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皇子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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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识君(1)

哥哥看着了然,我也不再假意推脱,便承下来了。“多谢娘娘厚爱。”

悠然公主虽说是小孩心性,但到底还是记着仇的。在那个不愉快的初次见面后,哥哥让我去赔礼道歉。第二日正式入学时,我随手撕下一页书,做了个简单的纸飞机,在上面写了句抱歉后将它飞到悠然公主的桌上。她收到后诧异了许久,随后便屁颠屁颠跑到我身边来讨教。既是孩子,即便记着仇,也是好安抚的。

“沐果姐姐,这是怎么做的?竟让纸飞起来!您就教教悠然吧,可好?”小丫头一脸崇拜的拉着我,顿时让我的虚荣心膨胀。于是我细心的把纸飞机的叠法一步步分解给她看,做成后,对着纸飞机哈一口气,让它随意朝一个方向飞去。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明白,为什么纸飞机在飞之前都要哈一口气呢。

悠然这丫头正值爱玩的年龄,自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玩意。不一会,新发的书便被她折腾的不剩几页。很不巧的是,悠然的纸飞机刚飞出门外,就把刚进来的教书先生砸了个正着。

这位教书先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青年时曾为德帝立过汗马功劳。但是不知是何缘故,在德帝坐拥江山盛世太平之时,这位老先生便自动要求退隐。德帝惜才,妥协之下老先生才来当教书先生,并此生不过问朝政。老先生不到五十岁,却留着长长的白须。此时他双眼喷火似得瞪着我们,样子着实滑稽。“如此珍贵的书本,岂能由你们这般践踏!你们这群不学无术的顽童,拿着书到日光下站一个时辰再回来上课!”

悠然许是怕极了这先生,缩着脑袋便悄悄若无其事的逃离现场。我无奈道,“先生,这是我折的,你要罚就罚我一人吧。”教书先生闻声望向我,目光一怔,样子竟有些激动,“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公子?”

“学生唤作叫夏沐果,乃当朝丞相夏长容之胞妹。”最后一句话我特地压低声音。若是女扮男装的话便是欺君之罪,但我又不想就这样点破我的身份,这样会方便很多,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自古公主的伴读也不是没有男子,如此倒也省些怀疑。毕竟除了悠然公主,学堂里也无人知道我是夏丞相之妹。我倒是也不想给他平添麻烦。“是吗?原来你便是夏丞相之妹。”先生像是自言自语,眼神中透着一种深深的哀愁,怎么也摸不透。几秒的沉思后,他脸上的哀愁马上不见了踪影。见他随手捡起一个纸飞机,仔细端详着,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小玩意是你发明出来的?”

我被他突然的一问问到了,我是说这是我们家乡那发明的呢,还是我自己随手做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硬着头皮承认下来,“是。”老先生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口道,“去外面站着吧,一个时辰后进来。”随后他就遣散看热闹的这些公子小姐们去上课了,我心里顿时挫败。

虽是初春,但今日阳光十分给力。学堂里时不时传来朗朗的念书声,我听着却更像致命的催眠曲。刚痊愈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了这般的折腾,不到半个时辰我就已经感觉意识模糊了。朦胧间我看到先生焦急的脸,无声的骂了句靠。

醒来的时候却不在夏府,而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我稍微适应了下身体,老先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醒了就莫要乱动,养在深闺的女子哪有你这般野的。”

“先生,我得赶紧回家了,哥哥会着急的。”刚醒来的嗓子有点粗糙,声音黯哑的难听。

“不用急,这还未到下学时刻,你尚且先休息吧。”先生把茶放在床边,转身扶起我身后的枕头,“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夏丞相可是你亲生兄长?”

我瞬间愣住了,虽说我和哥哥不是亲生兄妹在府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老先生问出这个问题还是让我很诧异。回想他见我的第一反应,像是看到什么熟人一样。这番想来,这老先生知道我亲生父母也是未可知的。“不瞒先生说,夏丞相确实不是我亲生兄长。我是受夏家收养长大的。”我想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必要说谎。先生沉思了一会,随后捋了捋他滑稽的白胡须,却没接下我的话。

气氛好像就这样沉默下去了,先生沉寂在他的回忆里,几乎把他旁边的我忘了。我试着唤了两声,“先生,先生?”先生回过头,道,“抱歉,想起了些往事。现在感觉身体如何了?”

“好多了,那学生现在可以离开了吗?”先生无奈的笑笑,“你这丫头倒也仗义,若是男子定有一番作为。那个小玩意虽说有想法,却终易玩物丧志。若你能把这个小聪明放于书上,那才是正途。”

“先生,恕我直言,我虽不是男子,但我并未觉的女子有何不好,自古不缺巾帼英雄,女子哪里不如男?”先生怔了怔,看向我的目光不觉也深了些。片刻,先生道,“你这番话倒也稀奇,不失气概。这些都是你兄长教于你的吗?”

我竟忘了我是个10岁的小毛孩,太过锋芒毕露只会得不偿失。“这些都是学生看的一些杂书里说的,学生并无意冒犯,头脑不清楚了些胡话请先生不必当真。”

先生饶有兴趣的缕缕胡须,“哦,不知夏小姐看的是什么书?”

“没什么。就……”

“颜老先生,太子求见。”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啊。我有点诧异,我想过这个教书先生的地位不低,却不知竟连太子都需求见,这皇家的人是越发搞不懂了。先生随手一摆,语气里带着无奈,“可算是来了。让他进来吧。”我想也没我事了,正准备告退,先生却说稍等。

片刻后,从门帘处走进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约莫十几岁,正是当今太子慕容重黎。“见过先生,学生来领罚。”太子走到先生面前,微微颔首。

“今日又去哪厮混了,前日教于你的诗书可背会了?”我看着脸色微红的太子,忽然想起小时候没写完作业然后被罚的场景,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太子闻声看向我,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样子像极了被抢了糖的小孩。先生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把目光在我跟太子身上来回流动,随后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