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子辰的衣服，穿上暮恩带来的新衣，子末在镜中看着自己。
似乎是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这几天，在子辰的亲自下厨过后，脸红润了些，也更有了精神。
她穿上了新的内衣，新的外装，床边放着新的提包。
里里外外全新。
可她仍是她自己，带着颗生了病的心。
如果心也能换颗全新的，该多好。至少，它不会因着某些缘由，某些回忆，某些不经意的介入，而疼。
她越来越害怕疼的感觉。
疼到想哭，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泪腺，眼泪不能畅快流下来。
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子辰温柔的声线穿过木质的门，柔柔弥漫在空气里。
“子末，好了没有？”
收起悲伤的思绪，子末打开门。
“今天天气不错，有没有兴趣去逛逛？你在家里闷了几天，再不出去晒晒就发霉了。”
子末点点头。
“我看你头发也长了，要不要去修剪一下？或者，换个新发型？”
子末偏头抓起一缕发梢，的确有些枯黄，大概是因为之前身体虚弱，连带着头发也失去光泽。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她没有白发魔女的惨烈，但也有痛。也许像子辰说的，修剪它，甚至是把这头长发剪短，有个新开始。
于是，子末又点点头。
子辰很自然牵起她的手走到客厅。
对于这样亲密的动作，子末没有排斥。
他的温柔，在消失四年后，又回来了。
任他牵着，手中传来的温度，或多或少暖着她的心。
子辰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子末：“这是给你的东西。”
子末疑惑，一直到看到他认真的眼神，才下意识打开它。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枚哨子。
金属的材质，流线的外形，用一根链子穿起来，乍一看会以为是一条项链。
“你现在暂时不能发声，所以给你这个，如果遇到有什么事，吹响它，这样起码我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子末心中忽然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感动，亦或是其它，她竟找不出答案。
只见到他取出口哨，打开链子的扣，慢慢向她靠近，白皙的手指在她后颈灵活而动。
她陷落在他怀中，他的呼吸就在耳畔，轻柔的呼吸，与心跳一致。
不知不觉红云爬上脸。
子辰在她耳边停留：“答应我，戴在身上，一刻也不要取。”
他感觉到怀中的人轻轻点下头，终于满意地漾开嘴角。
“好了，我们出发！先去逛逛，然后吃饭，我再带你去修头发。”子辰放开怀中的她，转而握住她的手。
冰凉的手让他涌起一丝寒意。下定决心，他拼命想要暖和它，至少，在她受了伤之后，心有可以栖息的角落。
用力握紧，他面上笑意融融：“走咯！”
两人一个转身，朝向大门，却发现门口三人站着。
邱慧茹站在最前，邱雪茹和胡可馨随在后面。
子辰略微皱眉，牵着子末的手并没与放开：“妈，姨妈，可馨，你们怎么来了？”
邱慧茹睁大眼睛看向子辰，再恨向子末，眼内的震惊充斥整张脸，而后她开始浑身发抖，不可抑制的怒气席卷滔天。
高跟鞋一踩，邱慧茹一个跨步走到子末面前，狠狠扬起手打下去。
众人未曾反应过来。
“啪！”鲜红的五指印立即爬上子末的脸。
即刻浮肿。
邱慧茹再次挥起手，手划到空中，被强劲的力道挡下。
子辰抓住邱慧茹的手臂，盛怒：“妈，你是在干什么？！”
邱慧茹不理会子辰的质问，直直盯着子末，像是想起了什么，疯狂的恨意让她歇斯底里。
“贱~人！”
“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