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迥额头的汗流得更多,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王芷儿将那腰带拿起,把他的两只手臂抬了起来,紧紧地绑在床栏之上,他动弹不得,眼睛直视一点,嘴里狂怒,“你是谁?孤会让你不得好死!”
王芷儿笑了:“我是伺侯你的人啊,王爷不记得奴家了么?小冤家,这就不记得奴家了,奴家倒还记得王爷臀部有颗豆大的红痣呢。”
哼,先恶心恶心他再说。
果然,李迥俊美的脸如同吃了屎一般,健壮修长的手臂都起了层鸡皮。
抬起脚来,一脚就向王芷儿踢了去,王芷儿哪能让他踢中,左右看了看,撕了条长帷幕下来,把他的双腿也绑在了床架之上。
俊美之极的脸却是羞愤恼怒之极,再也不是刚刚见他之时那般的凉薄残忍模样。
他面孔呈现了淡淡的红色,漆黑的头发锤落祼露的胸前,不能视物的双眼茫然地张大……
王芷儿吞了一口口水,心想这个人长得可真好看,前世到今生,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前世的整容技术,都不能整出这么好看的人来。
只可惜,空有一幅好相貌,性格却残忍到夸张。
不能再欣赏了,再欣赏,就来不及逃走了。
可能是因为他从未受此大辱,却一声不出,没有出声唤外边的人进来,屋内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也没有进来查看,想来认定这位主子又在乱发脾气,她一个小小女子,没有可能将他怎么样吧。
为了保险,她找了块布巾子,塞进他的嘴里。
一巴掌就挥了下去,打在他的脸上,冷冷地道:“九王爷,别人是脚底的泥,任由你践踏,你便是天上的神祇了么?”
想起王芷儿原身受的苦,她感同身受,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一连打了十几下,手掌都打得发麻了,才罢了手。
做这些的时侯,李迥原还双目圆瞪,可她几巴掌下来,李迥却双目合上了,全不把她的羞辱痛苦当一回事儿,王芷儿气极,决心要给他点儿厉害瞧瞧。
在做警探之前,她前世曾是官方派往远东的特种兵,刑讯审问很有一套,能让人生不如此,她指关凸起,一下子打在他的麻筋之上,这里是人体最不能忍痛之处,再凶狠的人,被击中这里,也会痛得全身发抖。
可他却脸色都没变一下,除了额角有青筋乱跳之外,眼睛依旧微闭。
这个人,是一个极能忍痛的人!
王芷儿不信邪,凸起的指节专寻人体软弱不能忍痛之处打了上去,可一翻折磨下来,李迥不能视的双眼冷冷地望着虚空,嘴角带了淡淡冷笑,他在嘲笑她,既使成了这个模样,他却依旧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倒把王芷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没有想要他的性命……如果要了他的性命,她也走不脱了。
可这样无关痛痒的教训,怎么抵得了他加在她身上的痛苦?
她到底气不过,走到案台边,见案台边有笔墨,拿起笔来,重走到他的身边,一下子扯开他的衣服,在他胸前写了起来。
柔软的笔头触到他的皮肤上,让他呼吸急促。
王芷儿满意地看着他月白上的胸腹之上题了几个大字:天下第一渣男。
只是她写的,是简体字,也不知这世界有没有人看得懂?
总之,能出口气就行了。
王芷儿走向东面的窗户,轻轻推开,见窗外是林荫小路,也没见有其它人守着,她把裙子下摆收在腰间,双手一撑,就想窗户处攀了去……
还没等她攀上窗户,就听到身后传来床板摇晃的卡卡之声,往后一望,吓了一跳,只见李迥全身劲力迸发,手腕的肌肉虬张,那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深深地勒进了他手腕的皮肤里,眼看要挣脱腰带的捆绑了。
王芷儿吓了一跳,几个箭步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左看右看,拿起床边的瓷枕挥手就向他的头部击打了过去……
可正值此时,变化突起,那瓷枕眼看就要打在李迥的额头上了,只差了一公分的距离,硬生生地停住了。
她忽然间发现,她不能控制这具身体了。
耳边有个声音在哭求:“别,别杀他,求你了!”
靠,这是王芷儿的原身,怎么这个时侯出来捣乱?聂子佩气急,怒吼,“不杀他,我们怎么走?”
一具身体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猪一样的队友!
“原就是我不对,害成他这样,如果把他打死了,我一辈子都不安心!”那声音柔柔的哭求,“求你了,求你了……”
聂子佩咬着牙挥动着瓷枕,可哪里能挥动半分,忽地,她听到了啪地一声响,布条子绷断的声音响起,她一看,身上出了身冷汗,来不及了,这个人手脚齐挣,绑在他身上,手腕上的布条全被挣乱,极为优雅地从自己嘴里把布巾子取了出来,眼珠子转动,朝她望了过来。
“是你!”
他的眼神冰冷,象夹着碎冰一般,把王芷儿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身子直抵到了桌子边缘。
他能看得见了?
他一步步向她走近,身上肌肉虬张,俊美的面孔冷冷地凝视着她,一股无边压力就向她直压了过来,让她原本挺直的腰杆佝偻了。
聂子佩忽然发现,她又能控制身体了,那王芷儿原身压根不敢面对李迥,又缩在了一角沉睡去了。
真是惹了祸就逃,专要她来收拾乱摊子!
他的视线从上往下,停在了她手里的瓷枕之上,聂子佩手一松,瓷枕跌了落地,吞了口口水。
他露出了雪白的牙,象嗜血的猎豹:“原来是你!”
他能看见了,也认出了她。
“不错,就是我,王芷儿,王爷不记得了么,我却对王爷的身材记忆犹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