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之禛玉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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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薛蟠也动了心肠,望着那弹琴的男子道:“是啊,若能拥佳人一夜,这一生也算不白活了。”

宝玉诧异,以为这位呆兄也有了心上之人,便起了同病相怜之感,两人各说各话,竟说得十分投机。

直喝醉意熏然才骑马回来,茗烟正在苦等,见到宝玉回来,恰如见了活龙一般,忙将他抱下马,两人一齐回府不提。

自此以后,宝玉总惦着那个唱曲的素素,将她错认为伊人,聊以解忧思之情。因此常常和薛蟠到风月楼里唱酒,渐次对服侍自己的人冷落起来。

袭人初时每每规劝宝玉不要多饮酒,仔细伤身子,但见宝玉对自己越来越冷淡,总是一身酒味的回来,倒头就睡,不由得暗暗诧异。

这一日,她服侍宝玉睡了,便到二门寻了常跟着宝玉的小厮茗烟问道:“二爷最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怎么整天魂不守舍的?”

茗烟吐吐舌,笑嘻嘻地说:“花姐姐,二爷就是和冯公子唱酒赛马呗,还能去哪。”

袭人含了一丝怒气道:“不要打量我平时待你们宽厚便由着你们骗,今日你若不说实话,仔细我告诉了太太,打发你走人。”

茗烟立刻慌了神,忙道:“哎哟我的花奶奶,你可千万别告诉太太,二爷这几天都是去那个风月楼听曲子呢。”

袭人自然这是什么地方,立刻变了颜色道:“茗烟,你很好,竟勾着爷去这些地方,瞧我不告诉老爷去。”

茗烟唬得几乎要跪下道,一连声地说:“好姐姐,你千万饶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不敢瞒着姐姐带爷出去了。”

袭人这才平了平声色道:“难道咱们园子里的姐妹丫环竟不如一个唱曲的吗?二爷也太胡闹了。”

茗烟忙献好道:“那倒也不是,只是那个唱曲的的确美若天仙,呃,好像跟林姑娘有点像呢。”

袭人听了心中更怒,面上却不发作,给了茗烟几两银子道:“你说了实话我还感谢你呢,只是以后不许再带二爷去这些地方了。”茗烟做了个鬼脸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

袭人左思右想,心道若不断了宝玉的痴念,只怕会发生什么丑事,坏了宝玉的名声,因此背了人悄悄去寻了王夫人,将此事细细的回明。

王夫人气得浑身乱颤,念佛不已,先命人将茗烟重三十大板,撵到府里做粗贱的杂役,又命人不许开门放宝玉出门。

宝玉正诧异茗烟无故被打之事,便来找王夫人质问,不料看到母亲脸色阴沉,气氛骇人,不觉先怯了一半。

“无知的孽障,给我跪下。”王夫人看他进来,重重一拍桌子骂道。

宝玉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依言跪下:“太太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儿子就发这么大火?”

王夫人一边掉泪一边数落道:“你不思进取,竟和那呆霸王混在一处,还与青楼女子勾勾搭搭,败坏门风,若不是我知道得早,容你做出败家之事,你父亲岂能容你?从今天起,不许出家门,好好在家读书习武,你也不小了,该博个功名了。若嫌寂寞,娘便替你寻个名嫒闺秀早早完婚更好。”

宝玉只觉得如晴天霹雳,又惊又怒,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是连连磕头道:“儿子知错了,以后不再出去了,太太千万不要与我订什么亲事。”

王夫人见他脸都白了,早已经不忍心了,抱在怀里哭道:“你哥哥去世得早,娘就你这一个命根子,娘也是指望你有出息啊!”

宝玉心中又苦又痛,一言不发陪着掉泪,及至回到怡红院,思前想后觉得此事大有不通之处,只是想不出是谁走漏了消息。

袭人见他烦恼,亲捧了茶道:“二爷也该收收心了,在那学问上用些功夫,不去那些地方倒是一桩好事,怎么愁起来了?”

宝玉瞧着袭人厉声道:“是你,是你告诉的太太我出去的事,是不是?”

袭人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改色,嗔道:“你只疑我,也不看看自己那顾三不顾四的样子,一时高兴了,什么话不会说出来,旁人听到了,想去太太面前讨功要好也是有的,怎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小人了?枉我一心一眼的服侍你这么多年?”说着也触动了心肠,不禁滴下泪来。

宝玉见袭人娇俏可人,宜喜宜嗔,哭得如梨花带雨,早就不生气,搂着她道:“好了好了,我不过是急了,平白说一句,你倒哭起来,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袭人只是哭道:“你若嫌我,只管打发我到老太太处,用不着好一时歹一时的煎人的心。”

宝玉急了,立刻要发誓道:“我若真存了那二心,管教我化成灰……”

袭人忙捂了他的嘴道:“又胡说什么,你只说不嫌我不就行了,我哪里就真怪你了,再说我对你……”

说到此句,却停下来不说,言语中大有稠密之意,勾得宝玉心痒难捺,一把按住袭人倒在榻上道:“好人,既如此,你就从了我如何?我便再不去风月楼了!”

袭人羞得满面通红,便细想若真能劝宝玉改过,又能让他对自己上心,末尝不是好事一件,因此半推半就道:“这会子是大白天的,叫人看到……”

宝玉闻到袭人身上的女儿香,早醉倒了,伸手解她的衣衫道:“这会子大中午的,哪有什么人?”

袭人拿帕子掩了面道:“爷,从此我的一身一肤都是你的了,你须好好珍惜……”

宝玉刚解人事,年少冲动,哪里忍得住,早宽衣动作起来。

两人正在气喘之时,哪曾料到窗外恰有人在偷看。

原来贾环处处要寻宝玉的错处,因此每每来怡红院装作来玩,实则偷看宝玉有何形迹古怪之处,便告诉父亲,要寻他晦气。可巧他来到怡红院,众人都在午睡,无人理他,他便到行到宝玉的住处来探虚实。看到房门紧闭,早就心中生疑。蹲在窗下听了半日话,便要向贾政告密,谁曾想听到后面更加不堪,便舔破窗纸向内望去。

只见宝玉和袭人正在行那云雨之事,不禁心砰砰直跳,正在口干舌燥之时,忽然听到有人一声大叫:“环儿,你在这里偷偷摸摸作什么?”

贾环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湘云,满脸奸笑,指着破洞让湘云去瞧。

湘云一瞧不得了,又痛又愧,一张粉面涨得通红,就要抬手打贾环。

贾环将她用力往门上一推,飞身向外跑去。湘云收势不住,一头撞开门跌了进去。

宝玉正在要紧之时,忽然被这一吓,便一泻千里,袭人看到外人闯进来,羞得忙拉上被子包住全身。

湘云尴尬不已,又羞又怒,一扭身哭着向外跑去。

宝玉忙穿上中衣就要向外追,袭人一把拉住他道:“你疯了!你瞧瞧你这样子能出去吗?再则太太早将我许于你,你我之事也属情理之中,不必担心。”

宝玉见到湘云生气,心中愧疚难安,他虽喜欢黛玉,但末尝不知道湘云对自己的心意。如今被她看到自己和别的女子有苟且之事,让他顿时良心不安,坐一边生闷气。

袭人知他心意,穿戴整齐,收拾了床铺,又打水给宝玉洗了面,柔声道:“二爷且放宽心,云姑娘会明白的,再则她已经由官家作媒,和卫公子订了亲的。”

宝玉一听,更是吃惊,脸也不擦急急地问道:“云儿订了亲?我怎么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呀!”

袭人笑道:“我也是从太太那里知道的,这些事都是闺中女儿之事,二爷自然不知道了。”

宝玉怔怔在坐在榻上,没了方才的欢愉之情,更觉得厌恶,心道你们一个个都管着我,束着我,早晚有一日,我必离家出走,好让你们寻不到我,才能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正在苦闷之时,忽闻贾政的小厮跑来道:“宝二爷,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宝玉刚行完房事,不免脚步虚浮,又听说老爷叫他,必没好事,只得胆战心惊的过去。

只见贾政一脸怒色,一见他就大骂道:“孽子,畜生!想我贾家世代乃诗缨簪礼之家,钟鸣鼎食之族;祖上助先皇马上得天下,代代荣耀,怎么会生出你这一个畜生!你不能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我也不指望!谁料你这逆子竟背父浪迹青楼,败坏门风,光天化日之下,淫辱家婢!今日若不趁早勒死你,只怕日后你连弑父杀君之事也干得出!”

宝玉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忽然想到湘云方才有看到他和袭人之事,不禁恨了起来。心道我原拿诚心待你,你却欲置我于死,枉我们从小儿一齐吃住了。

他却没有想到湘云一个女儿家,如何能搬这种事的口舌。这本是贾环跑来告诉贾政的,贾政怒火攻心方命人拿了宝玉。

贾环在此间看到宝玉被捆,偷笑不已,忙转身告诉赵姨娘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