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往下想,而且现在我也没有时间再浪费在思考谁是幕后黑手,我必须尽快想办法将萧昱弄出美国。
可是,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急的在屋里团团转,拼命思索着应该怎么走,才能保他平安。他现在重伤在身,如果想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保护不了他的。
我需要帮手,对,帮手。
“喂,爸爸,我没有时间和你多说。萧昱他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但是我感觉他身边的人都想趁这个机会要他的命,尤其是美国当局,他们都盯上了他的公司。爸爸,你立刻联系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和浦东机场,让他们立刻安排好我和萧昱的回国手续,而且不能说明是萧昱,就说是我与我男朋友。”
“喂,越越,越越!”萧凉宇躺在床上,一头雾水,但在拨打时电话无人接听,打萧昱的手机更是关机,心里开始没底,十分担心,立刻联系外交部转中国驻美国大使馆。
阿昱把生意做得太大太惹人注目,他早就敲打过,可儿子年轻气盛总是不听。这次,看来是真被盯上了。
走出了第一步,我立刻把赫斯基叫进了病房。
门刚关上,我走到他的身后,趁他不备,立刻夺了他插在西裤上的手枪,抵着他的太阳穴,低声吼,“立刻联系车与飞行员,我只给你十分钟!”
所有保镖里,有能力在十分钟内联系车与飞行员的只有赫斯基,他是头儿,也是萧昱左右手,所以我只能使这样的手段。
“夫人?”赫斯基不解。
“立刻,马上!”我不敢相信他,不管他是否有背叛,我都不能让萧昱冒一分险!
赫斯基的办事效率比我想象的要高,我刚给连云澈打完电话,不过五分钟时间,车就已经准备好。飞机我不敢去机场,怕一到机场就会被拦下来,所以直接就要求的是萧昱私人飞机,我需要的只是一个飞行员。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带萧昱逃出这里。
仔细想想,我先前的推断有误。
现在外面的保镖应该不是与赫斯基同流合污的,当局贿赂的只有赫斯基一人,不可能会把所有保镖都给贿赂了,不然代价就太大了。而且要真是那样,也早就动手了,不必后来又派了四个警察“看守”妈妈。
所以,可以说他们是帮手。
除掉赫斯基,保镖一共有九个,对付四个警察绰绰有余。问题是,怎么才能成功避过当局耳目将萧昱带出这个医院。如果没有猜错,现在医院里的耳目绝对不止四个警察,暗处还不知道盯了多少双眼睛。
而且,时间不多,那些“杀手”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路上。
当萧昱再次醒来的时候,有些……发懵。
这是,哪里?
“萧昱,你醒了!”我立刻欣喜的握住他的手,这一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这里?”萧昱吃力抬眼,多日未进食的身体虚弱不堪,嗓音微弱沙哑。
“这里就是方宅啊。来,你先喝点温水润润嗓子,待会儿我再把粥给热了喂你。”我立刻坐到床头,用枕头稍稍把他的头垫高,然后拿着刚好晾温的开水拿勺子喂他。
萧昱的脑子依旧有些懵,却因为有伤在身任我摆布,张嘴喝下我已经喂到他嘴边的水。
“萧昱,你一定很奇怪怎么会在方宅。我跟你说哦,哈哈,待会儿你一定要表扬我。我可是费尽了心思冒着生命危险还拜托了大使馆才把你给安全弄出美国的。”刚到上海的疲惫因为他的醒来而烟消云散,不可否认,对于这次成功出逃,我是有些沾沾自喜的。
这个过程就好像是在演好莱坞电影一样,处处惊险,可回头想想又很刺激。
“然后我就把赫斯基敲晕,让他冒充你躺在床上,再按了警铃,让两个保镖推着他的病床迫不及待的朝手术室推去吸引眼线注意。随后,在让剩下的保镖解决了警察之后,我们就立刻退着你冒充转院病人直接乘急救车感到你公司的小机场。不过我还是不敢太过放松,从美国回上海路上,我一直都让保镖拿枪指着飞行员,以免他绕来绕去又把我们给载回洛杉矶耍花枪。不过,你的飞机真的好快耶,就只用了不到七个小时!”我兴奋的和他讲着这一次冒险经历,我说的轻松,可是这在当时真的是每一个人神经都紧绷的厉害,直到飞机成功降落浦东机场见到爸爸安排的武警才稍微放心。
“萧昱,你说我是不是很棒?我真举得自己这一次表现很好耶,咱俩不仅都活下来了,而且还戏耍了对方一回。”我像是个考试第一向哥哥要糖吃的小孩儿,整张脸都笑得像朵向日葵,扑到萧昱跟前,咧嘴傻笑,等待着他的褒奖。
萧昱闭眼,不发一语……心里有一种怒其不争的窝火。
“萧昱,你说句话嘛,不许再睡了,你都睡了这么久,医生说你已经睡饱了,可以清醒几个小时。”我抓起他的手,在他手心挠着痒痒,才不让他这么舒心的再睡过去,要知道他整天睡着我很无聊啊。
“公司呢?”萧昱熬不过我,终于惜字如金的再挤了三个字。
“公司啊……诶……”我叹了口气,垂下头无精打采,“我本来是打电话给连云澈想将手上的中港和港信都抛回给他们套现,然后再用这些钱去吃进子公司股票的,防止股价下跌的太快,至少也要撑到你醒来为止。不过,因为急着上飞机,所以一上飞机,我和连云澈就断了联系。然后飞机降落上海时候,我再打电话,他说一下子凑不齐那么大数目的现金,无能为力,要么让我将价格降低,否则无法购买。我当时也挺犹豫,但是在发现美国市场那边你的公司股价好像都没有下跌反而还涨了一些,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说也奇怪,你受伤的消息照理说应该会给市场造成恐慌,怎么反而还涨呢?”
“你还想把中港港信全抛了!”
“呃……那个也是没有办法嘛,我手上没有大笔现金,而且你的钱我又不能动用。”我吐吐舌头,这可是我那时能想到的最有效方法,只不过连云澈和米阳没能帮上忙。
萧昱的胸膛在剧烈起伏,他努力的想要控制情绪,可是……这一次的胡闹实在是太离谱了!
他也就是几天没有精力去管,怎么就又冒出这么档子事来,还牵扯上了美国当局以及外交部,甚至还动用了武警。
“你妈……是我让赫斯基指控的。”
“什么?为什么?什么时候?”我蓦地抬头,如遭雷击,他的话犹如晴空霹雳,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妈妈竟然是指控的。可是,那是什么时候,他一直都昏迷着,怎么可能会有时间指使赫斯基去做什么?
“……”萧昱不愿多说,现在他没有力气来算这笔账。
接下来一连几天我都不敢拿正脸对萧昱,因为我实在是觉得……太丢脸了。
萧昱说他是在昏迷之前让赫斯基对妈妈提起指控的,因为如果妈妈真的非得带我走,他当时已经无力阻止,所以只能以指控的形式逼迫妈妈留在美国,这样我自然也就留在了美国。
我虽然对于萧昱的不信任有一点点怨言,觉得他至少也应该事先打个招呼,而且我这不也没有离开他嘛。可是,我也知道那时候他命都快没了还在惦记着我已经很不容易超级让人感动的,哪里还有那些个美国时间来和我说这些个事情。
因此,就在萧昱昏迷的这短短时间内,我又搞了次乌龙,这一次的波及面还十分大,直接都牵扯到了中美两国政府,就连爸爸也给扯了进来,动用了武警。
回头想想,我当时就真是中了邪,怎么会推断成那个样子呢?如果我再等半小时,发现子公司股票不但没跌反而还涨就应该能猜到肯定是赫斯基已经考虑到消息漏风后会对市场造成恐慌在设法补救了,那样我也就不会白忙活一场还落得个两头不是人,又惹出这么大一麻烦,还把妈妈给丢在了美国。
我丢下拖把,挠挠头皮,吹着刘海,也对自己十分无语。这冲动的性格总是会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闯祸,而我所认为的理所当然也往往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也难怪萧昱这一次受不了的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要换了别人,说不定早把我这个大麻烦给甩了。
我拉着拖把,在他房门前踟蹰几许,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要面对的总要面对,总拖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不过,他现在生龙活虎的,不比前两天死气沉沉,真怕他又会整出什么没人性的法子来教训我。
他就是头野兽,伤势恢复能力惊人,正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八九天,怎么可能会想他这样除了下床,其他基本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