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近代教育史上的一座里程碑：《民主主义与教育》
杜威的哲学似乎超然于唯物论与唯心论之上，具有浓厚的“经验”“科学”的色彩
，由于
它比其他西方哲学流派更突出地反映了美国资产阶级急功近利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体现
了他们讲究实际功效的特性，所以很快就成为美国最时髦的哲学。同时，杜威与一般的书斋
哲学家不同 ，他并不局限于专谈哲学概念，而是竭力把他的哲学理论推广，从而大大地扩
大了实用主义的影响，使得实用主义在很长一段时期成为美国占统治地位的哲学。杜威作为
“美国精神”的代言人，他的思想对美国社会思想的影响比任何其他哲学家都大，直到现在
，杜威仍被美国学术界称作20世纪美国头号哲学家。
《民主主义与教育》教育哲学代表作
约翰·杜威(1859～1952)是美国著名的哲学家、心理学家、教育学家、伦理学家和政治思想
家。
杜威从实用主义的哲学和美国的民主制度出发，比较详细地论述在民主制度中教育的问题。
1894年杜威确定了实用主义的哲学思想，并开始认真地研究教育问题，这一年
他在芝加哥大学担任教育系的主任，试图探讨和创立自己的教育学的思想。不久，他创立了
一所实验学校，即杜威学校，形成和发展他的教育和心理学的思想，在世纪之交他逐步提出
了自己的教育哲学体系。1904年他又到哥伦比亚大学，主要讲授教育哲学理论。
1916年他把自己的教育哲学思想进行
了详细地总结，形成了《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
实用主义哲学教育理论经典
杜威的《民主主义教育》一书的主要内容是论述了“教育乃是使哲学上的分歧具体化并受到
检验的实验室。”“哲学作为一种社会过程，它等同于教育过程”“教育是延续社会生活的
工具，它通过传达进行经验传递”“学校教育价值的评判标准，在于它创造使学生与社会
继续生长或发展的愿望到什么程度；在于它为实现这种愿望提供方法到什么程度”“学校
教育的一切任务与方法，是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和习惯”等问题，而这些问题大都是我们接
触较多的。虽然说杜威的《民主主义与教育》不是大部头著作，但是却是一部不能不读的教
育学的经典文献。这部著作尽管不乏有哲学的思辨性的语言和论述，但也充满着美国哲学特
有的那种幽默和轻松感。这本书从历史的分析到现实的分析，从哲学的分析到教育理论和教
育实践的分析应该说是非常详细的。
在这本书中，杜威首先对历史上各种教育学的思想进行了简要的回顾和分析，指出了以往
的教育理论尽管有了许多有价值的思想，但是存在着严重的不足和缺陷。由于这些教育理论
包含着极其浓厚的阶级观点和社会成员阶层划分的思想，不利于人的自由和民主的充分的发
挥。传统的教育理论中缺乏教育对实践的关系的分析，从而使教育和实践之间出现了脱节的
现象。传统的教育理论在强调教育的智力功能的过程中，对人的社会性的培养，人的道德的
提高等都是不足的。为此，需要建立和发展更加合理更加健康的教育学理论。就是在这种前
提下，杜威把自己的实用主义的教育理论体系详细的提了出来。
杜威指出，教育和哲学有着密切的联系。第一，哲学是教育最一般方面的理论。任何一种教
育体系或教育制度，都与一定的哲学相联系，哲学理论是教育活动的理论指导，是教育活动
的一般的方法论基础。第二，教育乃是使哲学上的分歧具体化并受到检验的实验室。在教育
的过程中，教育者通过自己的教育活动，实际上也在向受教育者传达一种哲学的观念，所以
，通过教育，不同的哲学开始走向受教育者的思想之中，这样，哲学理论上的分歧和论战就
进入到民众的意识之中，在民众社会中得到了检验。由此，教育对哲学思想的检验是非常有
效的途径。同时，哲学并不是脱离社会实践的一种空洞的理论，它需要在社会生活，在人们
的经验世界中发挥自己的作用，因此，哲学实际上也是一社会的活动，是一种社会过程。而
哲学作为一种社会过程，它等同于教育过程，哲学对人们的影响本身就是教育，同时，教育
也对哲学进行了体验和传播。从根本上说，哲学是教育的基础，而教育也同时就是哲学活
动，二者是不能分离的。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哲学都可以为教育提供最合理的方法论基础。
实用主义哲学是对教育非常有用的非常合理的哲学 。首先，杜威指出 ，不同的哲学体系，
各有其独特的认识论的概念。由于阻碍自由和充分交往的社会阶级划分，使各阶级成员的智
力和认识都流于片面，以致以往的各派哲学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不足和缺陷，它们对教育都
产生不同的不良影响。各种哲学处境不同的经验没有互相充实和补充，因而不能很好地为教
育提供良好的指导。其次，杜威认为，实用主义作为民主社会的认识论，其本质特征是坚持
认识和有目的地改变环境活动之间的连续性，它本身就是实践的哲学，致力于把哲学的理论
把实践中产生的方法论和认识论运用于教育活动之中。对此，实用主义哲学的观点认为，教
教学活动，要使学校中知识的获得与共同生活环境中所进行的种种活动或作业联系起来，使
学生在接受教育的过程中，既能够获得一定的理论知识，又能够获得社会生活的知识，他们
在学校教育之后，能够比较顺利地适应社会的需要，不仅有良好的理论知识，而且，同时也
可以获得良好的道德知识和判断。
杜威指出，教育活动与人类的道德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教育活动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就
是道德教育和培养。道德是人类生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它深入在我们生活的各个
面，或者说道德潜在地包括我们的一切行动。任何一个人的一生都是不断追求道德生活的过
程。德行也并不神秘，它是指一个能够通过在人生一切职务中和别人交往，使他充分地、适
当地成为他所能够形成的人的素质。个人的道德品质和社会品质是彼此相关的。从教育上来
说，一切能发展学生有效地参与社会生活能力的教育，都是道德教育。在杜威看来，教育的
根本本质是兴趣的培养，现代教育的核心在于使受教育者不但能够做社会所必需的特定的行
为，而且对生长所必需的继续不断的重新适应感到兴趣，对于从生活的一切接触中学习感到
兴趣，从而塑造出受教育者的一种性格。
教育在现代的民主社会中，具有其特殊的丰富的涵义。对此，杜威进行了比较详细的论述。
他分析了教育和社会生活的关系，教育对社会发展的作用，教育的分类以及不同类别教育的
具体的功能。教育是延续社会生活的工具，它通过传达进行经验传递。
在这儿，教育过程可以
从广义上分：自然教育与学校教育。两种教育方法之间应该保持平衡。人总是生存在一定的
环境下的，环境即生物实行其特有活动时有关种种情况的总和。社会环境即任何成员进行活
动时所结成的伙伴的一切活动。学校是特殊的环境，影响其成员的智力和道德倾向，它具备
三个功能：首先要简化和整理所要发展的倾向的各种因素；其次要把现存的社会风俗纯化和
想化；最后还创造一个比青少年任其自然时可能接触的更广阔、更美好的平衡的环境。这种
民主主义教育观是本书的一项特别重要的内容。在民主主义教育观中，教育的概念简单地说
就是经验的改组或改造。
教育的概念就在于传递能力和扩展能力，在于使生活在社会中的各色人等达到能力和经验
上的共享、发展、均衡。所以教育即发展，即生长，在其自身以外，没有别的目的，并且教
育过程是一个不断改组、改造和转化的过程。在于它创造使学生与社会继续生长或发展的愿
望到什么程度；在于它为实现这种愿望提供方法到什么程度。生长的教育思想归结成经验的
继续不断的改造思想。这种改造或改组既能增加经验的意义，又能提高后来经验进程的能力
。杜威主张，良好的教育目的应该具备以下特征：第一，一个教育目的必须根据受教育者的
特定个人的固有活动的需要；第二，必须能转化为与受教育者的活动进行合作的方法，创造
出解放和组织被教育者的潜能所需要的环境；第三，在教育上不存在一般的或终极的目的。
既然教育是经验的改组或改造，因此学校教育的一切任务与方法，是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和
习惯。经验是人类有机体与其环境的相互作用，包含着行为或尝试与所得到的结果之间的联
结。联结靠思维得以实现，没有思维因素的经验，也没有价值。教学法的要素等于思维的要
素：①使学生有一个真实的经验情境——要有一个对活动本身感兴趣的连续活动；②在这
个情绪内部创造一个真实的问题，作为思维的刺激物；③使学生占有知识资料，从事必要
观察，以对付这个问题；④让他们自己负责一步步展开自己想出的解决问题的方法；⑤让
学生有机会通过应用来检验其思想和做法的实用价值。
最后，杜威还指出改革教育制度要解决职业教育与文化修养教育的对立问题。其关键在于改
造学校的教材教法，以便利用能体现社会职业需要的各种形式的作业，并阐明其理智和道德
的内容。
总之，美利坚精神代言人，合众国头号哲学家杜威的《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是教育思想史
上的经典文献，该书所阐述的一系列的教育思想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意义，在历史和现实中
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总结了人类教育思想的历史，提出了现代教育的基本的原则和理论
，奠定了现代教育思想的基础。这种教育思想对于摆脱记忆型的教育思想，树立素质型的教
育思想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书中特别强调教育的实用价值和人本价值，重视教育对人的道德和社会发展的影响，使教育
摆脱了孤立的知识传授的范围，把教育看做是社会活动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方面，这使得教育
在现代社会生活中获得了它应有的地位。杜威在这本书中所提出的关于教育的目的、功能、
方法等方面的理论，在现代各国的教育实践中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大多数国家的教育改革
和教育制度的建立，都与杜威的教育理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由此我们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杜威在这本书中所提出的教育思想是现代教育的重要的理论基础。当然，这本书的基本的
理论基础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的。杜威教育思想的哲学理论基础是实用主义的哲学，他把社
会发展看做是人性的发展的过程，看做是个人经验的连续的过程，而不是一个客观的规律性
的发展过程。无疑，这是唯心主义的历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