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周子末叫江墨墨,随母姓。妈妈说名字取自“墨花晨湛字生光”,妈妈叫江琳,从子末记事起她便知道一个事实,她没有爸爸。
小时的她不懂事,会问妈妈为什么这个家只有她们两个人。江妈妈拍着她的头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回不来。
说这话的时候妈妈是笑着的,子末却觉得妈妈的话里沉着哀伤。哀伤,她第一次从妈妈的表情里学会了这个词。
从此,这个问题她不再问。
两个人的家,虽然清贫,但温暖。江妈妈的身体不好,经常吃药,每次吃药子末就会唱歌给她听,妈妈说,听着子末唱歌便不觉得药苦。
这样,一直到子末十五岁。
初夏,十五岁的江墨墨遇到了十八岁的叶枫。
~~~~~~~~~~~~~~~~~~~~~~~~~~~~~~~~~~~~~~~~~~~~~~~~~~~~~~叶枫与子末正式相遇滴分割线~~~~~~~~~~~~~~~~~~~~~~~~~~~~~~~~~
那是一个初夏的午后。
子末穿着稍稍泛白的裙子,捧着一株花在雨中疾走。
出门没料到会下雨。伴着滴答作响生,天空拉开一席雨幕。路面上的低洼处积蓄了水,每一滴雨落下,泛开阵阵涟漪。
今天妈妈生病了,子末帮妈妈请假,顺便把妈妈办公桌上的一束花一并带回去。妈妈工作的地方离家很远,因为怕子末太辛苦,妈妈特地给了钱让她坐车回来。
刚才被人撞了一下,后来发现钱不见了。
子末说不出的懊恼充斥在心,然而竟是没有办法。妈妈那里,不想让她担心。
回家的路途显得遥远,偏遇上下雨,她只能把花护在怀里。
呆站在原地,瘦小的身影,与每一个路人擦肩而过。
子末的心忽然空洞。
这样的天气,每一个路人都是面无表情从旁经过。
没人会去关心,路边上的某个小女孩带着悲戚的脸。
止步,子末望向天空,灰蒙蒙的颜色,不甚明朗。平眼看看行色匆匆的人们,每一个都是陌生人,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来去。
大抵,每一刻的人生,都是一幕戏剧。
自说自话,自编自导。
你的悲喜,无人在意。
丢钱,下雨,哀伤的情绪。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差。
除却子末的心情,这个世界,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并不乏色彩。
白色,红色,黑色,甚至是透明……路人手中撑着伞,有属于自己的小方天地。有了伞,算是有了小小的庇护。
而子末,没有。
衣衫浸湿,狼狈不堪。
停留在原地,她想哭。
满天的雨砸下来,任它爬满脸颊,不想去理会。
不经意间,头顶却出现了蓝色的天空。子末仰起头,盯着那片蓝。
遥远,似空气中雨滴下落发出的一声轻叹。
回头,他站在身后。
一个陌生人。
清秀的脸,头发松松软软搭在额前,薄薄的嘴角抹过出一瞬微笑。
子末不语,低头慢慢收回眼泪。
现在,她不该哭,因为她也有了庇护,就算只是暂时的,片刻的。
不是该欢喜么。
这片刻的蓝色天地,她的蓝色天地。
温润的声音如天籁略过心房:“你怎么了?我看你刚才的样子,钱包不见了?”
“嗯,”低低的声音。
“这样吧,我把钱借给你。”
子末仰起头,撞进一双清澈的眼眸。
有这种眼神的人,该是不差的。
“可……以……么?”带着不确定,她问的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
“谢谢!”子末的声音含着感激。
“你可以把你的地址给我么,我明天一定把钱还你。”
“没关系,我天天上学都要从这里过,遇见了再给我好了。”
“好。”
“雨下得大,我送你坐车吧。”温柔的声线,融进子末的心房,她不知,这音就此在心扎根,从此后再抹不去。
两人并肩,在不算宽阔的空间下有了交谈的时间。
“Baby’sbreath。”
“嗯?”子末不解,看向他。
“满天星,你捧着的花的名字。”
“犹如天上的繁星,光洁似云,所以有了这个名字。”
“满天星……”,蓝色伞下的星光点点,子末终于把欢喜浮在脸上,“名字很配它,你说是不是?”
“很配”,他一并将嘴边的笑晕开。细看他,笑容有着暖阳的温度。
她与他,某年某月某日,第一次交集。
~~~~~~~~~~~~~~~~~~~~~~~~~~~~~~~~~~~~~~~~~~~~~~~~~~~~~~P.S:话说“每更一话”有没有烦到大家?偶啰嗦起来也是很烦人的,希望没荼毒到各位的耳朵。
改成有话说就说吧。欢迎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