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曾国藩冰鉴(第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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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须眉鉴评析(1)

少年两道眉,临老一付须。须有多寡,多者,宜清、宜疏。宜参差不齐;少者,宜光、宜健、宜圆、宜有情照顾。卷如螺纹,聪明豁达;长如解索,风流荣显;劲如张戟,位高权生;亮若银条,早登廊庙,皆宦途大器。紫须剑眉,声音洪壮;篷然虬乱,尝见耳后,配以神骨清奇,不千里封侯,亦十年拜相。

鉴人以须眉属于“形鉴”,其思想多为继承传统术数派相学内容,没有太大价值。首先总论人之须眉与人的命运关系。不过《冰鉴》之“形鉴”方法受其“形神结合”的方法论的影响,倒也并不拘泥过分。如“然而紫面无须自贵,暴腮缺须亦荣:郭令公半部不全,霍骠骁一副寡脸”等句。

接下来是论“眉”的色彩、形状与人命运的关系。如所谓“眉尚彩,彩者,秒(梢)处反光也。贵人有三层彩,有一二层者。所谓“文明气象”,宜疏爽不宜凝滞。“一望有乘风翔舞之势,上也;如泼墨者,最下。倒竖者,上也;下垂者;最下”云云。这种“形鉴”论,实属迷信思想。而传统相学对此津津乐道。如《太清神鉴》卷五“论眉部”(第五七页)亦云:“眉者媚也,为两目之翠盖,一面之仪表,是谓木之英华,主贤愚之辨也。故欲疏而细,平而阔秀而长者,性聪敏也。若夫粗而浓,逆而乱,短而蹇者,性凶顽也。眉过眼者富,短不覆眼者之财,压眼者穷通,头昂者气刚,卓而竖者性暴,尾下垂者性懦,眉头交者,贫薄妨兄弟,毛逆者妨妻不良,骨棱起者凶恶多滞,眉中黑痣,聪贵而贤,眉髙居头,中年大贵,眉生白毫多寿,上有直理者富贵,癀理者贫苦,中有缺者多奸计,薄如无者多狡佞。”又如《月波洞记》论“眉限四年”云:“若眉细长稀疏、正平有彩者贵;黑浓粗无光者不贵。若阴人(引按:指女性)得正阴眉者,平生多乐也。若阳人(引按:指男性)得阳眉,平生亦多乐也。阴人得阳眉者败;阳人得阴眉者滥。阳人有圣眉者,必食阴人重叠之财。若眉重者,是眉上有肉附高也。若男子眉不停者,出子于众母也。如眉散逆者,必弃前妻,后就富妻,此人命短及绝嗣。有大德者减半。若有勾者小背,向下曲者,是积行人也,阳人阴眉散者,必定妨妻多也。散在小背者,妨两三个也。散在大背者,妨阳人阴眉散者,防三五个了也必定五个也……”相关论述,传统相书上尤多。

最后论“须”与命运的关系。如所谓“须有多寡,取其与眉相称,多者,宜清、宜疏、宜缩、宜参差不齐;少者,宜光、宜健、宜圆、宜有情照顾。卷如螺纹,聪明豁达;长如解索,风流荣显;劲如张戟,位高权重;亮若银条,早登廊庙,皆宦途大器。

紫须剑眉,声音洪壮;蓬然虬乱,尝见耳后,配以神骨清奇,不千里封侯,亦十年拜相”云云。这种以“须眉”论“命相”的看法,属于相术的末流观念,对此不再多言。

本章一开始用“须眉男子”这句俗语开头。其目的是强调说明须眉是表现男子汉、大丈夫气概的重要标志,不可小视。紧接着说“未有须眉不是可称男子者”是对“须眉男子”的具体说明和解释。按照中国医家的说法,“眉”属胆,性阳刚而近火。故古人认为,眉是“两目之华盖,一面之仪表。且为目之彩华,主贤愚之辨。”“眉须要宽广清长,双分鬓,或如悬犀,新月之样。首尾丰盈,亮居额中,万保寿宫成。”

从这些论述中我们可以知道,“眉”如同日月之华彩,山峦之花木一样,是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性格气质、贵贱聪愚的表面特征。古人认为:眉以疏朗、细平、秀美、修长为佳。形状就像悬挂的犀牛角和一轮新月。眉毛细软、平直、宽长者是聪明,长寿,尊贵的象征。而眉毛粗硬、浓密、逆生、散乱、短促、攒缩者,是愚蠢、凶顽、横死之相,从美学的角度看,也是前者是美的,后者是丑的。

眉主早成眉在审美中的意义很重要,是人生命运的一个重要参照系,古人归纳为以下几点:主兄弟姐妹的多少、命运、以及兄弟姊妹之间关系的好坏;主父母的关系和命运;表现一个人的天资、禀赋及性格特征等与生俱来的东西;主寿命的长短;主官禄的有无和贫富状况;总而言之,“眉”对于人的命相十分重要。一个人的健康、个性、秀美、威严都通过眉毛而显示出来。“少年两道眉”就是说看一个人有没有成就,是愚昧还是聪明,进而判断他事业的成败,命运的好坏。凡是眉相好,使人显得英俊秀挺,聪明伶俐,最容易给人留下美好又深刻的印象。从而增加施展抱负和实现自我的机会,使其可能少年得志,所以,作者才说,“眉主早成”。

须主晚运中国医学认为:“须”属肾。性阴柔而近水,故下长而宜垂。为什么一个人晚运和胡须有关系呢?其原因大概是这样的,大凡胡须丰满美丽者,是因为肾水旺、肾功能强。而肾旺是一个人身体健康和精力旺盛的重要原因和必不可少的条件。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意志力常常也很坚定。工作起来很得心应手。经过日积月累,到了中晚年,事业就有所成。再者,在传统社会中,以多子多孙为贵。肾是生殖系统的根本,肾水旺,肾功能强,自然容易多子,多子就容易多孙,而多子多孙意味着多福,至少当时的人这么认为。所以,作者才说“须主晚运”。

人的眉毛、胡须都只是人体毛发这个整体中的一个部分。既然是整体中的各个部分,那就应该相顾相称,均衡和谐。眉虽主早成,仍要须苗大丰美,否则难以为继。不能善始善终即便有所成,也怕是维持不了多久。再说,眉强须弱,毕竟有失均称,面相便不和谐。“其貌不扬”就这样形成了。胡须虽主一个人的老来运气,但还是需要得到眉毛的照应。不然,就如同久旱的秧苗,迟迟才有雨露浇灌滋润,其果实也不会圆满。总之,阴阳须和谐,须眉要相称,古人相诀甲所谓“五三、六三、七三,水星罗计要相参”,就是这个意思。

“紫面无须自贵,暴腮缺须亦荣”。“紫面”之人是属于金形人带火相,因金的颜色是白的,火的颜色是红的,紫色则是火炼之金,这是宝色。本书《刚柔》篇也认为:“金而合火,万逆而合,其贵非常”。

因此,作者才认为“紫面无须自贵”。再从现实生活以及生理学的角度来看,“紫面”者一般气血充沛,性情刚烈,从事某项事业往往有成,并因此而“贵”。腮为口的外辅,口为水星,腮自然也属水,暴腮之人体必有余。从前面的论述可以知道:水多者,“贵”。所以,暴腮之人即使胡须稀少不全,也当富贵。作者再辅以郭子仪和霍去病的例子,来证明这些论断。但郭子仪、霍去病的须相,正史里没有记载,这里的“半部不全”和“一副寡脸”恐县野史逸闻。

须眉是人体毛发的一部分,下面介绍一下人体毛发的另一部分——头发。

头发,如同山脉上有草木。草木茂盛,那么山脉就会被遮掩,如同山野的植被。因此,头发要细软、稠密、短、黑亮、清秀、温馨,这是贵人之相。如果发色焦黄的人,多带妨克。发色赤红的人,多遭灾难,头发粗硬并且散乱的人,生性刚烈,喜欢独来独往。头发稠密而气味臭的人,命运乖舛一生贫贱。头发卷曲并且散乱的人,生性狡诈,一生贫苦。发际低下的人贫贱。发际较高者,秉性温和。后脑发际较高,此人性格怪僻狠毒。因此,耳边没有鬓发,其人心怀毒计。发际侵眉乱额,主人一生多灾难,鬓发粗硬,稀疏,其人财富不多仅能糊口。

古人对眉毛有四条要求:有势,即“弯长有势”;有神,即“昂扬有神”;有气,即“疏爽有气”;有光,即“秀润有光”。一个人的眉毛如果符合这几项要求,那当然是属好的眉相。这样的眉毛既反映了其人身体健康,看上去也很漂亮,在以上四个条件中以“光”最为重要。一个人的眉毛若能有光彩,就如同珠宝熠熠生辉,如果暗然失色,好比珠宝年久无辉。

而所谓“光”就是本章所强调的彩,所以作者在本章开门见山地提出“眉尚彩”。

毛发有亮光,是一个人生命力的显现和标志,年轻人的毛发通常都很光润明亮,老年人的毛发,却多是干枯无光,原因就是前者的生命力比后者的生命力要旺盛得多。鸟兽的羽毛在末梢处都能显示其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