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什么?”萧昱把车子转过一个弯,问。
“呵呵,萧昱,我很好奇,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你,你会怎么办。”我趴到前座靠背上,笑嘻嘻问。
“没有如果。下车。”萧昱酷酷的说。
“哦。”没有要到想要的答案,他不肯说,我只能作罢,讪讪下了车。
入学手续和房子赫斯基早两天就已经给我办好了,所以今天萧昱主要是把我这个人给送到斯坦福市。
把行李什么的都安顿好后,撇下妈妈,萧昱带着我换了身情侣装,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
一起吃了份你一口我一口的甜蜜中餐,萧昱揽着我,一言不发的在斯坦福大学校园里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逛着,说是要和我一起熟悉这对我对他来说都很陌生的斯坦福大学。
他走的极慢,慢的就像是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值得他驻足停留,身后落下的每一个脚印都沉淀了浓浓的眷恋。
最后走的有些累了,他拉着我来到一片小树林中一株树底下。
有知了在午后使劲的歌唱,吵的让人有一点烦躁。本身,这九月初的天气,依旧十分闷热,闷热的让人烦躁。
我被禁锢在他与大树之间,抬起头,一眼就望见他深情的眼眸有火焰在燃烧,额头正冒着细汗。
他炙热的气息与这午后的闷热一起袭上我的脸,让我不自觉的面红耳赤几分,正想低头,却又被他突然擒住下巴,唇上落下一记深吻。
萧昱的吻有些矛盾。
他想要温柔,可是现在心情的烦躁让他温柔不起来,只有些霸道的闯着,吸着,热烈的恨不得将我融化到他的骨血里。
他钳制我腰的手弄得我有些疼,嘴上被吸得麻麻,可我却顾不了这么多,更管不了这里是否会有人经过,环住他的脖子热烈回应。
我知道,这是我和萧昱在感情稳定后第一次长时间的分开,他不安,我不舍。
虽然,我们可以在一起过周末,可这一月四次的周末与之前几乎所有时间都腻一起相比,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我会想的,很想很想。
他也会想我的,很想很想。
“不许交男朋友。”
“不许和男孩走的太近。”
“不许穿吊带短裙。”
“不许冒尖惹人注意。”
“不许把昨天我送你的黑框眼镜摘掉。”
“不许化妆,尤其是彩妆。”
“不许没我的同意参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聚会节目。”
“不许晚归,如果没课,晚上七点之前必须回家。”
“不许……”
萧昱一条不落的重新给我温习了一遍他这十天来一直都在给我上的“功课”,虽然他的条件有苛刻之嫌,但考虑到我家萧大人对我情深意重的份上,理解他的不安,我都乖乖点头,然后就轮到我了。
“不许随便带女伴去聚会。”
“不许说自己还单身。”
“不许和公司女同事走的太近。”
“不许高调惹人注意。”
“不许没我的同意把其他女人男人带到家里。”
“不许不想我。”
“每天必须至少打我三次电话。”
“周五必须过来见我。”
“如果你不忙,不许出去度假,必须得和我一起上课。”
即便再恋恋不舍,即便再情浓意浓,即便再恩爱缠绵,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就连温度都已经凉了。
我扒过那半条被子闻着,似乎上面还沾着他的清爽味道,突然,就觉得很想很想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子被自己出去打工的父母留在家里,真的好舍不得。
趴在枕头上,闻着那被子十几分钟,我的眼睛有些发红。
翻开手机,桌面是他的帅照,一看,泪珠子就流了下来。
要一周,一周才能见到他,真的是要想死人了。
我自己也没用。自从上了他这条贼船后,越来越感性,情绪也越来越不能控制,好端端的哭什么哭。
想他了,就打电话呗。
“丫头,起来吃早餐,你早上第一二节就有课,第一天上学,别迟到了啊。”我正想拨他的电话,门外就响起了妈妈的催促声。
我作罢,对着他的照片亲了一口,把眼泪往林帅身上一抹,应了妈妈一声,就洗漱吃早饭去了。
上后,发现斯坦福的课程设计和其他大学不同,是按照一年四季分设不同阶段的课程,学习压力比一年两学期制的大学要大。我又是外来和尚,很多在美国学生看来是常识的东西,我都会有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基本上,除了上课,我每天都把自己给泡在图书馆里。
总的来说,我的大学生活还是比较平静。
似乎,曾经的那些混乱都已远离。
这天,我正泡在图书馆里啃书,对面坐下一个男生。
我没有注意,只大约知道对面有人坐下,继续埋头看书。
突然,我发现,我的眼前,出现一只手,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文字是汉字。
【丫头,对不起。】
我皱了皱眉,眼里满是疑惑,直到我抬头,正好对上,米阳送上的大大笑脸。
那日的记忆依然触目惊心,我本能的抗拒,心里有些紧张,抱了书本,背上书包,仓皇而走。
“丫头,你别这样,我和你说对不起,那天我不知道他有伤。”图书馆门口,米阳把我拦下,拽住我的手,真诚道歉。
我回头,望他。
忽然想起,他确实曾经有说话,会当交换生来斯坦福的。他出现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不起,请放手。”下意识的,我选择逃避。
萧昱的伤虽然好了,可我对米阳的气却没有消,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对自己的气没有消,本能的想要避开米阳连云澈以及妈妈这三个让我觉得不安的人。
“丫头,我们谈谈。”米阳的力气比我大,不顾我的抗议,硬是拖着我到一处树下。
巧的是,这树正是几天前萧昱选的那棵。
我带着黑框眼镜,低着头,踩着拧着脚底的草,不想和他多话。
“丫头,虽然我对我的冲动给你造成的困扰感到抱歉,但我并不后悔当初的行为。丫头,他是你哥哥,你们是兄妹。兄妹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就算再相爱,也只能一辈子是地下情,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丫头,你明明可以值得更好的。”
我抬头,望着米阳,想起了迟迟。
“米阳,我爱他,就算只能是一辈子的地下情,也好过后悔遗憾终身。倒是你,该珍惜的不珍惜,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米阳立刻接话,看出些端倪,猜测着我应该瞒了他些事情。
“没什么。”我撇过头,将到嘴的话吞回肚子。
既然迟迟让我别说,这又是她的选择,她的人生,她的路她自己走,对她自己负责,我这个外人也不好过多的干涉。
再说,我自己,也是问题多多,就还是先不把迟迟给扯进来好。
“你的手怎么了?”米阳眼尖的发现我抱着书的手手腕上有条细疤,立刻紧张的拍掉我手上的书,握住我的手激动问。
我瞟了一眼那条已经淡下许多却依旧与肤色有些出入的淡粉色疤痕,抽回手,捡起书本,轻叹口气快步离开,“米阳,别再逼我。你不是我妈,也没有逼我的立场。”
米阳颓然靠在书上,闭眼,后脑勺轻轻敲着树干。
已经这么深了嘛?为了他,甚至都愿意去死吗?
我刚走上图书馆台阶,打算再在里头看些书,冷不丁的觉得身子被人一揽。
熟悉的怀抱里传来熟悉味道,熟悉的让我心安。
“正想进去找你,没想到就碰上了。今天就别看了,一起到处走走。”萧昱接过我手里的书本,揽着我掉转方向,朝校门口方向走去。
又是一周了。
时间比我想象的要过的快,这已经是开学第二周了。
因为都把时间泡在图书馆,闲暇之时和他煲煲电话粥,一天其实也过的挺快,一转眼就已经周五。
我小鸟依人的靠在萧昱身上,十分享受,眼睛眯成一条缝,随他一起,朝校园大门散步而去。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所以我们并不急着出校,而只是顺其自然的漫步着。
我们的相依相偎看在米阳眼里,明明是美好的温馨画面,却无端多了几分刺目。
家里有妈妈,很多时候我和萧昱都不能自在的亲热,所以出校之后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在外头吃了饭,又随便逛了逛。
眼看着,家门就在前方,我有些踟蹰不前。
不管怎么样说,进了门,我和萧昱就得注意言行,至少不能亲密的刺激到妈妈,在她面前还是要收敛一些。
“怎么了?”萧昱看我停下脚步,问。
“萧昱,要不我们睡大马路吧?我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耶。有时候听别人说,我都觉得蛮羡慕,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子,不然我早出去睡花坛试试了。”
萧昱嘴角勾笑,紧了紧揽着我的手,低头凑到我耳边,压低嗓音说悄悄话,“如果你都不在乎,那我也不介意在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