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按惯例要在客厅休息片刻。
子末坐在客厅一侧的小沙发上，端着一杯满天星茶，慢慢喝。她的旁边远一些坐的是周逸远和胡志文。
“子末，最近如何？”周逸远语气淡淡的。
“不错，咖啡店生意还行。”
“六一也回晴园了？”
“回去帮忙，那天有很多善心人士来，园里人手不够。”想到六一，脑中浮现的是小鬼头们开心的容颜，不由微微笑。
“听说你最近认识了几个朋友？”
“嗯，他们人都挺好。”直爽的谢莹，典雅的谢婉，温和的岑昊，还有他。
“多认识一些人好……咳，咳……”
“您，还好吧？”
子末有些迟疑，还是询问出口。
他毕竟是父亲，养育了子末六年的人。
就算再觉得得不到关爱，说不关心这个叫了六年的父亲，也是假的。
“咳……没关系……”
“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
这张被岁月印刻下痕迹的脸，因咳嗽双颊微红，但并不影响周逸远的心情，此刻他隐约有些笑意，上扬的语气中包含喜悦。
为着子末表达出的几句关心。
而也更让子末不确定。
父亲脸上的亲切，是为了什么？
记忆中，父亲的面容表情不是这样的。
还有，子末突然想起一点。对她的近况，父亲知道的都八九不离十。她没有对家里的人说过，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是周子辰？
可是，就算现在和周子辰工作时间见面较多，也未必知道她那么多的事。
为何为何？
今天让她狐疑的太多，周子辰的态度，父亲的表现……
是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什么，还是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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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逸远没说太多话，子末便被可馨神秘兮兮叫到房间。
“子末姐子末姐！”
“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
“我就猜你不知道！”可馨眨眨眼，得意浮现在脸上。
子末不说话，等着她的下句。
“惊天大秘密！子辰哥有女朋友啦！”
“我就说嘛，这么多年都没见子辰哥谈恋爱，一说相亲他就翻脸，肯定是有问题，原来是金屋藏娇，不跟大家坦白……”
一个暴栗敲到可馨头上，子末温柔地申斥。
“小姑娘，瞎说什么？”
“本来就是！我可是亲眼见到，要不能这么说？”
“证据呢？”子末有心逗弄她。
“证据，”可馨挠挠头，有些无奈。
“证据就是我的眼睛！我亲眼看见的！哈哈，对了，我还知道他女朋友的名字！”
“那个女生叫暮恩，是子辰哥的下属，具体做什么不清楚了。子辰姐，”可馨低了声音，“我可是看见两个人从子辰哥住的地方出来哦……”
“那天姨妈让我去给子辰哥送煲汤，结果就看到了，两人不是一般的亲密。手挽手，你说，不是女朋友能这样？你也不是不知道子辰哥，虽然招人喜欢，可是他对女生都是保持一定距离的。”
听了这话，子末终于恍然大悟，这就解释得通为何他要搬出去，为何听见相亲要拒绝。
原来，他有一个她。
这个消息并不让子末讶异。
像周子辰这样的男子，到了适婚年龄，各种女子当然都是趋之若鹜。
虽然在周家从来没有见他谈过恋爱，从来没有带过哪个女孩回家。但是，交女朋友不是正常的么？
他们交好的那两年，子末也曾问过子辰，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子辰刮刮她的鼻子，对她说：“有了女朋友你这个妹妹这么办？”
“这不一样好不好？”
子末笑他傻。
女朋友和妹妹怎么会一样？
对子辰和子末来说，爱情和亲情，又不用混杂在一起。
“情感有限，心也有限，不能多分的。”
这一句，听得子末云里雾里，她不懂。
想再问，被子辰一笑带过。
到后来，竟是没有再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