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恩回到三十二层逸凌集团，直接进入总裁办公室。
办公桌前的男子还在专心工作，他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只喝了一半，剩下的冷了，没有热气。暮恩皱皱眉，他中午又没去吃饭只喝咖啡？
她今天上午被安排去到厂里拿衣服，中午也没来得及叮嘱他吃饭，结果一回来就发现他这样。
每当这个时间，他桌上只放一杯咖啡，她就知道他中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要让他去吃饭才行。
“我回来了。”
见暮恩进来，子辰忙停下手上的事务，问她：“衣服拿给她了？”
迫切想知道的语气，暮恩按捺下不舒服的感觉，故意嗔怨：“对，你交代完成的事情，我哪一次不是圆满完成？”
子辰站起来，走到暮恩面前，搂搂她的肩，“知道你能干，才把这事交给你。其他人我不放心。”
接着又快速问道：“她的手，没事了？还红不红，肿不肿？”
“她拿东西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没问题了。”
“那就好。”
“新的衣服她喜不喜欢？”
“不知道。”
“不知道？”
“她没笑，不过面部表情是震惊的意思。”
“震惊？你……跟她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把你找衣服的经过平淡地陈述了一遍。”
“暮恩！你告诉她这些干什么？”搂着她肩膀的手猝然放下，收回。
暮恩闭上眼睛，她即将说的话，每个字都从心房随着血液走一遭，狠狠敲打在她的心上。沉缓半刻，终是开口：“从我陪着你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她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子辰，你敢抚着你的心说，她对你而言不具备任何意义？如果没有，那么我现在说的话，你权当是我的疯话。”
“我知道你喜欢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允许我陪着你，是因为你知道我不在意”，暮恩将心里的苦涩死死压下，连带嘴边即将出现的苦笑也被一并化掉。“对，我不在意你心里想着她，可是你不觉得你苦么？”
“这样天天想她，暗中保护她，为她铺垫事业，为她扫清危险，难道这些不叫做喜欢？不，不对，不是喜欢，你是爱，你爱她！”
“的确，我爱她，可是爱又如何？”子辰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个城市的缩影，缓缓答。这个答案，他早明了。
他爱她，爱惨了她。
“爱她你就去争取！虽然你是哥哥，她是妹妹，但只是名义上的，她是领养来的孩子，如果解除了户籍，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么？”
“呵”，子辰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暮恩，没用的。”
“为什么？如果是担心父母，我相信如果你坚持，一定没问题。”
“没用的，一切都是没用的……”
“为什么？”
“因为”，子辰转回身，看向暮恩的深褐重瞳里是铺天盖地的痛苦，“我和她，是亲兄妹。我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暮恩，你告诉我，亲哥哥可以爱自己的亲妹妹吗？可以像恋人一样牵她的手吻她吗？可以拥抱她进入到她身体里吗？可以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呵，统统不可以。不可以牵她，不可以吻她，不可以抱她。”
“暮恩，你告诉我，我爱她，可我如何去爱？让她一辈子背负着乱伦的骂名，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我不可以这样做，我爱她，所以不能。”
最后一句，竟是令人窒息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