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音点头道:“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如何在这个后宫中生存了。”
昭君叹了口气:“曾经有人告诉我说,其实用心机并不一定是害人的,有时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我一直不敢苟同,因为我不喜欢用心机,但是如今听了萧姑姑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我明白了,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我所能选择的,既然来了这个地方,在没脱离这个地方前,我只能用心机来保护自己,让自己不被伤害,今天这样的事情,只能发生这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发生。”
萧姑姑看昭君眉间的坚强之色,赞许的点了点头:“昭君你能想通就好了。”
昭君看着萧善音,眼中却似乎有一丝的无奈:“萧姑姑,为何这后宫非要如此呢?”
萧善音淡然笑道:“这个答案也不是早已经在昭君你的心中了吗?”
昭君微微一愣,然后微微叹气,是她,这个答案的确早已经在她的心中,后宫如此,只因为后宫中只有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正好掌控了整个天下。
难怪人说帝皇之家无亲情,只看着后宫就知道了,相互的算计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昭君看看窗外的天色,并没有云彩飘过,却给她更多的是茫然,她知道,要在这后宫活下去,她只能将计就计,也许自己不一定是清清白白的,但是至少,她想护住自己那一刻心。
六年,原本以为眨眼的功夫就会过去,但是此刻,昭君明白了,根本就不可能,后宫中的岁月绝对是会催人老的,因为这里的女人用的是心急算计,少了一份海阔天空。
海阔天空,自己的向往,想起那先贤禅,想起那个教自己匈奴文化的禅大哥,她心中突然有一种想法,若是能离开这大汉后宫,就算终身在匈奴也不错,就算那匈奴也充满的战争,可至少,那匈奴是真正的明道鸣枪而来,而不是如现在这里,身处的地方是没有烽火的战场。
受伤,养伤,也许是自己修养的最好时机,就让自己好好想想,下一步该如何走。
如今后宫的局面是真的被自己打破了,看来整个后宫的人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和皇后王政君的关系。
想起皇后,昭君心思一动,王政君在利用自己,自己为何就不能利用王政君呢,想到这里,昭君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若是自己弄的好,也许能让自己的六年岁月过的很平静。
傅昭仪,要的是皇上,正确的说要的是元帝手中的皇权,但是元帝手中的皇权并不是她一个小小昭仪就能得到的,因此她除非自己能现成为皇后,但是皇后如今好好在,而后宫佳丽永远是不会少的。
元帝好色,天下人知道,昭君也知道,昭君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色字头上那把刀却没几个人能明白,傅昭仪为了防止有人夺取元帝对自己的宠溺,一直对付那些新进的宫妃,那么自己何不好好利用这一点呢。
也许是心中有了决定,因此余下几日昭君都是安心养伤。
这刘康也曾多次来看望昭君,昭君却以自己身上有伤为理由,只让一旁的协助女官去接待,自己根本就不见这刘康,虽然这刘康是个难得的好皇子,但是身在皇家,要想真正清流,只怕也不容易,因此昭君才不见他,免得又惹出事情来,何况这傅昭仪素来对自己这个儿子看的很重,若是见他一直来这掌书局,只怕又惹出别的事情来,如今昭君暂时还没想过如何对付那傅昭仪,因此自然也就不去招惹一些事情。
而在昭君养伤期间,这呼韩邪的结盟事宜再次提了出来。
其实元帝也知道这结盟的事情迟早是要提出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敢见这呼韩邪,也许是呼韩邪特定的外貌让元帝有些害怕吧,因此呼韩邪来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曾特别亲近的款待他。
只是这呼韩邪到底也是一邦之主,不能长期停留在这大汉的,因此这次见冯夫人和萧太师再次提出,他也知道不好再躲避了,因此上朝时候,只跟众文武大臣商量。
“各位爱卿,这匈奴的呼韩邪单于要求结盟,各位爱卿有什么想法?”元帝这般的问众臣。
萧太师先出列道:“皇上,两国结盟是好事情,何况历年来这汉匈战争不断,如今若是能平安相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何况呼韩邪单于是亲自来的,可见其心真诚,既然如此,我们大汉也不能显得小家子,处处的怀疑人家。”
“但是若是这呼韩邪单于来是迷惑我们,将来他反悔了怎么办?”淮南王一旁也出列问道。
“不可能。”冯夫人作为朝中唯一一个女官出来发话:“王爷不曾和着呼韩邪单于相处,但是妾身却是深深了解这呼韩邪单于的为人,这呼韩邪单于可不似那郅支单于,郅支单于是个言而无信之徒,但是呼韩邪单于却是不同的,他要么不出口,出口必然是言出必行之人。”冯夫人说到这里,对元帝行礼道:“陛下,自汉高祖皇帝建国以来,匈奴一直成为了我们大汉隐患,如今我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为何就不化呢,汉匈和好,也显得陛下的威名远播,如此一来,我们大汉的基业也是能够长久永存的。”
元帝听了冯夫人的话,心中很是舒坦:“冯夫人说的没错,这汉匈和好是很重要的,既然这样,萧太师。”元帝看着萧太师。
“臣在。”萧太师忙出来应答。
元帝指指萧太师道:“你立刻去让钦天监去选日子,朕要和匈奴呼韩邪单于结盟,让汉匈两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如此一来,边关的将士也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萧太师忙躬身道:“皇上英明,臣遵旨。”
如此一来,这结盟的事情开始轰轰烈烈的准备了起来,呼韩邪得知后,只去见了萧太师和冯夫人,只笑道:“这次多亏了太师和夫人了。”
萧太师笑道:“单于过奖了,老臣之所以如此做,也无非是为了这汉匈两国的百姓,这大汉和匈奴这么多年来的战争,早也是让百姓都有了疲惫的感觉,能够早早的评定干戈,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再也不用去经历那残酷的战争,如此两国百姓的生活也能逐步恢复过来。”
冯夫人也道:“没错,不管如何,我们如此做并不是因为你呼韩邪单于,主要还是为了两国的百姓。”
呼韩邪不生气,只看着萧太师和冯夫人一眼,然后含笑点头:“两位的心思我是明白的,如此呼韩邪代表两国百姓谢过两位了,不管如何,呼韩邪还是要谢谢两位的费心才是。”
萧太师和冯夫人听了笑了起来,冯夫人道:“我们将结盟的日子定在二月初一,不知道单于有没有意见?”
呼韩邪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就照两位的意思吧,这日子呼韩邪没什么意见。”
何况如今也是正月底了,到二月初一也不过几天,因此呼韩邪就算是归心似箭,也不会有多少的意见的。
何况呼韩邪还没和昭君打过招呼,因此心想过两日也好,至少这两日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
大概是因为这结盟的事情有了着落,因此呼韩邪回到宫中倒也是轻松了很多,这时候,一个匈奴的士兵送上了一个信笺:“单于,这是先贤禅单于飞鸽传来的。”
呼韩邪点了点头,接过,看了,里面写的是先贤禅一路上还算安全,如今已经开始准备对抗那郅支。
呼韩邪心中有了淡淡的放心,匈奴有先贤禅在,他倒也不是很担心的,想了想,他挥手让那些侍候的人退下,然后又沉吟了一会,就从窗口出去,一直去和昭君约定的地方,这几日因为结盟的事情也没去教昭君匈奴,心中不觉揣测昭君会不会对自己有所抱怨。
然而等了好一会,昭君都不曾出现,呼韩邪心中诧异,难道这昭君是因为自己这几日没出现,而放弃来等自己了吗,不知道为何,心中终究放心不下,因此只去昭君的掌书局。
好在自己如今站的地方,跟掌书局也不过一小段路,走到掌书局,众女官住的地方,呼韩邪悄然的来到昭君的房间的窗下,他听声音,只觉得里面似乎还有别人。
“姑姑,如今你的伤势好些了吗?”圭璇看着昭君。
昭君笑道:“原本就没多大的伤口,也就是被柳枝划伤的几道而已,如今太医一日两趟,你和绿萍有这样照顾,早好了,只是躺了一些日子,就是懒了很多。倒是累了你和绿萍了。”
圭璇笑道:“姑姑也跟我客气呢,再说这事情也是我惹起的,姑姑若不是为了保全我,也不会被傅昭仪和平都公主刁难了,算来我还要跟姑姑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