开着,所有的行人都站在路边等待,可是唯有这个表情木然的女人,千头万绪地走在大街之上。

已经连续开来十几个小时车的司机当他发现女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20秒钟,一切都结束了,地上长长的血迹验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邹燕正在埋头工作的时候,手机响起,听着玲姐老公喑哑的声音女子跌坐在了地上。等反应过来并冲动医院,等待她的却是白白的一片。那白布下面是那个善良的姐姐……

邹燕不顾一切地冲将过去,扑到玲姐老公身上撕咬,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你害死她!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我的玲姐!你这个畜生!”

看着护士将玲姐推出病房,邹燕也像被机器抽干了般,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面。

马浩的公司当天组织大家体检,他正好路过邹燕所在的病房,刚步过去,他就停了下来,俊美的五官绷紧,刚才好像是她!

他回转身,走回刚才的位置,便看到了虚弱的女子。

男子一惊,箭步上前,将邹燕抱在了怀中,女人一哆嗦,随即扑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她如此哭泣,男子心痛地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断用手拍着女子的后背,不住地安慰着,等邹燕终于止住了哭声,抬起红肿的眼睛,她无助地抓着男子的双臂语无伦次地说道:“我离了婚,为了所谓爱情输掉了所有,每个人都看不起我,不能原谅我的愚蠢,我知道成年人不能犯错,并且犯了错不会被原谅,可是你知道吗?玲姐她理解我……她从来都不笑话我……可是现在她走了,她就这样走了。”

女人拍打着胸口再次哭喊道:“我这里空了!空了!你知道吗?我落难后只想要躲起来,不见任何人!可是我愿意见到玲姐!她关心我。懂我!”

说完,女子哭得无法自抑,男子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喃喃说道:“我认识你的时候16岁,今年我31岁,我们已经认识了15年,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之后的几天,邹燕和玲姐老公操办着后事,马浩每天都会抽空过来看她。

一周后,玲姐入土为安后,邹燕抬起眸子苦涩地对马浩道:“我想去买些百合花,放在玲姐的墓前,你陪我去吧。”

虽然女子的声音充满伤感,可是马浩却在里面觉察到了依赖。

他默默点头,和女子步出了小区,来到了花鸟市场,一间一间花店挑选着。

女子挑地极细腻,从叶瓣到叶茎到色泽,那忧郁缓慢的动作里蕴含着深深地思念。

男子看着她的模样,鼻内一酸,赶紧看向其他方向。忽然一双温润的手滑入男子的掌心,马浩惊地看向女子,只对上她凄楚询问的目光:“你说,这束怎么样?”

那目光始终吸引他!就如当年一般毫无杂质,如天山上盛开的雪莲般洁白美丽。虽然蒙上了深深的伤感,但是却更加充满质感。

整整3个月,每天清晨邹燕走出单元门,就看到马浩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一路上邹燕只是望着窗外渐渐变化的柳枝,魂游天外。

也有时,她的眼睛会突然一亮,回头小孩子般地一拍男子肩膀道:“前面那个小吃摊,烤肠特别好吃!玲姐带我来过!”

那表情好像下一秒钟,她的玲姐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男子红着眼圈开着车,夸张地附和:“哦,那天你一定吃了很多吧?”

邹燕含着泪看着男子的侧影道:“可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男子再也抑制不住心痛,他的大手瞬间覆盖在女子娇小的手上,紧紧地握着。

日子就这样过去,3个月以后的一天早上,女子带着忧伤低回的口吻道:“马浩,谢谢你,陪我走过这段日子,我想我不能利用你的感情……呜呜呜呜……

女子还想说什么,可樱唇已经被牢牢堵上,须叟,男子放开邹燕,黑眸定在她的脸上坚定地说道:“你别再想逃开,这辈子!都别想!”

女人忽然仰天大笑,直笑到落泪,平静下来后才带着苦涩的笑说道:“你真是个大傻瓜,这是在地球,你一个年轻多金的男人干嘛迷恋一个弃妇?你可真傻!哈哈哈……”

男人的俊眉不断聚集他将女人大力掰正,牢牢锁在怀里掷地有声地吼道:“你前夫才是傻瓜!最大的傻瓜!”

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刘杨正从友人手里接过5万元钱,并诚恳地说道:“谢谢啊,我前妻现在生活很困难,我实在没办法才问你借的,等我一宽裕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