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她?你敢绑她?该死的谁给你的胆敢绑我老婆!”
“你发什么疯!自己没用丢了老婆就赖我身上,萧昱,你也就这点本事,疯狗一样乱咬人。”
“你的意思是不肯放人?!”
“有病!”田筱若没兴趣再和他吵,挂了电话,将电话往沙滩椅上一扔,一边拿毛巾擦着身子往屋里走,一边疑惑。
林越被绑了?就像萧昱说的,是谁这么大胆子赶去惹萧昱?难道是爸爸?爸爸这是要正式与萧昱开战,还是只想拿林越换秦奈奈?
如果真是爸爸,那还真……好了。萧昱这下肯定是疯了,爸爸敢惹他铁定也是有了万全准备,那么她要不要横插一脚,还是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这边,萧昱挂了电话后,则一改电话中的疯狂,整个人显得镇静许多。
通过刚才的试探,可以肯定人不是田筱若绑的。
那么就应该是……
但现在也只能先紧咬着田筱若不放,让她去给田家那位施压,他再看情况是继续施压还是交赎金。
“shit!”他愤恨的一拳打在方向盘上,砸的喇叭滴滴巨响,一如他现在烦躁的心。
纵使知道短期内性命无忧,但因为秦奈奈已死到时田筱若如果早一步将事情推到他身上,那么对方也可能因为愤怒而撕票。再有,平时就是连饭都他亲自做,什么都宠着,这么一落到仇人手里,还不定得吃多少苦。
shit!shit!shit!
我被绑架了!
靠!
在我嘘嘘完,刚出马桶的刹那让人拿湿布捂上鼻子刹那,晕倒前我软弱无力骂了一个脏字,“靠!”
醒来后,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疑似货柜的东西里头,双手双脚被绑,嘴里被塞了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洗脚布,我在心里又骂了一个字,“靠!”
这狗血的戏码居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早知道我就该把萧昱一起拉洗手间去的!
但现在后悔没用,只能尽快搞清楚状况,想法联系萧昱。
这个货柜虽然是安静躺着,但我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是在动,耳边还传来某种噪音,而这噪音我还不陌生。
飞机货仓!
我第一时间得出这个结论。
我这么一大活人被绑在货柜里是怎么过的安检?猫腻,这绑我的人绝对大有来头。
至于这个人是谁我不再费心去猜,反正飞机落地就应该会被带到那人面前,猜对了白白浪费精力。
我现在头疼的是怎么去联系萧昱。
拼命在狭小的细长货柜里挣扎,努力想要曲起身子去掏手机,但因为货柜很窄,不仅根本就没有空间给我曲身,更悲催的是我赫然想起之前进洗手间之前我直接把包丢给萧昱,手机什么的都在里头。
包不在,那么……手表!
对,手表!萧昱说过,他在里头有安装卫星定位系统。
可该死的,对方显然是这方面的老手,我手腕上空荡荡,根本就没有手表。
“呜呜……呜呜……”实在气不过,大骂一顿,可因为嘴被塞着,到头来却成了呜咽。
手机手表都不在,手脚被绑着,嘴巴被塞着,还被关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动都动不了,想着萧昱的最后一句话说“快去快回,我在外头等着”,眼泪不自觉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我这一走,要回去,不知道是何夕何年。
本来这时候我明明可以枕在他手上猫在他怀里做美梦睡好觉,现在却被困在这该死的货柜里,萧昱那边现在一定也急疯了。
王八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要让我知道,我一定要亲手灭了他!
这样暴躁的我,让这飞机货仓里出现诡异一幕:一具酷似棺材的货柜里头不断传来呜咽声,似乎还有敲打胡踹声。
本来我是想着一定要等到飞机降落,机场工作人员来卸货时候搞出大动静惹他们注意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我没有睡着,一直都提着心,明明有感觉到降落,明明有感觉到似乎有人声,明明整了很大动静,可到最后直到我这柜子被打开,让人给重新弄晕,也没人发现这柜里头大活人的存在。
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突然觉得身上让人泼了一盆冷水,那极度的冰寒让我不情不愿自昏迷中醒来。
强烈的白光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稍稍睁开一条缝,等到眼睛适应光线之后才彻底将眼给睁开。
来不及打量这是哪里,来不及骂那个“靠”,当我的眼眸倒映出那个站在我面前的高大身影时,当他的眼中再明显不过的迸射出阴鸷的狠戾,有那么一刻,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在做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
“把绳子解开。”他带着一种浓郁的眼神嫌弃瞥了我,然后转身在边上一人端来的椅上坐下,正对着我,眼底依旧是不加掩饰的愤怒与鄙夷。
那种眼神,那种视我如草芥如仇人如……垃圾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我的眼,让我的心为之一窒。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就是死也不会相信,他竟然会用这种眼神看我,更不信竟然会……绑架我。
这……不是太可笑了?
犹如木偶一样任由着边上的人解开绳子,取掉嘴里的抹布,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没有一丝躲闪。
他挥了挥手,边上的五个人立刻退出这简陋的仓库。
他突然慈爱笑了笑,和之前的那人派若两人,可那藏在眼底深处的鄙夷与怒气却是迟钝如我都能一丝不差的捕捉到,心里大概有了数。
我和萧昱的事,八成是被捅破了。
“越越,知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把你请到这里?”
“不知道。”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尘,忽视脸上胸前的湿润,居高临下,答得干脆,眼睛都不眨。
“不知道?”他的脸色骤然狠戾起来,站起身不由分手就甩了我一个巴掌。
“啪!”
这巴掌打得我好疼,心好疼。
“贱人!我生你养你,你竟然给我去勾引你哥哥!兄妹,亲兄妹,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丑事,我萧良宇这辈子挣的面子全让你这贱人给丢尽了!还敢在家里就明目张胆的上床!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我萧良宇的女儿竟然会下贱风骚到那个程度,给自己的亲哥哥舔生殖器!”
轰……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有那么两秒钟我真的体会到那种被人伤到无法思考的夹杂着愤怒与失望的悲凉感觉。
他竟然是亲自设了一个局试探我和萧昱,还在我的房里装了监控,偷窥我和萧昱的行房……
一种由内心最深处滋生出的羞辱与愤怒感迅速蔓延至我的全身,然后沁入灵魂深处,抽走我的所有体温,包括我原本对他的愧疚与心虚。
我不服,我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服!
他凭什么教训我,他又比我干净高尚到哪里去!
“下贱?爸爸,请问,现在站在你面前这个下贱风骚到给自己亲哥哥舔生殖器的我,是谁生的,谁的种?!我下贱,难道爸爸自己就是上贱?!也对,我下贱,我的手段很直接,我直接在家里勾引亲哥哥上床。而上贱如爸爸则不会像我这么下贱,在家里寻欢作乐,而只是在外头和那些高等妓女上床***然后惹了一身麻烦又去找我亲哥哥给你收拾烂摊子!”
“啪啪……”
他扇了我两个耳光,想要教训,却似乎一下想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动了动嘴唇,最终才挤出一个形容最龌龊女人的词,“女表子!”
本来被他给扇的晕头转向,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些晕头转向和疼痛却因为这两个字瞬间像是见了恶魔一样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心凉与憎恨。
就算我再做的不对,我和萧昱的关系再怎么不能让他接受,他也不能这么侮辱自己的女儿!
女儿,我是他女儿,亲生甚至还验过DNA的女儿!
“爸爸,你人老了,似乎连汉语水平都下降了,下降到连女表子是什么意思都忘了!我林越这辈子,和自己哥哥上床,是不干净,但我至始至终都只忠于他,只有他一个男人,当女表子还不够格!
倒是爸爸你,恐怕连您自己都忘了这一辈子到底让多少女人用过,配那两个字不仅够得上,而且措措有余!我妈是瞎了眼,才会让你骗一辈子!从小到大,光是我就撞上你和形形色色女人去宾馆开房不下十次!上海这么大,我居然能撞上你不少好事,爸爸,你不觉得有必要到外头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我的什么弟弟流落在外头!”
我的尖酸刻薄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既然他会有妈妈这个外遇,要想让他安分不再犯同样错误是不可能的。而且中国当官的,尤其是当到他这程度,又有几个身价清白没有保养二奶的?我自认自己不是什么纯洁女生,这方面看的比较透,只要这个家完整,他对我和妈妈好,妈妈觉得能过日子,她都不计较,我又为什么要去把这些深藏在黑暗深处的事给挖出来搅得一家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