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之禛玉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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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贾母冷笑道,他家姑娘已经二十三四了,若是真等孝满也二十七八了,难道她竟等得不成?你且不管,自是和她家人如此说。

那傅家的一则贪财,二则也想赶紧把女儿嫁出去,因此竟同意。

只说宝玉成亲这天,合府人悄悄换上新衣服,只拿一顶花轿,也不招摇,抬了傅家小姐进门。幸尔贾府园子极大,虽有细乐声传出,但外面的人听得都不真切,也不计较。

宝玉就这样匆匆成了亲,洞房花烛之夜,宝玉掀见秋芳盖头,见她虽不如秦氏风流,也不及袭人端庄,姿色普通,但想想以后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也只得将就从了。但立意要将麝月收为小妾,贾母等人知委屈了他,赶紧同意。那秋芳的地位竟日益下滑,不如麝月远矣,这是后话。

再说十四阿哥远征连连告捷,又兼得了一个聪明乖巧的好孙儿,康熙心情振奋,因此近日常面带笑意,对四阿哥渐渐看重起来。

可是士兵要缺粮缺饷,因此需要大量银两,康熙晚年官员亏空极多,国库早已经亏空,如何支付得起这么庞大的军费,因此也颇为头痛。

但这件事是一件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的事情,众人无人敢接,唯唯诺诺不敢出头,此时四阿哥却请命自愿去追缴欠款,替父解燃眉之急,康熙心中大悦,便命四阿哥全权主持此事,并让他对贪污严重的官员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众人暗中都笑四阿哥傻,四阿哥问及黛玉他傻不傻,黛玉握着他的手温柔地说:“傻,你的傻是为了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为了大清的江山可以千秋万代。所以四哥宁愿被众人孤立,被人暗算的危险来接手这个差事。玉儿以你为荣,好好的干一场吧!”

人生在世,得一知已足矣,有妻如此,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一场摧枯拉朽的变革了!

四阿哥深恨贪污之官员,尤恶假借朝廷之名,对百姓盘剥之名的行为。再加上他早对各个官员的行事掌握详细,更有暗卫协助,因此这次追缴欠款行动雷厉风行。许多人还在睡梦中,已经有侍卫带着枷锁冲了进来,将他们牢牢押住。

众官员一时惶惶不可终日,不免有兔死狐悲的凄凉心境,因此联手状靠四阿哥以皇子王爷身份,来打击不屈服于他的官员。更有人当街卖房卖奴,公然挑衅,誓不还债。

折子如雪片般飞向朝堂,康熙翻着厚厚的一堆折子看着四阿哥问道:“胤禛啊,你这次办事可是惹了众怒啊,天天有人来参骇你。”

四阿哥不卑不亢地说:“回皇阿玛,儿臣是严格依大清例律办事,以皇阿玛的圣旨办事,儿臣行得正,走得端,不怕有人告儿臣。”

康熙微笑道:“好,果然有胆识,这里有我顶着,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吧。记住,不管他身后有谁撑腰,不管它有多凶恶,你只管按条例办事,绝不可循私。”

“是,皇阿玛。”四阿哥坚守地答道。

先是甄家被抄,然后是史家被贬职,王家也传出不好的消息来,整个贾府一片惶恐,竟连中秋节也没敢好好过。话说贾政当官这几年,并没有什么政绩,但建那大观园加上皇帝住在贾家几次,早借了国库几十万两银子的亏空。

先前依仗着祖上的功劳和康熙的宽容,还有自己女儿在宫中的地位,八阿哥的靠山,浑然不把这些银子放在眼里,如今朝上改天换地。四阿哥一朝得势,如何容他,正逼着他归还欠款。

贾政无计可施,贾母因元春去世,宝玉娶亲,一下子累倒了,再加上贾政日日愁眉哭脸,更是烦恼,病情一日日严重起来。

贾政为了填补亏空,只好把原来的租地给卖了,家里的丫头除了贾母处还留着四个,其余的能卖就卖,各自投奔别人家去了。

而那库里的东西也被迫拿出来低价偷偷变卖了,贾母虽不知情,却约模猜到了几份。她回天无力,面上强装无事,鸳鸯却在深夜听到她总是翻身,想是没睡过几个安稳觉。

邢夫人往常并无真孝心以待老太太,这时却借了机会,表示尽孝,天天来探动静,她是暗盼贾母一死,好来分争遗财遗物的。此时鸳鸯日夜焦劳,忘餐废寝,一力照料老太太的病,邢夫人却开始向她寻衅,歪派鸳鸯的不是。这已使病榻上的八旬贾母不得安生了,但已无力号令指麾。

鸳鸯是个烈性人,尽知其意,便毫无畏惧,与之抗争。这一日,忽然邢夫人手下的婆子,又来打着主子的旗号,向鸳鸯逼索东西。

鸳鸯冷声道:“大太太你是知道的,二老爷为了还欠债,连租地都卖了,如今你瞧瞧家里还有什么?不要说月钱,明儿吃饭的钱都不知道从哪里出呢?”

邢夫人冷笑道:“赚钱的时候可没想着我们大房,现如今有难了,反而先减了我们的月钱,到底是老太太偏心。”

贾母在内间听到了,气得气喘连连:“亏你还是大家的媳妇,家里有难了,不说帮衬着,反而过来算计自己人,贾家倒了,你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们的诡计就别想得逞。”

邢夫人也不请安,自顾自的甩着帕子冷笑着走了出去。

赵姨娘陪笑道:“我说得是吧,老太太已经不行了,以后这家业……”

邢夫人拍着她的手说:“你放心,自然少不了你和环儿的。”

两人一行说,一行向园子深处走去,如今已是深秋,但叶落铺地,却无人打扫,满园衰败凄凉之景。

贾政正在忙于筹银之时,四阿哥已经一本折参了上去,贾政欠款达数十万,却不思退还,反而私修府园,失察属员,重征粮米,苛虐百姓,草绾人命,以致民怨沸腾,要从严处理。

康熙原来憎恨贾家和八阿哥缠在一起,如今正是收拾八哥党余孽的时候,大笔一挥,准!

正在这时,忽然有尤二姐的前夫,被旺儿放走的张华突然来个回马枪,状告贾家强娶自己的末婚妻,并陷害致死,还有前些时候馒头庵的事发,凤姐逼死两条人命,以及王夫人逼得金钏儿跳井的事情一并发了出来。

重重罪名,使百官畏贾家如蝇,避之唯恐不及,何人敢帮忙?

合府的人议计之后,思来想去,竟想到原是凤姐当家,故惹来许多事情,何况放租之时,贾政并不知情。贾琏早嫌她处处压制自己,何况她用暗剑害死了尤二姐,使自己没有儿子,因此也不替她分辩。

于是,众敌齐攻,诸罪俱发——即仇者借机起哄,无中生有,夸小为大,诬陷的毒计随之而生。使凤姐处境的困难十倍地增加,而艰于应付和洗解了!

凤姐一生好强,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和罪名,身子更加弱了,此时小红已经和贾芸成了亲,她身边唯有平儿忠心陪着。

贾家此时无人撑家,宝玉整日躲在屋里万事不问,反倒贾环事事积极主动,以三少爷之名暗中将权力收于自己手中。

凤姐病得不成人样,贾琏也不来瞧她,贾母自顾无力,邢夫人不待见她,秋桐又日日辱骂,何曾有半分安生?

这一日,凤姐咯血得历害,平儿不敢离开,便烦小红向药房按旧年的方子取来药来。谁知等了半日小红方两手空空的回来,平儿忙问如何。

小红委屈地说:“我刚到药房上,忽然环三爷出来,见是我,立眉立眼,问:‘来做什么?’我素知他和奶奶结怨甚深,哪里敢提二奶奶一字,只说家里人病,来寻些丸药。

他也不问什么药,就说:‘你以后少进来混走,府里正闹丢东西,谁知谁手脚干净不干净!’我只得退出来。这事可也蹊跷,府里丢过什么东西了?”

平儿听了只是冷笑,一声不言语。半晌,拿出箱里自己素日的体已银两递给贾芸,才说道:“芸儿,你得空儿到鲍太医家走一趟,就提琏二爷的话,来寻一种专治血崩的好药,等过后把药价按分两多少一起送来。”

贾芸应答着。半日又说道:“这药效力如何,也非一朝一夕之间能定,二婶娘这么下去也不是事,怕出了大变故。依我看,不如我想法子,找人监内诊了,报病求请因病开释听候,在家调养,方是上策。”

无奈邢夫人却不肯发一点仁慈之心,一意要在凤姐失势失宠的末路中向她报复泄其往常的嫉恨,天天逼责贾琏,说:“你还想要这败家惹祸的恶妇?也没个男子汉的样子!你趁早休了她,叫她回王家去,别给咱贾门丢丑!你不肯,我就要替你办了。”

邢夫人一面亲向儿子进逼,一面又唆使秋桐。转向凤姐生事挑衅。凤姐岂是容得这种无知愚妄人的,于是二人早成了对头,积怨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