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福你和枫，真心祝福。”
她的话听起来如此心酸，子末狠狠揪紧心。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抱歉，还是抱歉。她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因为她的自私，她伤害了她，愧疚和不安如恶魔的手窒息了子末的神经。
“你不用这副模样，子末，枫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他说他爱你，他不能和我在一起。可就算这样，我还是爱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一直爱着。”
“子末，我退出，心甘情愿退出，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不待子末回答，谢婉继续说道：“你和他在一起，要好好照顾他。”
“他对工作一丝不苟，经常会忙得吃不上饭，你要经常去找他，陪着他吃。”
“他曾经在日本的一段时间因为太忙而有了胃痛的毛病，你要在办公室、公寓、甚至是他的车里备上胃药。”
“他的衣物每天都会换洗，他不喜欢家里留着脏东西，所以你要及时拿去清洗。”
“他睡觉有的时候会不安稳，你要靠着他，注意他的脸色，喝杯牛奶可以帮助他睡眠。”
“前几天我给他公寓买了一套床上用品，这几天会送过来，你记得换上。他喜欢简单的颜色，你以后选，一定不要太复杂。”
“公寓里的衣服需要更新了，我挑了一些，也是过几天送过来，你注意收。”
“他累的时候会在沙发上躺着听音乐，那个时候你别吵他，安静陪他一起躺着就行了。”
……
一件一件，事无巨细，谢婉缓缓说着，子末听，心里复杂万分。
谢婉那么爱风，她却做了这样伤人的决定。谢婉眼中的悲伤，瞒不了人，她知道她很痛苦。
怎么办，怎么办……
“说完了。”
“谢婉……”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所以别再说了。你好好记得这些，好好照顾他。”说完，谢婉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子末，你的这杯将离，好苦。”
不再理会对面的子末，谢婉转身便离开。
看着坐在原地的子末，小麦急急去到她身边：“子末，还好吧？”
子末抬眸，摇摇头。
谢婉说得对，再多的对不起，她都不需要。做了伤害她的事，无法弥补。谢婉陪着风那么多年，她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他们默契十足，如同不可分割的左右手。
这些，子末都不曾有。
她未必能如谢婉那般了解他，熟悉他所有的习性。
谢婉每交代给子末的一个细节，子末便从中觉出差距。
时间，是她唯一无法跨越的鸿沟。她不在的许多年，都是叫谢婉的女子陪在他身边，他们熟悉彼此，身体，甚至是心灵。
带着愧疚，带着不安，带着给予别人的伤害，他们能幸福么？
子末犹疑，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是以伤害为代价，那幸福是否太过遥远，甚至遥不可及？
不可再去想，想到谢婉黯淡的眼神，子末纠紧心。
初见宴会上的那一幕她从没忘记，谢婉礼服上的蓝色妖姬，他们合合而舞的步伐，都在宣告他们的般配。
她的出现，该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